壽貼
林嶸和毛竴樺正蹲在角落里蛐蛐,就感覺肩上被搭上了一雙手。
兩人動作均是一頓,同時噤聲,僵硬地將頭轉(zhuǎn)向身后,就見一個身穿普通下人汗衫地女子站在他們身后。
林嶸看到人的時候眼睛就一亮:“塵汐,你什么時候進來的?”兩人身后,正是楚塵汐扮作下人模樣,拍了拍兩人的肩膀。
她之前在繞著希言堂觀察的時候,就發(fā)現(xiàn)了一個奇怪的點。
這些進府賀壽的人,有人憑令牌進府,有人憑拜帖進府。
楚塵汐擔心其中有什么玄機,在一旁等了很久,等到一個帶著拜帖的人要往希言堂去。
她面色如常地挎著籃子往那人的方向去,兩人如平常的路人般擦肩而過。
直播間的眾人是以楚塵汐的視覺觀察的,他們只能看到楚塵汐經(jīng)過一個路人后手里突然多了個拜帖。
“有沒有人告訴我,這是初始道具嗎?”“沒猜錯的話,我老公剛才好像沒給她拜帖吧?”“我就上了個廁所,什么時候多了個道具?”“前面的,別說上廁所了,我就眨了一下眼,她就多了個道具。
”還沒等楚塵汐拿著拜帖混進去,就聽到希言堂門口傳來喧嘩聲。
那個被她偷了拜帖的人站在門口面紅耳赤,被守門的護衛(wèi)攔在門口。
“我有拜帖的,真的。
”那人摸摸xiong口,又抖抖袖口,身上能翻的地方都反過來,就是沒找到拜帖在哪里。
楚塵汐腳步絲毫不停留,往另一個方向離開。
彈幕沉默的眾人也總算知道了這手上的拜帖是哪里來的了。
自己選擇的這個視角,道德感多少是有點缺失的。
拜帖被偷的事情這么快就被發(fā)現(xiàn)了,楚塵汐也就沒有貿(mào)然地用拜帖進門。
她轉(zhuǎn)而去繞著旁邊的街繞了兩圈,最后進了一個古董店。
“客官看看需要什么?”掌柜的招呼了一句,人卻沒有動彈一步,招攬客人的心意并不十分誠心。
楚塵汐背著手大大方方的走進去,完全看不出她兜里的錢甚至不足一兩。
她在柜臺前站定許久,掌柜終于抬頭,看向來人的眼神隱隱帶著警惕,又問了一遍:“客人需要什么?”楚塵汐眼睛不經(jīng)意在掌柜身上掃視一眼:“希言堂陳老爺大壽,我需要一個壽禮。
”可她說完以后,絲毫沒有要掏錢的動作,站在那里不動如松。
掌柜只好自己問一句:“壽禮我這邊倒是有幾款推薦的,只是不知小姐可有心選的物事?”這算是變相地打探她的心里價位了,奈何對面這個女人根本沒有價位。
楚塵汐搖搖頭:“我身上沒錢。
”掌柜都被她的厚臉皮給氣笑了,沒錢來買古董?當他這里是善堂��!楚塵汐見掌柜眼神不善,眼看就要把她趕出門去,這才拿出手里的令牌。
掌柜原本銳利的目光收斂了不少,接過楚塵汐手里的令牌仔仔細細打量一番,這才恭敬了神色。
“不知圣使駕臨,有失遠迎,望圣使恕罪。
”楚塵汐擺擺手,示意他不必多禮,讓他先去給自己挑一個輕便的壽禮,方便攜帶。
而彈幕早已炸開鍋:“為什么舉劇情變得這么快?”“我發(fā)誓,我這次沒上廁所。
”“我發(fā)誓,這次我沒眨眼。
”不少人已經(jīng)開始質(zhì)疑真實性了。
“劇本也太明顯了吧,好歹裝一下啊。
”“就是,演都不演了。
”“人家兩組什么信息都沒有,她只要跟著劇本走就好了,也太偏心了。
”“這就是資本的蠢孩子嗎?見識到了。
”就在彈幕滿是嘲諷的時候,總算有一個窺得真相的人發(fā)出了彈幕。
“不是你們都沒發(fā)現(xiàn)嗎?這個古董店門口的燈籠上,也畫著一個曼陀羅花的logo呢。
”“第一次主視覺經(jīng)過這里就停留了一會,所以她走第二輪的時候我就多注意了一下。
”“有同樣的logo,肯定就意味著有同一個老板!”也是有了這三條彈幕的提醒,彈幕的焦點都集中在門口的燈籠上。
但是楚塵汐已經(jīng)進門了,實在很難看到門口燈籠的細節(jié),彈幕里眼尖的網(wǎng)友又發(fā)現(xiàn)里面也有。
“老板的算盤上也有!”“第二排第三列右下角,我看到了!”隨著一個一個的細節(jié)被發(fā)現(xiàn),彈幕里一時間都開始了考眼力的游戲。
楚塵汐確實如彈幕所說,看到了門口與令牌同樣的圖騰才進入的。
至于自己這個身份這么大,她還真沒多大的把握,純靠心里素質(zhì)高。
從老板那里收到新的壽禮后,楚塵汐又換上了剛剛要求的下人的衣服,又囑咐老板幾句,重新出了門。
煥然一舊的楚塵汐躲在離希言堂不遠的一處不起眼的地方蹲守。
不久之后,有一個多人的車隊緩慢行駛到了希言堂大門口。
楚塵汐悄然從旁邊跟上車隊末尾,而后從隊尾稍向前兩位,顯得不那么疏離。
車隊的人經(jīng)過一天的奔波,又已經(jīng)到了目的地,緊繃的神經(jīng)都已經(jīng)放松下來,讓楚塵汐得以順利混進隊伍。
她原本還想跟著把壽禮送進庫房,無奈進庫房的人都是領(lǐng)頭人親自點名去的。
她害怕被揪出來是混進去的,老老實實地待在隊末,不敢上前。
等大隊伍跟著領(lǐng)頭之人離開,楚塵汐一直老實走在最后,尋了個機會有閃身脫離了隊伍。
她正在府中找著機會想進庫房,府中轉(zhuǎn)悠之時,發(fā)現(xiàn)了也在府中探尋的賀嘉和俞思遠小組。
楚塵汐心下估計林嶸應(yīng)該也已經(jīng)到府里,希言堂守衛(wèi)較為森嚴,要一個人在里面行事確實有些麻煩。
高道一在今日直播前,特地找她溝通過,讓她千萬別在直播前顯露術(shù)法。
不用術(shù)法,那就更麻煩了,楚塵汐又在希言堂轉(zhuǎn)了一圈,總算發(fā)現(xiàn)了熟悉的身影。
她快步走上前去,在林嶸和毛竴樺肩上一拍,兩人雙雙回過頭來。
兩人具是滿臉驚恐地回頭,只是很快林嶸倒就雙眼一亮,和她打起招呼。
毛竴樺看清來人是誰后,顯然也多了幾分驚喜:“汐姐!”他們幾人年歲相仿,但是這幾天聽習慣了林曉靜喊汐姐,這會也脫口而出喊汐姐了。
還不忘招手示意楚塵汐蹲下來,別太惹眼了。
楚塵汐低頭看看自己這身裝扮,應(yīng)該怎么都和惹眼搭不上關(guān)系吧。
林嶸看她愣著,一把拉過她蹲在自己旁邊,還給她往里帶帶,偷看就要有偷看的覺悟不是。
楚塵汐從善如流往林嶸那邊挪一挪,問起他們是怎么進來的。
毛竴樺搖了搖手里的令牌:“令牌呀,汐姐你沒有嗎?”楚塵汐又轉(zhuǎn)頭看林嶸,那意思,你呢?林嶸不解,他還能有什么新穎的進來方式嗎?他拿出自己的令牌,示意自己也是用令牌進來的。
楚塵汐遲疑片刻,還是提醒了他們一下關(guān)于拜帖的事情。
楚塵汐:“你們沒看到拜帖嗎?”林嶸:“我們還看到有人用拜帖進來。
”兩人同時出聲提醒對方,林嶸聽到楚塵汐的提醒,不自覺咧開嘴笑了。
毛竴樺看著他笑得不值錢的樣子,沒眼看地捂住眼睛。
“汐姐,你知道拜帖和令牌進來的區(qū)別嗎?”毛竴樺出聲打斷林嶸的蠢樣子。
這點楚塵汐也沒有什么頭緒,她只看到了有人用不同的方式進入,就起了警惕之心。
林嶸說起他們發(fā)現(xiàn)的情況,拿令牌的只能進不能出,拿拜帖的卻能自如出入。
楚塵汐擰眉思索,毛竴樺順著林嶸的話繼續(xù)補充自己的看法。
“這就說明,這里面對我們的管控很嚴格。
”這個猜測讓另外兩人心里均是一沉,這個說法對他們來說可算不上友善。
楚塵汐問他們:“除了你們,還有別人是靠令牌進來的嗎?”毛竴樺搖搖頭:“我們也是剛發(fā)現(xiàn)這個情況,還來不及探尋。
”林嶸則是不滿楚塵汐把自己排除出去:“是我們幾個都是一樣的。
”他說著,還用指了指三人,又朝外指了指,敷衍地象征了一下不知道在哪一處的俞思遠和賀嘉。
楚塵汐不知道他糾結(jié)的是什么點,晃了晃手上質(zhì)樸的袖子,無聲地糾正林嶸的話。
她可是混進來的,又沒有用令牌,更何況,她還有拜帖呢。
毛竴樺一拍手:“不如我們先去打探一下?”說著他就要拉著林嶸和楚塵汐去找另外兩個小伙伴會和。
他的心里,這次任務(wù)結(jié)束之后,他們都會選擇楚塵汐成為他們的隊友,那現(xiàn)在可不就得好好培養(yǎng)隊友感情。
楚塵汐卻遲疑沒有跟上去,沒有必要所以人都去打探一個消息,這簡直是浪費時間。
她頓住腳步,提出自己找他們的訴求:“我想去庫房看一下,你們誰能幫我放個風?”還沒等毛竴樺開口,林嶸就主動舉手:“我來幫你吧。
”毛竴樺悲戚戚地看著兩個最強戰(zhàn)力都要離開,頓覺安全感全無。
他用婆娑淚眼控訴林嶸,然而沒得到對方任何反應(yīng)。
不過他很快就變換了想法,決定緊抓自己的兩條大腿:“我還是陪你們一起吧,打探情報的事思遠最擅長了,還是讓他們?nèi)グ伞?br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