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疑
這外頭賓客甚多,沈握瑜一時半會兒是脫不開身的。
也好,趁著這個空檔,歲歲坐在床邊,吃著聽雨和知蟬給她送來的糕點蜜餞,慢慢平復(fù)下剛剛被沈握瑜蠱惑得有些五迷三道的神智。
左思右想,沈握瑜這人說話做事實在相悖,怕不是這人風(fēng)流成性慣了,拿他對付往日那些紅顏知己的招數(shù)對付自己。
自己能把他的話當(dāng)真,才是活見鬼。歲歲心里有些嘲諷,一口咬下手里的酥酪,接過知蟬端著的茶盞喝下半盞。
“困了�!睔q歲打了個哈欠,就讓身邊兩個貼身侍婢給自己拆冠沐浴。
知蟬口快道:“今日洞房花燭,主子不等駙馬了?”
歲歲隨手一揮:“等他作甚,同一屋檐,各過個的便相安無事。若是夜間他來,就說我睡下了,讓他自行安排。”
知蟬和聽雨面面相覷,又不敢違背,只能按著歲歲的意思去辦。
外頭此時正是推杯換盞,觥籌交錯的一派熱鬧場景。
沈握瑜今日做新郎,以往那些摯友親朋,舉凡在成親當(dāng)日受他“照拂”過的,無一不憋著勁兒今日要一并討回。
只沈握瑜道王爺不喜,硬生生給拒了不少。
“安王尊貴,也會體諒今日大喜,不會與你為難,你多喝幾杯也不打緊�!焙糜焉墼e著酒杯言笑道。
沈握瑜卻道:“不想叫她熏著酒氣。”
幾人再三推搡,最后被沈握瑜強行拉來了沈懷瑾給自己擋酒。
“你們不是從不見我兄長失態(tài),如今機會難得,萬萬不要錯過�!鄙蛭砧ふf罷也不管沈懷瑾用何種難以置信的鄙夷眼神向自己,只管笑呵呵,不顧他人呼喚阻攔,徑直往后院去。
沈握瑜往后院一路走去,只遠(yuǎn)遠(yuǎn)見著平昌閣,心中就開始漲起一股酸軟的情緒。
從今往后,他就是三公主名正言順的夫君了。任憑誰,都改變不得。
沈握瑜如此念想著,嘴角便止不住地?fù)P起。直到他見到一個削瘦人影由遠(yuǎn)至近,看清面目后,他便漸漸斂起了笑意。
“駙馬爺。”安康途徑沈握瑜跟前,規(guī)規(guī)矩矩躬身行禮。
“安公公�!鄙蛭砧ず龅挠謳闲θ莸溃骸鞍补F(xiàn)下可忙?”
安康神色不變道:“王爺剛剛歇下,駙馬爺有事盡管吩咐。”
“歲歲歇下了?”沈握瑜聲音輕得似乎是怕吵著歲歲,而后又對安康道:“那我也去換身衣裳吧。安公公,我身邊隨從這會兒正在前廳,可否勞煩安公公一回?”
安康聞言不說答應(yīng)也不說不答應(yīng),但還是隨著沈握瑜一同前往玉軒。
“你與歲歲在宮中相伴多年,想必十分了解歲歲。”沈握瑜在玉軒里換下自己那身喜服,重新挑了件丹色衫袍穿上,從脫衣?lián)Q衣直至束起腰封,都未讓安康沾手。
安康低著頭只在聽見沈握瑜直呼歲歲閨名的時候眉頭鎖起一瞬又散開。
得不到安康的回應(yīng),沈握瑜也不在意,繼續(xù)與安康看似隨意地談道:“歲歲平日里愛吃些什么玩些什么,你可與我說說�!�
安康有些冷淡道:“這些事,沈三小姐應(yīng)該都很清楚。”
“你照顧得貼身,比她知曉得更細(xì)致�!鄙蛭砧さ溃骸安贿^你說與不說,作為她的夫君,我也總會知曉。”
安康忽而笑道:“駙馬爺找奴才過來,到底是要問什么?還是說駙馬爺是在懷疑什么?”
沈握瑜轉(zhuǎn)過頭看著安康那張白凈秀氣的臉,又想起女兒節(jié)那日歲歲與他的親密舉動,并不似那簡單的主仆關(guān)系。
上床太監(jiān)。
以前也在把酒言歡時聽聞那些狐朋狗友,談及前朝那些不受寵的孤寂宮妃不甘深宮冷清,也會在內(nèi)侍中挑那些長相俊俏的,雖不能如真正男子一般,卻也少不得做些旁的艷情事。
眼前這個安康,沈握瑜往日并未注意,如今看來,實在是長得過于清秀惹眼了。
——下章,下章……吃肉也是為難你們了哈哈,今晚給你們寫,還是凌晨吧……應(yīng)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