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節(jié)
“喬歲安,你看著我�!彼氖謴募珥樦鳖i往上挪,略起一陣癢意,直至她的下巴,抬起來逼著她直視自己,“為什么我不可能?”
作者有話說:
下一章,丁公主要開始徹底爆發(f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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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動
“憑什么你覺得,
全世界都有可能,就我不可能呢?”
他又擠進了一步,盯著她,
喬歲安實在受不了,慌張撇開了他的手,
退后了一步。
她壓根不敢看他。平生第一次,她覺得丁斯時危險。那種危險的攻擊性蔓延開,
縈繞著她,心跳倍速,頭皮發(fā)麻,甚至整個人都是僵直的。
“你要我說多少遍,
我希望你能用看其他異性的目光看我,
而不是一味否定我們兩個之間的其他可能性�!�
他的嗓音低低的,帶了點喑啞,
整個人給她的感覺陌生到嚇人。
“那你說怎么樣算有可能?”
蛋糕落了地,很輕一聲“咚”,她無暇再管,
試探性地伸手,指尖帶了點抖,輕輕碰到他的衣角,
求饒似的,
聲音微弱到幾乎聽不見,
無助:“丁斯時�!�
他無動于衷,
目光冷淡的,卻又似是燃了焰火。
“這樣算嗎?”
丁斯時伸手,
環(huán)住她的腰往懷里猛地一拽,
掌心的炙熱透過輕薄的衣料清晰地傳至腰側(cè),
引起一陣酥麻,喬歲安捏著他衣角的手松了,不敢再吱聲,大腦一片空白,身子無法動彈。
“還不算嗎?”他垂眼看她,“那這樣呢?”
他突然低頭湊近,喬歲安嚇得閉眼。
唇瓣在離她的不到一厘米的位置停住,呼吸噴灑在她唇邊,溫熱的,引起一片癢。
心臟跳到快要爛掉,她屏住了呼吸,不敢睜眼,睫毛一直在顫,身體發(fā)軟。
丁斯時維持著這樣的距離,低著眼,目光游走,在她唇上停留幾秒后移開,落在她的耳根上。
通紅到幾乎要滴血。
他突然輕笑了聲,很短促的一下,氣息極近,撲灑在她臉上,又引起一陣酥麻。
丁斯時像是發(fā)現(xiàn)了什么久未挖掘的寶藏,壓迫感一松,嗓音愉悅。
“喬歲安,你露餡了�!�
-
說來有些不爭氣,那個晚上,那句話之后,喬歲安猛地推開他,扭頭就要跑,剛邁開步子,差點因為腿軟摔地上。
丁斯時在她身后,一直悶著笑,笑聲順著風傳進她耳朵里,像溫熱的流水淌進來,她幾乎要受不了。
“跑慢點。”他在身后揚聲問,“禮物還買不買?”
喬歲安不回話,也不回頭,拖著腿只顧悶頭往前沖。
身后腳步聲跟著,影子慢慢靠近了,靠著她的,兩個影子連成一片,界限模糊不清。
喬歲安連人帶影子都頓了下,總覺得臉熱,挪開視線,又加快了點步子,把他的影子甩開。
丁斯時仗著腿長,肆無忌憚,稍微邁快了點,便跟了上來,輕易得很。他沒有走在她身側(cè),只是跟在她身后,不近不遠的距離,恰好影子和她的重新黏在一起。
-
“他什么意思?”喬歲安躺在床上,睜著眼睛,翻來覆去睡不著,最后直愣愣盯著天花板。
她扭頭,伸手從邊上的床頭柜上撈過來一個奧特曼玩偶,捏著它的臉,問:“你懂嗎?”
奧特曼玩偶的臉被捏得變了形,喬歲安沉默地盯它兩秒,又給甩開,頹廢地把臉砸進枕頭里。
“算了,你不懂。”
寂靜一會兒,她又伸手捂住心臟的位置:“那它又是什么意思?”
心跳留有余韻,他彎腰靠近時離她極近,她不敢睜眼看,整個人發(fā)麻到失去反應(yīng)能力,但所有感官都在跟她昭示著距離的縮小,呼吸的起伏、腰上的手、類似青橘味的洗衣粉清香,還有幾乎就在耳邊的那一句——
喬歲安,你露餡了。
翌日,喬歲安床起得比誰都要早,早到喬媽打著哈欠推開她房門時,卻發(fā)現(xiàn)房間里早已空無一人。
清晨,朝陽淺淺露了個腦袋,向四周的天空抹開橙黃色,又大面積地鋪開,給天空調(diào)色,像是油畫。微風拂過,還算是清涼舒服。
舞室還沒開門,好在喬歲安有鑰匙,上樓換了舞鞋,先拉韌帶,過兩三遍基本功,再繼續(xù)練前兩天剛學的舞蹈。
腦子亂,動作也跟著亂,壓根專心不了。昨晚的事輪流在腦子里播放,直至門口傳來一道聲音:“節(jié)奏亂了�!�
她停下,扭了頭去看,舞蹈老師倚在門框上,皺眉:“你今天是怎么回事?來這么早,舞蹈跳得還稀碎。起太早把這么多年舞蹈基礎(chǔ)落被窩里了?”
舞蹈老師湊近一看,眉頭夾得更緊了:“你昨晚沒睡嗎是?黑眼圈都可以拿來申遺了�!�
喬歲安被罵得多少有點心虛羞愧,舞蹈老師幾步上前,嘴里念著節(jié)拍,給她演示了一遍,停下,在一邊抱胸看她,眉毛一挑,示意她照著練。
她練著,舞蹈老師在邊上用手拍著節(jié)奏,她跟著,思緒才慢慢收回了,專心在舞蹈動作上。
一個上午很快就過去,喬歲安怕碰上林中緒,提了隨身攜帶的小包便要走,舞蹈老師在身后跟著嘀咕:“你們一個個怎么回事那么奇怪?一個嘛今天就練一會兒,另一個嘛,干脆不來了�!�
喬歲安一頓,詫異:“林中緒今天不來?”
舞蹈老師也一愣,問:“你不知道?”
她低頭,迅速從包里翻出手機,才發(fā)現(xiàn)微信里有一條來自林中緒的未讀消息。
很長很長一條。
舞室-林中緒:“想了很久,還是沒敢當面告訴你,怕你覺得尷尬,也怕自己看上去狼狽。前兩天,媽媽問我要不要出國,會為我準備更好的舞蹈資源,依照我在國內(nèi)參加比賽的獲獎成績,也能為我安排一所更好的教育學校。大概是覺得換個環(huán)境更好點,怕我再想不開吧哈哈哈。
我一直猶豫著不敢答應(yīng),我不甘心啊,我想和你一起實現(xiàn)舞蹈夢,我想一直就這么走下去,一起學舞蹈,一起藝考,一起進s大,一起畢業(yè)進同一個舞蹈團。我想……你是否也有那么一點點喜歡我?
我害怕,我膽怯,我懦弱,我不敢表白,幾次三番的那句‘我喜歡你’最后只變成‘再見’或者‘新年快樂’,再或者別的�?墒俏铱偛幌肓暨z憾,所以我昨天跑回來,我終于開了口。
只要你說是,我就會留下來。
可惜結(jié)果不是這樣的,可惜我留下來可能也只會給你徒增尷尬。哈哈,可能這也是上天指引我,打消我的心思,讓我好好努力追求舞蹈吧。
希望下次見面,我和你都已功成名就。
ps:如果你后悔的話,下午一點前來機場見我吧!算了,我想你也不會后悔,其實我早該知道的。
喬歲安,再見��!這次是真的再見�!�
喬歲安就近吃了頓午飯,中午十二點,她重新回到了舞室。
旋轉(zhuǎn)、起身、踮腳、踢腿、側(cè)翻……
一套動作如行云流水,柔軟卻又不失力度,身形舒展,脊背宛若一張薄紙,飄飄然的,落了地,又向上伸手,似是要抓住些什么,五指并攏,掌心不過一片空氣,隨后腳尖繃直了,揚著下巴瞬間起身,輕巧停住。
十二點三刻,她停下,坐在地上,脊背靠著鏡子,打開手機,靜靜等著。
一點,她打開了聊天框。
歲歲和碎碎:“林中緒,再見�!�
祝我們都會成為更好的自己,再次相見時會在舞臺上,為過去奮斗的我們相視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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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照例練到六點鐘,喬歲安又去附近的商場挑了挑,給羅落選了個生日禮物,是一頂漁夫帽,白色的,上頭繡著logo,簡約大方,讓店員精心包裝好了,提著回了家。
夏季的夜晚來得慢,直至喬歲安登上公交車,街上的路燈才一盞盞亮起,車鳴聲混著發(fā)動機的聲音,協(xié)作著成為伴奏。
手機上彈出一則消息。
嬌嬌丁公主:“怎么還不回來?”
喬歲安手指頓了頓,那種灼熱的感覺再一次降臨,從指尖慢慢向上升騰,她深呼了一口氣,望了望外面的天,猶豫了片刻,才打字:“你不用來接我�!�
發(fā)完了,她立刻合上手機,不敢再看了,扭頭望向窗外。
昨晚一宿都沒睡好,此刻窗外燈光晃悠,睡意慢慢爬上眼角。
她是一下子從夢里驚醒的。
朦朧的夢里,那個夜晚的觸覺再次化實,他傾下身時的動作不再克制,直落下來,點在她的唇瓣上,只覺一片柔軟,是完全陌生的體驗。她睜著眼,僵直的,連呼吸都不敢輕舉妄動。
從她的角度,可以清晰地看見他輕輕顫抖著的睫毛,下落的視線,鼻尖抵著她的臉,一切的一切都在叫囂心臟快要爆炸。
或許淺嘗輒止還不夠,他攬著她的腰,輕輕向上提了提……
腦袋一下磕在窗戶上,她瞬間清醒,捂著腦門,驚恐到頭皮發(fā)麻,余光里瞥著周圍坐著的人群,或低著頭劃拉著手機,或低聲交談,沒有一人注意到她的動靜。
她拼命低著頭,默默從包里翻出一個口罩,給自己戴上,又扒拉了一下劉海。
“夏輝路,到了�!�
售票員的大嗓門響起,她背著小包提著禮物袋,兩步并一步,匆匆忙忙下了車。
待公交車揚長而去,喬歲安愣愣站在廣告牌前,卻不敢再踏進一步。
她撈起手機看了眼,丁斯時回了個“哦”。
哦是什么意思?是知道了吧?是不來接了吧?
喬歲安盯著那一個“哦”字在廣告牌前踱步許久,分析了老半天,才深呼了一口氣,收起手機,勇敢地踏出了第一步,視線往前一掃,一頓,腳又立馬縮了回來。
她躊躇地靠著廣告牌,半晌,終于下定了決心,一個回頭,額頭猛地撞上了什么,緊接著,是頭頂上方熟悉的清冽嗓音:“喬歲安,你躲什么?”
她摸了摸臉上的口罩,趕緊低下頭,聲音透過口罩傳出來,悶悶的:“你怎么來了?不是說不用來接我了嗎?”
她清楚地感覺到頭頂上那股視線投過來,丁斯時道:“我會擔心。”
她嘀咕:“其實天也不是很黑。”
丁斯時又“嗯”了聲,卻重復了遍:“我會擔心�!�
頓了頓,他又問:“怎么戴口罩?你不熱嗎?”
喬歲安默默把口罩往上提了提:“不熱。”
丁斯時彎下腰,偏了頭仔仔細細打量她半晌,彎了唇:“眼尾怎么那么紅啊喬歲安?”
“……”她極速往巷子里走,頭也不回,“回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