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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聶柯在封禹的帶領(lǐng)下，來到了院中一座房門緊閉的小屋前，封禹走上臺階，輕輕叩門，在門口低聲說了一句：“老師，有客來見，是安陽郡胡閔大人引薦來的�！�</p>

    “進來吧�！�</p>

    聽見屋內(nèi)的聲音后，封禹對聶柯說道：“聶兄，請吧，在下就失陪了�！�</p>

    “封兄慢走�！�</p>

    封禹微微頜首，然后離去。</p>

    屋內(nèi)并沒有過多的裝飾，只是房內(nèi)到處都是字畫，墻上、畫缸內(nèi)都是，隱隱還有一陣沁人心脾的木香。</p>

    屋內(nèi)只有一個四十來歲的中年人，長發(fā)烏黑，神采奕奕，此刻他正站立在案前對著案上的畫苦苦思索，見聶柯進來后招手說道：“快來，不要拘束�！�</p>

    “晚輩聶柯，見過齊先生�！�</p>

    胡閔向聶柯交待過這位齊先生，他是雍州學宮的三位大先生之一，叫齊同。</p>

    “你是胡閔引薦來的？”齊同問道。</p>

    “正是。”</p>

    “可有信件一同到此？”</p>

    “有。”說著，將胡閔的信遞了上去。</p>

    齊同靜靜的看著胡閔的信，久久不語。</p>

    齊同吾兄親啟。</p>

    見字如晤，自上次一別已有兩年，弟甚是想念，然皇恩難負，望兄長勿怪。此子名喚聶柯，本是山中散修，雖未及冠，卻已貫通周天，堪稱璞玉，……，又適逢其會救吾兒陶奴于生死之間，問及所求，其有意入學宮歷練，遂厚顏引薦，望兄長應允，弟胡閔敬呈。</p>

    齊同放下書信，對著聶柯說道：“胡閔與我是京中舊識，友誼深厚，他信中提及你尚未及冠，就已參透周天，稱你天人之姿，我深表贊同，但我學宮所涉眾多，不知你可有心儀之處？”</p>

    “學海無涯，學生不敢貪功冒進，全憑先生安排�！�</p>

    聶柯混入學宮，主要是想找一處落腳的地方，以便于更好的了解這方世界，至于想學什么？聶柯很想學孫悟空初到斜月三星洞向菩提老祖提出要學長生不老之法一樣，但他聶柯不是孫悟空，齊同也不是菩提老祖，這番話說出去，有很大概率會被齊同看做黃毛小兒好高騖遠，難堪大任。</p>

    “好好好，好一個學海無涯，信中說你謙遜淳良，果然不錯，我學宮內(nèi)有文武兩院，經(jīng)卷三千，凡我學宮弟子盡可前往，且我學宮對弟子并無過多約束，能在當中得到什么機緣各憑本領(lǐng)。”</p>

    “先生教導，學生謹記�！�</p>

    “你稍安勿躁，待封禹到來，由他帶你去辦一應手續(xù)。”</p>

    “多謝先生。”</p>

    之后，齊同就恢復了聶柯進屋時的狀態(tài)，又對著案上的畫開始苦苦思索。</p>

    過了好一會，封禹就敲門進來，將聶柯帶向了一處專門用于處理學宮各類雜務的地方，這地方的名字起的很直接，叫瑣事院。</p>

    有封禹這位大先生高足帶路，手續(xù)辦理的很順利，一炷香的時間就已經(jīng)完成了辦理。</p>

    不得不說，學宮當真稱得上是一個銷金窟，聶柯這種半途入學的人，哪怕身具引薦信，也還是繳納了近兩千兩的各項雜費，要知道虞國百姓一家全年的收入也不過屈屈十幾二十兩，這筆雜費，堪稱天價。</p>

    當然這當中大半的花費是因為聶柯選了雍州學宮的選配包……，一座可以使用兩年的小院，配備了專門的仆役負責照顧聶柯起居，這樣的仆役不僅僅只有男性，多加錢的話還有妙齡少女可供選擇，人數(shù)不設(shè)上限，只要加錢，一切皆有可能，可謂是極度奢靡。</p>

    聶柯從聶家搜刮了四萬兩，在安平郡臨走前，胡閔又資助他三千兩，看來胡閔這位郡守大人對學宮內(nèi)的事情還是極為了解的，胡閔資助的這筆錢是按照滿配的選裝包外加兩年的生活費來計算的。</p>

    當然這兩千兩中不單單只有住所和丫鬟的花費，還有學宮內(nèi)丹房、演武堂等一系列附屬無限制的使用權(quán)。</p>

    現(xiàn)在看來，聶柯之前的想法是在是有些過于單純了，這里并不只是純粹的州屬學府，更像是一個給豪門子弟鍍金、托管的游樂園。學期結(jié)束后，借著學宮學生的名號，在家族的扶持下平步青云或許才是這所學宮里絕大多數(shù)人的想法。</p>

    至于寒門學子還是有一定機會的，每三年學宮會組織一次春考，參考的學子們通過地方的推薦信參加考試，動輒幾百人的大考，只留下前十名入學，其他的一律原路遣返，考試入學的學子免除一切費用，學宮還會在每月初給優(yōu)勝學子發(fā)放十兩奉銀，年關(guān)那月，多發(fā)十兩。這對于家境貧寒的學子來講是一筆難得的巨款。</p>

    當然，在物質(zhì)享受上，考試入學的人就差了許多，飯?zhí)贸燥�，集體宿舍、更沒有仆役伺候，丹房等一應設(shè)施也只會定期開放。但饒是如此，還是有許多人趨之若鶩，因為豪門子弟雖然并非都是紈绔，但大貓小貓三兩只根本不足以支撐起他們想要的千秋萬代，所以吸納學宮內(nèi)的寒門學子成為政治盟友已經(jīng)成了慣用伎倆，捆綁的形式有很多，比如許諾利用家族資源幫助其快速成長，形成政治聯(lián)盟，更為干脆的，還會納入門中為婿。</p>

    學宮中雖然也有女學員，但絕大多數(shù)都為豪門之后，但虞國少有女官，所以學宮內(nèi)女學員期滿之后，也無法搏得太好的前程，被豪門看中納為妾室或是期滿之后入欽正司是唯二的選擇，但欽正司這種平日專干見不得人的勾當?shù)谋┝�機構(gòu)要女人用來做什么，大家彼此心照不宣，所以無論哪一類選擇都非良途，只是孰勝孰劣的問題而已。</p>

    仆役是學宮直接委派的，每人兩個，專用于做飯、清理、跑腿打雜，丫鬟可以自己選，不合心意可以換一批再來，經(jīng)過長達半個時辰的挑選環(huán)節(jié)，聶柯選了個看著還算順眼的丫鬟，叫環(huán)兒。</p>

    小院的規(guī)格和齊同的是沒法比的，說是小院，其實就是在竹林里，用籬笆圍了一個五丈開間，十丈進深的院子，住房居中，左右是一間廂房和一間雜房，廂房住著仆役，雜房用來做飯堆放雜物，居中的空地上，擺著一口井，再無其他。</p>

    聶柯吩咐三人自由活動，自己則是奔著藏書閣去了，畢竟他來這的主要目的，還是為了多了解一些有用的信息。</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