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醫(yī)生說傷口比較深,縫針時會疼。</p>
“需要增加麻藥的劑量嗎?”</p>
陸云起后知后覺地搖搖頭,還有什么疼是他不能承受的呢?</p>
手腕上纏著厚厚的紗布,在醫(yī)院接到江奕歡的電話。</p>
沒有關心,只有冷冰冰地通知:</p>
“今晚家宴,你陪著聲揚一起去老宅�!�</p>
一提到江家老宅,陸云起頭皮一陣發(fā)麻。</p>
當初江奕歡忤逆江家長輩,執(zhí)意要嫁給他。</p>
江老夫人雖嫌棄陸云起的家世,但拗不過女兒也只好勉強認下。</p>
林聲揚假裝失憶,誤認江奕歡是她老婆,這可樂壞了江夫人,迫不及待要辦一場家宴。</p>
陸云起一身樸素的裝扮推開老宅的門,林聲揚正坐在江夫人身邊春風得意。</p>
“媽,我和奕歡已經(jīng)準備要孩子了,保證您今年就能抱上大孫子。”</p>
江奕歡一身香奈兒套裝,站在他身后雙手搭在他肩膀上,儼然一對恩愛夫妻。</p>
江夫人身穿深色旗袍,嫌棄地瞥了一眼陸云起。</p>
“這才是我心里認可的女婿,不像某些鄉(xiāng)巴佬——多余。”</p>
江家上下本就看不上陸云起,從前礙于江奕歡的情面才對他客客氣氣。</p>
如今可算逮到機會數(shù)落他。</p>
“他怎么還好意思來啊?臉皮夠厚�!�</p>
“你懂什么?這種小門小戶家的男孩子為了錢什么事做不出來?”</p>
......</p>
陸云起掰著手指頭數(shù)著能離開的日子,忍下心里的一口氣躲到花園水池旁的角落。</p>
可林聲揚怎么會放過羞辱他的機會?</p>
他端著酒杯走過來壓低聲音,“陸云起,當初你從我身邊搶走我姐,現(xiàn)在被我搶回來,滋味怎么樣?”</p>
陸云起不想跟他糾纏,拿起桌子上的一杯酒仰頭喝盡。</p>
“江家就是個爛掉的蘋果,你喜歡當蛀蟲,隨便你�!�</p>
他繞過他想離開,卻被他攥住手腕。</p>
陸云起吃痛想甩開他,林聲揚卻向后仰去掉進水池。</p>
他拼命地在水面撲騰,嗆了好幾口水。</p>
“聲揚!”</p>
江奕歡不知從哪兒沖過來,毫不猶豫地跳起水池將林聲揚推上岸。</p>
林聲揚軟軟地趴在地上,雙眼緊閉。</p>
眾人七手八腳地將他抬進屋內(nèi),又叫來家庭醫(yī)生。</p>
江奕歡冷著臉走到陸云起面前,“我是不是警告過你,別招惹聲揚?”</p>
陸云起緩過神來,“林聲揚他是裝的!他根本就沒失憶!”</p>
“我也沒推他,不信可以看監(jiān)控......”</p>
“啪!”</p>
江奕歡抬手一巴掌打在他臉上,在場所有人都是一愣。</p>
陸云起傷心委屈伴著屈辱,“江奕歡,你別忘了到底誰才是你真正的丈夫!”</p>
江奕歡有一瞬間怔住,片刻才開口:</p>
“這是我第一次打你,希望你記住教訓�!�</p>
陸云起凄涼一笑,“教訓?那你最好護好他,否則我早晚殺了他!”</p>
江奕歡眉頭緊蹙,“從前那個善良的陸云起呢?你何時變得這么惡毒?”</p>
“惡毒?”</p>
陸云起停頓片刻,“不是被你親手殺死了嗎?”</p>
江奕歡眼里閃過狠戾,“今天的家宴沒有準備節(jié)目,大家想必都有些無聊,不如——”</p>
她逼近陸云起,“你為大家演一場困獸斗,如何?”</p>
陸云起瞬時瞪大眼睛,“江奕歡,你知道我最怕什么!”</p>
小時候家貧,他被迫與野狗搶食,至今耳后還留有被狗撕咬留下的傷疤。</p>
江奕歡卻任由下人將他拖走,充耳不聞他的嘶吼和哀求。</p>
陸云起蜷縮在鐵籠中,光腳踩在冰冷的鐵板上。</p>
周圍十幾條野狗發(fā)出低吼,眼睛死死盯著獵物——</p>
在場的賓客抿著香檳輕笑,“把丈夫扔進斗獸籠,這可比什么節(jié)目都精彩�!�</p>
鐵鏈嘩啦作響,野狗猛然撲上去。</p>
野狗的尖牙狠狠地嵌進他的小腿,肌肉的撕裂聲格外清晰。</p>
兒時的恐怖記憶和眼前的畫面交織在一起,陸云起發(fā)出撕心裂肺的慘叫。</p>
另一只野狗趁機在他肩頭撕咬,將他的衣服撕扯成碎布條。</p>
陸云起用盡全力嘶喊:“江奕歡,你會后悔的!”</p>
她終于抬眼看向獸籠。</p>
那雙曾盛滿愛意的眼,掃過陸云起因劇痛而扭曲的臉上。</p>
“向聲揚磕頭認錯,我就考慮放了你�!�</p>
陸云起顫抖的唇瓣翕動著,嘴里的血沫濺在鐵網(wǎng)上。</p>
“休想!”</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