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藺修遠一愣,他再次看向舒嘉然。</p>
舒嘉然在對他笑,并不是印象中那種靦腆的笑,她笑得很坦然,目光干凈澄澈,只不過那其中隱有威勢,在很明顯的提醒著藺修遠,她確實不是當(dāng)初那個靦腆的小姑娘了。</p>
藺修遠很快反應(yīng)了過來,他笑笑:“是,嫂子�!�</p>
陳新蘭看看舒嘉然,又看看她兒子,不解的問:“你們倆以前是同學(xué)?”</p>
聞言,所有人都朝他們看了過來。</p>
連剛才低頭打游戲的藺安祈都看她。</p>
舒嘉然在眾目睽睽之下笑了一聲,說:“是啊二嬸,這可是緣分呢,我倆以前都是一中的�!�</p>
陳新蘭看看舒嘉然,又看看藺修遠,笑道:“也是,你倆是同一個歲數(shù)呢,小遠那時候是不是很淘氣?”</p>
“沒有,他可是當(dāng)年的男神,校草,很多女生都喜歡他,當(dāng)初我也悄悄喜歡他呢�!�</p>
舒嘉然笑瞇瞇的,說得坦坦蕩蕩。</p>
藺修遠驚訝的看了他一眼,他真沒想到,舒嘉然會這樣直接說出來。</p>
藺渝天并不驚訝,他上輩子就知道這件事,不過,他跟藺修遠一樣,沒想到舒嘉然會直接這樣說出來。</p>
藺以南驚訝的捂住了嘴巴。</p>
舒嘉然眼神清明的看向藺以南,見她如此,挑了挑眉:“怎么?不相信,你問問修遠,其實我還給他遞過表白小紙條呢,不過當(dāng)時對他表白的人太多了,所以他可能都不記得我了。”</p>
藺修遠無言,不知道自己這個時候該說什么。</p>
他忍不住看舒嘉然,舒嘉然還是一副淡然的模樣,這樣子倒是讓藺修遠有點郁悶了。</p>
他也不知道為什么郁悶。</p>
舒嘉然這語氣這態(tài)度,說得就像是一件微不足道的青春軼事一樣,讓人忍不住會心一笑,再多就沒有了,高中時候的喜歡有幾個能當(dāng)真?</p>
她這樣大大方方的說了,就免得以后會有一些不必要的誤會了。</p>
“哼!”</p>
一件極其突兀的聲音傳來,舒嘉然扭頭一看,是藺安祈。</p>
藺安祈是個很難搞的小子,果然,舒嘉然就聽這小子說:“既然喜歡他,為什么還跟我哥結(jié)婚�!�</p>
舒嘉然莫名其妙:“當(dāng)年是看他長得好看呀,你哥比他長得更好看。”</p>
“我現(xiàn)在更喜歡成熟的。”</p>
藺修遠:“……”</p>
意思是他不成熟是嗎?</p>
藺安祈被她這種理所當(dāng)然的態(tài)度給整不會了。</p>
他不喜歡這個嫂子,他們住在同一屋檐下,可除了他們領(lǐng)證那天,大家一起吃了頓飯,他就再也沒跟她見過,就連那次吃飯,他們也只不過在藺渝天的介紹下打了個招呼,僅此而已。</p>
藺安祈還是冷哼一聲,還是三嬸最后岔開了話題。</p>
茶話會結(jié)束的時候,舒嘉然叫了藺安祈和藺以南,她跟倆人說:“跟我回家一趟,我有事情跟你們說。”</p>
藺以南乖乖的答應(yīng)了,她素來都是乖乖女,以前就很聽哥哥的話,現(xiàn)在哥哥不在了,聽嫂子話也是一樣的。</p>
藺以南覺得小嫂子跟她第一次見她的時候有點不一樣,她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她還不夠了解這個小嫂子。</p>
她最近在學(xué)校喜歡上一個男生,心思都撲在那上面,確實不怎么回家。</p>
不過,現(xiàn)在,她哥出了那樣的事情,嫂子應(yīng)該正傷心著,她回家也是應(yīng)該的。</p>
藺安祈就沒有那么乖巧了,他把頭撇過去,不客氣的跟舒嘉然說:“我一會兒還有事兒,不回去了�!�</p>
舒嘉然沒了剛才茶話會上那副笑模樣,盯著藺安祈說:“不,你得回去,我有話跟你說�!�</p>
“等我說完,你想做什么就去做什么,我不管�!�</p>
舒嘉然那突然冷下來的語氣和那突然嚴(yán)厲的眼神,讓藺安祈和藺以南都愣了一下。</p>
那一瞬,藺安祈有點恍惚,他還以為自己看見大哥了。</p>
馬上,他就晃了晃腦袋,不是,他不是大哥。</p>
藺安祈跟藺渝天這對兄弟的相處跟敵人一樣,兩個人都是硬邦邦的石頭,誰也不會說軟和話,一個只會發(fā)號施令,另一個就叛逆,你越讓我往東我就越要往西,所以,幾乎每一次見面,他們都不歡而散。</p>
所以,所有人都覺得,藺渝天出事之后,藺安祈這樣依舊我行我素的態(tài)度,表明了他是不在乎那個大哥的。</p>
可現(xiàn)在,他恍惚看著舒嘉然臉上那酷似藺渝天的嚴(yán)厲神情,邁出去的步子慢慢就收了回來。</p>
舒嘉然很滿意,她帶著兩個不讓人省心的小崽子上了車。</p>
陳新蘭站在門口送人,避了一天的藺雅涵這才出現(xiàn)在大門口。</p>
陳新蘭嗔怪道:“下次可不能這么任性了,你三嬸今天問我你去哪里了,我只能告訴她你出門見朋友了�!�</p>
“哼,我就是不想看見她!”藺雅涵還在生氣,要不是可惡的舒嘉然,她現(xiàn)在肯定還對那枚戒指喜歡的不得了。</p>
可現(xiàn)在呢,戒指雖然找回來了,可她大概永遠也忘不掉了,那枚戒指是從一頓泔水里面撈出來的,撈出來的時候,上面還在爬蟲子。</p>
她當(dāng)場就被惡心吐了。</p>
藺椏涵恨得要死,肯定是舒嘉然把戒指給扔了!可她又拿不出證據(jù),難道讓她跟別人說是她主動把戒指塞進她包里的嗎?</p>
“別看了�!碧A修遠忽然開口,他已經(jīng)回身,往家里走了,看上去心情不是很好。</p>
陳新蘭看看自己這一對兒女,不知道這倆人又怎么了。</p>
車上。</p>
舒嘉然坐在兩個人面前,藺安祈和藺以南一起坐在她對面。</p>
沒人看見,藺渝天就坐在舒嘉然的旁邊,他想看看舒嘉然要對這兩個人說什么。</p>
舒嘉然坐得端正,姿態(tài)挑不出一點毛病,與那些有教養(yǎng)有涵養(yǎng)的豪門貴太太一模一樣。</p>
可她又有一種嬌太太沒有的威勢。</p>
她說:“你大哥出了這樣的事情,也沒人知道他什么時候能醒過來�!�</p>
“他不在的時候,我得替他看著這個家,有我在,這個家就不能散�!�</p>
“所以,以后,你們每周都至少回家一趟�!�</p>
她得隨時知道這兩個豬隊友的動向,別讓他們拖她的后腿,直到她順利繼承便宜老公的百億遺產(chǎn)。</p>
藺以南眨了眨眼睛,這倒不是什么辦不到的事情,所以她痛快的答應(yīng)了。</p>
倒是一頭叛逆紅毛的藺安祈,又哼了一聲。</p>
舒嘉然瞇起眼睛,不客氣道:“你給我好好說話,你是豬嗎,一直哼哼�!�</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