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鳳柒不是沒有想過，鳳九卿會為了堵住悠悠眾口，讓她收了季月白。</p>
可是，那也僅限于側夫或者是小侍，而并非正君。</p>
在鳳柒看來，把季月白當個玩物，玩玩還可以。</p>
要當她的正君，他還不夠格。</p>
她的正君，應該是像陌云離那樣的才貌俱佳的男子，而不是季月白這種貨色。</p>
可是現在，陌云離已經被賜婚給了鳳兮，而她卻只能被迫迎娶季月白為正君。</p>
這讓她怎么甘心？</p>
可是，她心知今天這事，她已經惹得鳳九卿不快，如果再敢路拒婚，后果將不堪設想。</p>
所以即便心里百般不愿，鳳兮只能恭恭敬敬地朝著鳳九卿磕了個頭。“兒臣遵旨。”</p>
和鳳柒的不甘愿相比，季家母子倒是有種因禍得福的既視感。</p>
特別是季月白。</p>
他本就拼傾心于鳳柒，現在可以名正言順地嫁給她，還是作為正君。</p>
他當然是滿心歡喜。</p>
鳳兮冷眼看著這一切，嘴角劃過一抹冷冰的笑意。</p>
季月白以為，他這樣就得償所愿了嗎？</p>
不。</p>
嫁給鳳柒，才是他悲慘的開始。</p>
因為，鳳柒今后看見季月白的每一眼，都會想起，他曾經跟趙妍也躺在同一張床上過。</p>
更何況，還有他帶給她的，跟自己三跪九叩的恥辱。</p>
兩人心生間隙，是遲早的事。</p>
而她，只需等著那一天的到來。</p>
而她也相信，那一天不會太遠。</p>
鳳九卿替鳳柒和季月白賜婚之后，便以累了為由，示意鳳兮幾人退下。</p>
鳳兮率先出了御書房的大門，同她一起出來的，還有趙淑妤。</p>
她抱著趙妍的尸體，一步一步地朝著宮外走去。</p>
至于季家母子，忙著回去籌備婚禮，也沒有在宮里過多停留。</p>
只有鳳兮，沒有立刻離開，而是回頭對鳳柒道：“本太女會在府上等著皇妹的大駕光臨，皇妹可別讓本太女等久了�！�</p>
丟下這話，她就無視鳳柒那黑到底的臉色，抬步遠去。</p>
鳳柒死死地盯著鳳兮的背影，恨不得將她盯出一個洞來。</p>
半晌后。</p>
她再次轉身回了御書房。</p>
鳳九卿似乎早就猜到她會去而復返，已經提前將左右全部屏退。</p>
沒有旁人在，鳳柒就再也忍不住了，憤憤然道：“母皇，你為何要答應鳳兮的無理要求，她分明就是想羞辱兒臣�！�</p>
“柒兒，成大事者不拘小節(jié)。朕答應鳳兮的要求，也是為了你好�！兵P九卿頗有些頭疼的看著鳳柒，她本以為鳳柒已經足夠穩(wěn)重�，F在看來，還離她的期望相距甚遠。</p>
“為了我好？”鳳柒的表情有些困惑。</p>
“你三跪九叩去太女府，勢必驚動城中百姓。到時候，你隨便賣賣慘，豈不是更能坐實鳳兮連姐妹都容不得的惡名？”鳳九卿語重心長地道。</p>
鳳柒一聽，她母皇言之有理。</p>
鳳兮的名聲越惡，對她就越有利。</p>
可是，要她三跪九叩拜鳳兮，鳳兮配嗎？</p>
更何況，今天這事兒，她懷疑跟鳳兮逃脫不了干系。</p>
“母皇，兒臣總覺得今天這件事有蹊蹺。兒臣懷疑，就是鳳兮在里面耍手段，或許，她現在表現出來的好色紈绔，都是裝的。”</p>
鳳九卿沒有接話，可她心底的疑慮并不比鳳柒少。</p>
如果鳳兮一直以來在人前的表現，都是裝出來的。那她的心思，該是怎樣的深沉。</p>
不過無論鳳兮這廢物之名是真是假，她都不容許任何人威脅到鳳柒的地位。</p>
因此，在短暫的沉默之后，她開口道：“這件事朕自會想辦法證實，你以后行事，要更加小心才是，千萬別再被人抓住把柄�！�</p>
鳳柒點了點頭，表示自己明白。</p>
不過，只要一想到鳳兮不僅能娶到陌云離，還能得到左相的支持，她的心里就跟貓抓一樣難受。</p>
“母皇，難道兒臣真要眼睜睜地看著鳳兮迎娶陌云離？”</p>
“如果陌云離不能成為你的助力，那也絕對不能讓他成為別人的助力�！兵P九卿瞇起眸子，眼底的殺意一閃而過。</p>
鳳柒暗暗心驚，她母皇的意思，她明白了。</p>
那就是，得不到的，不如直接毀掉。</p>
鳳柒一直思考著鳳九卿的話，直到她在宮門口站定。</p>
雖然鳳兮要她從宮門口，一路三跪九叩到太女府。</p>
可是，她并不打算真照她說的做。她只需在快要靠近太女府的地方跪下來做做樣子就是。</p>
只是。讓鳳柒沒有想到的是，鳳兮竟然預判了她的意圖。</p>
下一瞬，一張平淡到極致的臉便出現在鳳柒眼前。</p>
見鳳柒疑惑的盯著自己，那人主動介紹道：“三皇女，奴才是太女府的車夫，皇太女殿下要奴才留下來監(jiān)督三皇女。太女殿下還說了，若是三皇女少磕一個，后果自負�！�</p>
鳳柒萬萬沒想到，鳳兮竟然陰險到這種地步，竟然派人來監(jiān)視她磕頭。</p>
她又氣又怒，可是又不能拿這名車夫怎么辦。</p>
最后只得冷著臉，雙膝跪地，按照鳳兮所說的，三步一跪，五步一叩，朝著太女府的方向而去。</p>
皇宮離太女府說不上遠，可是就是這么一段路，卻讓鳳柒跪得頭腦發(fā)暈，雙膝發(fā)痛。</p>
而更讓她無法忍受的是，隨著她越接近鬧市，圍觀的百姓也越來越多。</p>
其中有不少認出了她的身份，開始對著她指指點點。</p>
鳳柒如芒在背，恨不得當場甩袖走人。</p>
可是，她想到了鳳九卿的提醒，最終只能強忍著眾人那或是疑惑或是嘲弄的表情，繼續(xù)起身，下跪，再起身，再下跪。</p>
一個時辰后。</p>
她終于成功來到太女府門前。</p>
鳳柒本來已經打算好了，等到見到鳳兮，便隨便說些模棱兩可的話，加深她在百姓心中的惡女之名。</p>
誰知道，當她真的跪在太女府門前，來迎接她的，卻不是鳳兮。</p>
而是她的侍女符玉。</p>
看到符玉的那一刻，鳳柒的臉色難看到了極點。</p>
而符玉就好像沒有發(fā)現她黑如鍋底的臉色，恭敬道：“三皇女，太女殿下讓奴婢轉告您。她說，雖然您口味獨特，喜歡玩三人行，還誣陷她也想加入，但是您到底是她的皇妹，所以她已經原諒您了。現在，您還是請回吧�！�</p>
原本圍觀的百姓聽到符玉的話，眼睛都亮了。</p>
雖然今早有三皇女和趙御史之女同睡一男的傳聞，但是根本沒有人敢去證實。</p>
而現在這侍女的話，無疑是在變相承認，這件事是真的。</p>
而且，她們竟然還想拉鳳兮一起，四人行？</p>
她們表示，真不愧是皇女，真會玩，她們甘拜下風。</p>
鳳柒本來還指望當著百姓們的面賣慘，挽回一點兒自己的名聲。</p>
誰知道，鳳兮竟然如此敗壞她的名聲。</p>
鳳柒還想說什么，符玉卻搶先一步道：“三皇女，您為什么還不起來？難道是還沒跪夠嗎？”</p>
鳳柒沉著臉起身，她惡狠狠地瞪了符玉一眼，才被隨行的侍衛(wèi)攙扶著離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