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只有不朽的智慧才能亙古長存
“砰”的一聲，天上開了煙花，這預(yù)告著江邊的煙花秀即將開始。
葉蓁快步跑向玩偶熊，緊緊地?fù)肀�，眼淚止不住地淌下。
“好了不哭了，乖。
”葉蓁留下眼淚道：“二佳。
”“乖啦，我聽母親說他一切都好。
”何二佳伸手摸了摸葉蓁的腦袋。
“我們一起去看煙花秀吧，拿著你的蠻吉。
”“嗯。
”葉蓁在一旁等待著，滿臉笑意地看著蠻吉手辦。
何二佳脫了玩偶熊交給原本的主人，感謝道：“謝謝你，這是我一個病重朋友的愿望，給你一張游輪票，就當(dāng)是回謝。
”“那我就不客氣啦。
”何二佳摟著葉蓁，四處張望道：“羅夏呢？”“她今天身體不舒服，在家休息，我一個人閑得無聊就出來轉(zhuǎn)轉(zhuǎn)。
”兩人聊著聊著，走到了江邊，煙花點亮星空，江面便鋪上了彩色的布毯，迎著遠(yuǎn)處的游輪。
“好美！”“是呀，好美。
我們來拍張照吧。
”相機暫停的那一個瞬間，一個巨大的煙花綻放在兩人的身后，頃刻間將天空點亮，人們的歡呼聲不止。
葉蓁和何二佳一亮孔明燈，人們再次將天空閃耀。
“走嘍，帶你去去城隍廟祈福。
”葉蓁被何二佳推著走，“哇！”兩人都被眼前的景象震驚，原來的城隍街道怎么大變樣。
雖然原先的居民已經(jīng)不在，但是居民區(qū)翻改成為古風(fēng)古韻的特色商鋪，門口亮眼的商鋪做的都是凌江城的非遺文化燈籠手藝。
更溫馨地是，將城隍街道原先會做燈籠的奶奶爺爺請了回來，讓他們在店里打招牌。
看著街道里面人滿為患，人們都覺得沒拆是對的，總得為城市的歷史留下點什么念頭。
從街道口無疑每一個人的手上都拿著各式各樣的燈籠，燈籠上面掛著祈愿符，它們依舊點亮在江邊的梧桐道上，葉蓁不難想象那群梧桐樹準(zhǔn)會以為天亮了。
“哇！葉蓁你快開！”何二佳手指著從街道涌出來的人群，首當(dāng)其沖的是一個游街車，上面的人激情似火地?fù)]舞著手里的鼓槌，鼓面震動傳遍大街小巷。
好戲還在后面，果然不虛。
一群小孩子畫著娃娃臉的妝容，手里拿著燈籠打頭陣，那些都是他們自己做的燈籠。
小孩子們跑得最快，根本等不及后面的媽媽們，媽媽們腰揣小鼓，身著紅色戲服，滿臉雀躍地奏起拍子。
最后是舉著燈籠女神的男人們，銅身赤臂手上纏著白毛巾，扛著桌架跳著舞蹈。
葉蓁的腦袋轟轟的，眼睛根本看不過來恨不得通天遁地，輕飄飄的腳尖怎么也找不到落腳點。
何二佳緊緊摟著葉蓁，因為葉蓁比她多半頭的視野優(yōu)勢。
“去哪？”“去城隍廟！現(xiàn)在人都在看游街，廟里面的人就會少很多。
”可聰明的不止她們兩個，她們排在人們的身后，等待入廟。
“你準(zhǔn)備求什么？”何二佳買了檀香。
葉蓁接過在蠟燭上點燃，平靜地說道：“求平安健康，萬事和順。
”“那你的愿望太籠統(tǒng)了，來點實際的。
”說完，何二佳誠懇地跪拜，嘴里念叨著：“城隍大老爺求求你，讓我暴富吧！來點好桃花吧。
”葉蓁嘴角上揚還是道：“愿我喜愛的人都能夠平安健康，萬事和順。
”今日凌江城注定是不眠之夜，葉蓁關(guān)上窗戶，一切都安靜了。
“呼！”剛洗漱完還是潮濕的秀發(fā)，攤在床上，葉蓁雙眼靈動看著天花板。
不一會兒，起身將桌子上的日記本鎖進百寶盒里面，床頭柜的音樂盒身邊多了個手辦。
葉蓁明白，邊云揚不想自己執(zhí)著。
這個禮物是他早就安排好的，他竟篤定自己會因為這些奇妙之旅思想困惑，果真料事如神。
葉蓁摸了摸手辦還有音樂盒，順手關(guān)了燈，今日夜色美，美夢自然湊上心頭。
時光飛逝，或許真正記不住的就是高三那發(fā)了瘋的努力，那隨口而出的知識點。
高考填志愿那天，葉蓁拿著中國地圖，選擇了直徑距離最遠(yuǎn)的大學(xué)。
可惜沒有得到原本想要的醫(yī)學(xué)專業(yè)，而是被調(diào)劑到英語專業(yè)。
命運那有什么按部就班，葉蓁因為大學(xué)專研小提琴，畢業(yè)已經(jīng)是紅人了。
各大樂團爭相邀請，可她拿著自己兜里的幾粒米，闖出來一番事業(yè)，自己成立了樂團。
在各個地方進行巡演，今天是葉蓁個人第100場演出，是個好兆頭。
演出結(jié)束，她的伙伴們?yōu)樗孛芑I劃了一個小節(jié)目，邀請參加演出次數(shù)多的粉絲們，做個氛圍小游戲。
臺上的主持人喊道：“司琴女士可否賞臉，來到我們的舞臺上。
”主持人一邊順著燈光尋找，一邊介紹道：“我們對于司琴女士這么名字還是很熟悉的，她是參加葉蓁女士小提琴演出最多的額一位女士，相信她一定是葉蓁女士的鐘愛粉吧。
”葉蓁的眼神定格在主持人的名單上，那個琴字，久久不能回神。
葉蓁無意伸手摸了摸左手上的琴字陶瓷娃娃。
“既然，司琴女士這么害羞，那我們也不強求。
”主持人邀請了其他人。
劇院退場的后臺，一個男人接電話，匆忙離開。
可葉蓁卻一直都在尋找，她的心急迫想要一見陣容，走到主持人身旁，拿過話筒道：“沒關(guān)系，既然司琴女士不方便上臺，可否與我們打個招呼，我們很期待一睹真容。
”直到燈光掃過所有人，落在一個空椅子上，葉蓁的眉眼落了下來。
畢業(yè)后三年了，她不相信一個人能夠憑空消失在地球上，所有人都聯(lián)系不上，她唯一知道的是他活著。
每當(dāng)去一個城市演出，葉蓁都會多待一天，徒步走過這個城市每過角落，可都是擦肩而過的路人，別人的人。
回到酒店，葉蓁打開手機，彈出一個廣告，葉蓁手指準(zhǔn)備劃走，卻猛地停滯不前。
彩繪的銅鈴在耳畔響起，叮鈴鈴叮鈴鈴，葉蓁狠狠地吸了一口氣，嘴角上揚眉眼欣喜道：“這里的風(fēng)一定是從雪國吹下來的，西藏--南迦巴瓦峰被評為中國最美雪山，山頂冰川高聳，山間云霧繚繞。
葉蓁在夢里夢見過，不止一次，西藏總會蒙上神秘的面紗出現(xiàn)在她的美夢中。
說走就走，不做猶豫扭捏之態(tài)，是葉蓁高中之后最大的改變，因為她無所畏懼，無所牽掛。
來到這里，西藏為自己披上一層藍(lán)色面紗，葉蓁伸手拉下隨風(fēng)飛舞的面紗。
她很幸運，春天這里的桃花盛開，無意她成為攝影師的聚焦點。
據(jù)說，跟南迦巴瓦非常有緣分的人才能看到她的真面目。
葉蓁哈了一口氣，眾人舉著相機不斷拍向山峰，太陽西落，臨走時為雪國送上金紗。
“我的天哪！春天竟然也有日照金山。
”有人解釋道，“日照金山大概率會出現(xiàn)在秋冬季節(jié)。
”“這是最完美的日照金山！”“哇，快看湖面上，水中金山”人們感慨道，葉蓁也拿起手機拍照，此時她也感慨道：“大自然的美好，這樣的山川異域；悠久的文化
，從遠(yuǎn)古的人們由生的信仰，它們總會想方設(shè)法的去治愈，去救贖你。
云霧繚繞的山峰中，你總能找到自己的腳步。
”“我生在華夏，是幸運的。
”遠(yuǎn)處一個男士的手機相框里忽然放大了葉蓁的容貌，快要看情時，葉蓁的藍(lán)色面紗卻將容貌全部蓋住。
男士放下手機，久久地沉思，雙眼注視著葉蓁的離開，顯然不是風(fēng)吹的濕潤，而是熱淚盈眶。
西藏旅途的終點一定是布達(dá)拉宮。
可葉蓁來到這里，卻覺得自己像是拿著小提琴再次穿越一般，千年歷史的宏偉與輝煌頃刻間闖進自己的雙眼。
這座矗立在拉薩河畔的古老宮殿，再一次感受到了神明的莊嚴(yán)與純潔。
葉蓁記得日記本上，在這里自己曾向神明許了愿望。
葉蓁將背包拉到身后，走上了臺階，一個藏族小女孩手舉著風(fēng)車跑上來臺階，絲毫不帶喘氣的。
女孩從左邊階梯又跑到右邊階梯，手里的紙風(fēng)車不慎掉到地上。
女孩瞪著靈動的雙眼，短白的牙齒咬著指甲蓋，歪頭看向眼前的大哥哥。
男士彎腰撿起風(fēng)車遞給那還說道：“小朋友你的？”笑聲傳到女孩耳畔，女孩接過風(fēng)車道：“謝謝大哥哥，你在笑什么？”“我信里，有個朋友她很喜歡風(fēng)。
”一旁的游客，無不注意到這個男士，他的黑色秀發(fā)柔軟，眼角一個淚痣分外乖張。
而男士的眼神不斷地在尋找著什么，他從南迦巴瓦峰開始尋找到了現(xiàn)在。
葉蓁來到布達(dá)拉宮殿內(nèi)，人們的腦袋都沒有低下來過，他們的眼神從沒有像這樣崇拜過。
這是一個民族偉大的壯舉，葉蓁很難想象這樣雄偉的宮殿是如何建起的，落座著千年的神明依舊俯往眾生。
在這里，人們才能卸下自己的偽裝，將所有的疾苦困惑訴說給神明，神明此刻化身人們的父母撫慰自己孩子們。
葉蓁跪拜在神明面前，她將掩埋在內(nèi)心的疑惑一吐為快，“不知佛陀可否解答小女子心中困惑，緣分如何再續(xù)？”葉蓁閉上雙眼，雙手合掌虔誠叩拜。
“緣分未盡，自會尋上。
”一個聲音從葉蓁身后襲來。
葉蓁猛地睜開眼睛，眼前的金光雕刻著影子，打在金樽上。
“我是幸運的。
”葉蓁笑了，這個聲音她怎么會忘。
再看向那個人的側(cè)臉，葉蓁又怎么會遺忘呢。
葉蓁不忍留下眼淚，“邊云揚，你怎么才來？”邊云揚將葉蓁扶了起來，道：“是葉蓁嗎？”葉蓁摟住邊云揚的手臂突然松了下來，憤怒，心里空落落的。
“你不認(rèn)得我了？”葉蓁捏著邊云揚的臉蛋說道。
邊云揚第一次這樣看她，從額頭看到下巴，不放過一個細(xì)節(jié)。
邊云揚不說話，葉蓁氣呼呼地撒開手，準(zhǔn)備離開。
夕陽下，兩對影子融合成一個，葉蓁被緊緊地?fù)肀е�，邊云揚眼神真摯解釋道：“我痊愈之后就失憶了，但我寫了一封信，記錄了我的那個可愛的女孩葉蓁。
”“我沒有忘記，你看。
”邊云揚抱著葉蓁，伸出胳膊上邊刻著葉蓁的肖像。
熱淚滴落在葉蓁的肖像中，哭泣聲漸漸響起，葉蓁伸出雙手握著邊云揚的手臂，狠狠地咬了一口。
此刻的邊云揚由心而生的堵塞感，自責(zé)涌上心頭，信里他曾寫到，不準(zhǔn)讓這個女孩哭泣。
他沒有做到，但他找到了這個女孩。
原本以為自己會過于陌生，可那南迦巴瓦峰的第一眼，他便沉淪了，又一次沉淪。
回程路上，葉蓁撐著手臂，在綠皮火車上傾聽。
原來邊云揚這幾年一直在尋找回憶，尋找與自己的點點滴滴。
他并不想那么不負(fù)責(zé)任地突然出現(xiàn)在她的面前，腦海里并沒有她存在，卻要當(dāng)一個陪她度過青春的人。
他覺得這樣對她不公平，所以這幾年一直在回憶與她的一切，身上背著那只原諒?fù)蓿楦袔搿?br />
葉蓁嗤笑：“你去翻格林中學(xué)的后墻了？”邊云揚道：“嗯，只是剛翻過去就看見教導(dǎo)主任蕭紅拿著教棍站在底下，可把我嚇找了。
”葉蓁搖搖頭：“哎，估計學(xué)弟們恨死你，你把那不透風(fēng)的墻給拆穿了。
”葉蓁激動地?fù)u著他的手道：“你又往鶴澤公園的樹上藏信封？”邊云揚喜笑眉梢卻又突然冷靜下來，接著緊皺眉頭，手心出了虛汗。
他的腦海里突然沖進一輛輛列車，它們承載著兒時的記憶。
那時他身著校服，爬上鶴澤公園的那棵樹上，將那份暗戀藏在樹縫里。
接著是源源不斷的沖擊感，就在那一剎那，記憶像是給他開了個玩笑。
葉蓁緊張連忙問道，“邊云揚你別嚇我，你怎么了？”就在葉蓁準(zhǔn)備起身喊乘務(wù)員的時候，邊云揚滿臉慘白，伸手拉住葉蓁。
列車行駛過山峰，清晨的陽光打在邊云揚的臉龐上，喉結(jié)上下滾動，他努力壓抑心內(nèi)痛楚。
通紅的雙眼，滿眼盈眶。
一道銀閃閃的淚痕，“葉蓁，我想你了。
”葉蓁雙眸盯著眼前的人，她明白了，握著他的手說道：“我想你了，永遠(yuǎn)在想。
”“即便時空弄人，即便相隔兩世，即便大雪淹沒我。
”如此絢爛的世界，我怎好提前離席，就算舞臺再破爛，燈光再黑暗，我也得吃完我的人生之席在離開。
可吃著吃著發(fā)現(xiàn)，這個世界的人們點亮了手電筒，舞臺上充斥著歡悅，人們拉著我的手，我又怎好忍心拒絕。
忽然我又看到角落里的男孩，默不做聲地離席，我連忙拉住他的雙手。
越來越多的手，將他拉入舞臺，人們高高舉起他。
燈光照耀下，我看向他，再看向自己，原來你我皆燦爛。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