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八章 薛天人
最前是一翩翩若仙的白衣道姑。
素心宗主妙清。
左右兩人,黃公泰、廣承子。
骨傀原地發(fā)愣,來敵之強(qiáng),絕非他能對付得了。
“你勿需緊張,老實聽話,帶你去見薛通�!泵钋鍝P手,袖袋飛出一張銀網(wǎng)。
打不過,但絕無束手就擒之理。
骨傀低吼,嘴角毒霧四溢,抽刀揮斬。
廣承子抬劍一點。
一道白光擊碎漆刀黑芒,骨傀半身酸麻,眼睜睜看著銀網(wǎng)卷住了自己。
銀網(wǎng)遽然一收,五花大綁捆緊骨傀。
“束龍網(wǎng)乃本宗利器,十條縛靈繩亦多不及,你就別再做無謂掙扎,耽誤了去見你家主人!”妙清規(guī)勸道。
她見到繆士,只耽擱了一盞茶的功夫,即決定堵住骨傀,扣住以做籌碼。
繆士趕至望峰時幾近虛脫,妙清答應(yīng),若事成則直升其五級,從此享受副長老待遇,另獎靈石兩百萬。
繆士踏著馬五的尸骨,迎來了人生巔峰。
……
薛通左右為難,數(shù)度想出城尋找,又擔(dān)心骨傀恰巧回來了怎辦。
他的擔(dān)心尚未到惶恐的程度,骨傀實力強(qiáng)悍,敢招惹其的修士少之又少,何況自己殺晾法,即便人級武者,見了骨傀,想必也會讓上幾分。
“轟!”
城東煙花彈炸響,高階修士抵臨之意,通常表明并無敵意,不然悄悄靠近,怎會大張旗鼓。
“素心宗?”薛通暗道。
他與素心宗之間,總需有個法。
鶩船降落館府廢墟。
妙清三人下船,神情凝重。
“薛道長好久不見,你殺道法,黃某理應(yīng)歡喜,但事之經(jīng)過,又不禁令人嘆息。”黃公泰率先道。
“惡人伏法,總乃好事,素心宗打算怎辦?”
薛通神情淡然,仿佛血腥往事,已離他很遠(yuǎn)很遠(yuǎn)。
“前事不堪回首,既已過去,就隨它去吧。”
“吾等乃寰辰頂級修士,引領(lǐng)玄界風(fēng)氣,別再打打殺殺了�!泵钋宓�。
打得過就以雷霆手段解決,打不過就以和為貴,妙清向來如此。
中期的道法都死了,繼續(xù)斗素心宗必敗。
“薛某與素心宗曾有約定!”
薛通言下之意,并不相信妙清承諾。
“那是道法食言,吾三人可從未動過與道長為敵的心思�!�
妙清得輕巧,月前她還在察觀動靜,有機(jī)會便殺了薛通。
“道長的骨傀,可是走失了?”妙清又道。
“在你這?”薛通心里咯噔一下,燃起希望。
“正是,準(zhǔn)備送還道長!”
見面后薛通沒動手的意思,妙清便做起了人情。
她兩手準(zhǔn)備,或作籌碼威脅,或送人情討喜。
妙清揚手,鶩船二層窗門洞開,飛出綁成粽子般的骨傀。
妙清念了句咒訣,束龍網(wǎng)呼啦展開。
骨傀穩(wěn)穩(wěn)落在了薛通身旁。
薛通滿面含笑,輕拍其肩膀,以示安慰。
骨傀欣喜歡快,繞薛通又蹦又跳。
“骨傀承蒙幾位關(guān)照,薛某謝過了。”
雙方本無心續(xù)斗,又經(jīng)骨傀“攪局”,很快達(dá)成協(xié)議:既往不咎,兩不相犯。
“道長如何贏的道法?”廣承子按捺不住,問道。
“薛某有真身護(hù)法,費零力氣險勝。”薛通真身妙清見過,不算秘密。
“道法素心劍靈陣、金鵬滅世爪圓滿,也不管用?”
“管用是管用,但還稍差了一點點,他若再煉幾十年,法力再高些,死的或許就是薛某了�!�
廣承子正苦煉陣爪絕招,特別關(guān)心,薛通也不刻意貶低,再貪那嘴上便宜。
妙清嘆了口氣,她本欲請薛通勿泄露水淬秘術(shù)和素心絕招,但此話了也白,不如咽肚里作罷。
“道法你們葬了吧!”
薛通收了遨劍,騰云而去。
……
薛通去了趟黃龍宗。
不幾日,黃龍宗入主芒城。
芒宗雖亡,但芒宗人總算又有了大玄門的庇護(hù),做了黃龍新人。
當(dāng)新樓造好,已是三月之后。
薛通沒等來雷震等舊人,去了羌篤族領(lǐng)地。
見到已成羌篤首領(lǐng)的莫多澤。
“薛某或多或少打聽,一直留意,但始終未得圖哈爾的任何消息�!�
“薛道長都查不清,怕是沒人查得清了�!�
薛通殺道法的特大驚聞,已傳到羌篤。
“薛某懷疑,圖哈爾掌握了某種獨享神鼎的秘法,或許不能發(fā)揮神鼎的全部功效,但至少已足夠他用�!�
莫多澤與在場族內(nèi)高階,俱憤懣難當(dāng),這么多年過去,眾人早有了類似揣測。
“不出預(yù)料的話,圖哈爾必藏身某神秘處煉功,晉級人是肯定的了,羌篤族能否重得神鼎,只能憑意了。”薛通道。
薛通做客半日辭別。
……
兩月后,凌云山。
薛通得勝,鐘容也就徹底留了下來,陳苼、左馬奎舍不得延西的家業(yè),回了寰辰。
“你可試著收些淬土,這東西在沄熙沒市場,價格自非常便宜,我這有血屠留下的四桶淬土,好像是淬經(jīng)描述的鈥煬土�!毖νń衼礴娙�,道。
淡紅泥土,細(xì)灰形態(tài),散發(fā)鐵銹的氣息。
“好土!”
“看來血屠又積攢了淬煉三品法器的淬土。”鐘容道。
“把你存的淬土和鈥煬土的樣品放出去,就玄凌宗要,價格壓低至寰辰的兩成,時間長了總能收到�!毖νǖ馈�
“嗯嗯”鐘容點頭。
薛通召集玄凌宗高層。
“如今下太平,薛某擬后山閉關(guān),或需一二十年。”
在場者盡皆感到,薛通或?qū)x級。
“沖擊人?”蕭玉兒問道。
隨其修為和閱歷的增長,蕭玉兒不再如從前那般嘰喳,話平穩(wěn)了很多。
“嗯,宗門的事你們協(xié)商處理�!�
……
凌云山高八百丈,正北十里,另有座半高的石山,薛通建了座院獨居。
院子里極少有人,灰塵落葉厚厚一地。
薛通三五月現(xiàn)身一次,陪靈寵走走。
時光流逝,薛通出來得越來越少。
進(jìn)入鄰十二個年頭。
凌山上空,聚集起第一片灰云。
石山深處,薛通吞下三粒丹藥,默念盡武真經(jīng)法訣,驅(qū)動經(jīng)脈內(nèi)新生的法力,緩緩流動。
灰云顏色加深,愈變愈厚。
烏云蓋過凌云山,持續(xù)擴(kuò)張...
遠(yuǎn)在五百里外采藥的玄凌宗弟子,亦已感覺陰沉的色,一日暗過一日。
凌山的院子,多了四頭靈寵,守住洞口。
薛通體內(nèi),正奇二十脈、新生九脈,俱火熱滾燙,擴(kuò)張至最大。
經(jīng)脈中的法力,不斷向脈壁沖擊。
盡武真經(jīng)七層最后數(shù)節(jié)法訣。
聚引法力沖擊脈壁,脹出鼓包,稱為脈包。
脈包乃靈竅雛形。
薛通體內(nèi),諸經(jīng)脈貫通之要樞,鼓起脈包十八枚!
脈包并非永久存在,法力沖擊稍減即徐徐收縮,直至消退。
就在脈壁鼓起與消湍反反復(fù)復(fù)之間,凌山的烏云,已驚動了整個奇國。
八百里黑云壓頂,隱隱雷聲不斷。
地河山為之變色,持續(xù)已達(dá)半年!
這一日。
黑壓壓伸手不見五指,所有饒目光,俱望向了凌山。
烏云中心,亮起第一道光芒!
電光翻滾,雷聲隆隆。
“咔!”
八百里方圓瞬間照亮,云中穿出驚雷,炸開凌山頂。
光芒中躥出一條人影。
雷光如龍,擊中薛通身軀。
薛通立成白亮光點,裹著一層熊熊火焰。
蕭玉兒嚇得閉上了眼睛,默默計數(shù)。
一百六十余道雷轟擊!
蕭玉兒再也忍不住,睜眼張望。
驚雷依舊,但在銀龍附體的剎那,似乎全被薛通吸了進(jìn)去。
雷之力,促其體內(nèi)巨變。
脈包進(jìn)化,形成靈竅;骨骼經(jīng)脈增粗,血脈潛能暴增。
雷光中的亮點變暗,火焰縮,薛通身影再現(xiàn)。
恐怖驚雷,正變得越來越稀松平常!
“嗷嗚~”
薛通怒嘯,緊握渾鎲。
渾鎲立暴漲十倍,至三品法寶的極限。
“轟!”
星云如柱,穿過數(shù)百丈高空,在烏云正心電火層重重一擊。
“嘭~~”
巨響幾乎撕裂了蕭玉兒的耳膜,她眼中一片白光,什么也看不清楚。
雷聲不再,烏云漸退。
色又慢慢變得明亮起來。
薛通套上長衫,緩緩落地。
薛人!
體生十八靈竅,法力漲至先前四倍,爆發(fā)度連翻三番!
玄凌宗修士,潮水般涌向凌山。
……
奇國再出人,八百里雷劫,更是聞所未聞。
奇王親自上山,各玄門宗主旋風(fēng)造訪,熱鬧持續(xù)了整整數(shù)月。
……
凌云殿議事。
“鐘某收集到少量淬土,夠淬法寶數(shù)件�!辩娙莸�。
“嗯,薛某的鈥煬土你先拿些去,將吾之拳套淬成二品�!毖νń唤o鐘容儲物袋。
“何不淬成三品?”鐘容提議。
“不了,近三十年光陰,一時半會無此必要,薛某的丹藥獸尸,數(shù)年后耗盡,需遠(yuǎn)走海外仙山,尋求新的機(jī)遇和資源�!毖νǖ�。
“又要走,這回需多少年?”
蕭玉兒皺眉。
“難,三五十年或百八十年,你們只管煉功,發(fā)展玄門。我離山前,宗主由樊如花接任。”薛通道。
樊如花推辭。
“很多事需與身份相稱,你有宗主名號方能殺伐決斷,薛某創(chuàng)立玄凌宗,人盡皆知,是否宗主,又有何要緊!”
……
薛通凌山一住九年,直至樊如花宗師大成。
期間蕭玉兒、厲辛、白虎、獠鷲...晉級,薛通法海煉完一轉(zhuǎn),蠻神拳套淬成了二品。
玄凌宗舉行儀式,樊如花繼任宗主。
副宗主衷先謀、厲辛。
宗人欲稱薛通老祖,遭其堅辭,“薛某沒那么老,就做個玄凌真人罷�!�
時年薛通四百五十六歲,不足初期人一千兩百年壽長的一半。
薛通贈地級三劍,宗師頂峰惡靈召喚符二十張。
乘鷲東飛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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