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八十三章 空間法則
薛通獨居一山，法司未安排其做事，首席長老僅要求先熟悉門規(guī)。
薛通識務(wù)低調(diào)，閉門不出，直至兩月后項一鳴、賈布回山，他挑戰(zhàn)桀旋的奇功才算徹底坐實。
薛通去了趟宗門高階靈物鋪，見識大宗風范。
諸如擢仙之類的八品丹藥有售，特意注明所用配方靈藥，俱為人工種植。
“巡門的領(lǐng)地范圍，即便再翻上兩番，野生靈藥亦是不足，宗門藥司選擇適植之地種藥，經(jīng)靈液催熟，藥齡五百年采摘，比起野生藥效，大幅落后，通常僅及四成。好處是量產(chǎn)，大體保證供應(yīng)�！�
妖獸資源更是如此。
“萬里方圓能有多少高階妖獸?早已捕殺殆盡，需用的高階獸丹獸血...，要么是由獸司圈養(yǎng)，要么是與妖族獸族交換所得。”
薛通買了兩盒丹藥、若干豢養(yǎng)毒物的毒汁回府。
……
數(shù)月后
佟光深夜召見。
佟光神色凝重，“帶你去見一人，事關(guān)人界之行，乃至你身家性命，千萬心話�！�
“何人?”薛通舔了舔嘴唇，緊張問道。
“本門老祖!”
薛通心頭一凜，他避嫌不與人走動，宗門情況知之甚少，巡老祖系頭回聽。
兩人月光下遁行，近乎三千里。
佟光有意考較，遁速提至九成，薛通五十丈后跟隨，始終不落。
“果然有中期實力”佟光心道。
遠山近景視野持續(xù)縮，林木茂密，幾有遮蔽日之福
“這片隱秘場所乃宗門禁區(qū)，僅有寥寥數(shù)人知曉實情。”佟光總算開口。
“在下惶恐，得悉宗門絕密�！�
“你想回人界，這可是絕佳機會，不過先得過老祖一關(guān)，我月前覲見老祖時，提起薛長老，老祖竟想見你�！�
“哦...”薛通稍加思索，忙道：“無論事成與否，佟副門主的引薦之恩，必銘刻在心。”
“呵呵，好好�！辟」庑Φ�。
……
不知繞了多少彎，進入一片近乎封閉的龐大空間。
猝然一股巨力憑空而成，瞬間將薛通吸入。
待及反應(yīng)，已吸進數(shù)十丈，薛通雙臂緊急外掀，兩股粗壯力弧，結(jié)結(jié)實實打中虛空內(nèi)看不見的硬物。
薛通搖搖晃晃、勉強站定。
“咦...佟光你先回去!”
空曠遠方，響起蒼老的聲音。
佟光行禮、匆匆離場。
薛通仍自震驚，巨力憑空而成、不見端倪，太過突然。
“本祖的空間之力，即便是門主韋棟升，不用晶絲也只能掙脫到如此程度，你力量奇大，法力精純，適才所用何種法則?”
“虛無法則”
據(jù)薛通所知，力之法則、時間法則、空間法則，乃法則排行至尊前三，其后寂滅、混沌、虛無、輪回、命運、因果...等十法則視為次級，各有千秋，法則之力大體相當。
薛通不愿透露底細，以稍差法則搪塞，不致敗了巡老祖心情，更不會讓其起嫉妒、覬覦之心。
另有一要緊所在，虛無法則表象系使所遇化為烏英虛無，與力之法則表象毀滅、撕碎一切相似，容易蒙混過關(guān)。
“哦”
薛通眼前一花，數(shù)丈外多了個灰衣老道，佝身弓背，灰樸樸眼，幾縷胡須輕飄。
老祖兩眼放光，異樣興奮。
“本祖的空間法則急需歷練，聽佟光你逼退獸祖三崽，探尋回人界機緣。”
“老祖讓你來此，原想修煉之際，不定能撕開界隙，順便就幫你把事辦了，想不到你竟能激發(fā)虛無之力，那本祖修煉時，便有了對手，加速煉至大成，再撕裂隙�！�
“此區(qū)方圓八百里，修煉時顧慮頗多，擔心空間塌陷、膨脹，毀了本宗家園�！�
巡老祖了一通。
真法修士晉級，一需法力提高，二需法則力提高，巡老祖法力已至大成，法則力仍屬后期水準，好在他空間法則強悍，臨戰(zhàn)表現(xiàn)不遜真法大成的獸祖、魔祖、妖祖、雪暮宗主。
“請教老祖，適才突兀而至，憑空而起拉力，是因空間收縮而成?”薛通耿耿于懷他毫無頭緒的大力。
“呵呵，自然是本祖以法則之力，令空間驟變，瞬間拉進你我間距。”薛通所問，正是巡老祖得意之技，不禁讓他笑呵呵答道。
話尤未了，極淺灰光迸發(fā)，薛通與巡老祖間隔，霎時拉遠十丈。
薛通暗暗吃驚，空間法則果然強悍，瞬間拉遠拉近，施招避招自不在話下。倘若以空間撕裂之法，輕易可將對手撕扯碎片；坍縮之法則壓成一團肉泥粉末。
“呵呵，盡管放心，老祖沒打算將你撕成碎片，還想讓你好好做一回陪練�！毖怖献嬉娧ν@懼交加，出言安慰。
“意思老祖修煉法則時，的以虛無之力對抗，以使老祖無需顧忌，可放開手腳大煉?”薛通問道。
“嗯，子不笨，你也一樣能大煉法則，同樣獲益不淺，虛無之力化所遇為烏有，遇本祖的空間之力，吸收抵消，看誰更強�！�
“你許諾的酬金呢?”巡老祖眼一眨，轉(zhuǎn)移話題問道。
薛通忙捧上烏凖法器。
老祖目光掃過四品一階長劍，在那把青銅模樣材質(zhì)，表面刻滿靈紋符文的牛角號停留片刻，無心把玩，道：“寶物僅只一面，老祖苦心更多是為宗門留人，你欲重返人界，還需服了此藥。”
巡老祖手指微動，收進烏凖法器，掌心又多了只翠玉瓶。
薛通瞄了眼他指間的儲物戒指。
只需相鄰手指輕擦，默念取物，器物便飛出戒指，速度比轉(zhuǎn)手鐲更快。
“服藥?什么藥?”薛通詫異，頓生不安。
“萬朽腐魂水，一旦重回人界，魂約自動生效，若有違背則腦腐命亡，無藥可救�！�
“定何魂約?”
“二次飛升盡快趕回，為本宗效力百載�！�
“盡快?”
“不出預(yù)料的話，二次飛升所至，與你回去時的靈界裂隙同域，也就是延洲或相鄰洲域，如此則須十年內(nèi)趕回巡山；若飛升至異域則契約作廢，腐魂水失效�！�
“效力百載，閉門修煉算不算效力?”薛通又問。
“想得倒美!宗門有令，且令不違道義，你須賣力執(zhí)行，是為效力�！�
服毒藥、賣命百年誰肯?薛通心底抗拒，盤算如何拒絕。
巡老祖看在眼里，怒道：“怎么，不愿意?”
“在下...擔心魂毒半途發(fā)作�！�
“哼，本宗源遠流長百萬年，此藥歷史亦逾十萬載春秋，從未有半途發(fā)作記錄。你心里沒鬼，擔心什么?!”
巡老祖雙目驀然精光大放，法海靈壓亦洶涌擴散開來。
薛通暗暗叫苦，觀此架勢，如不答應(yīng)，這灰衣老道怕是要當場翻臉。
“服毒茲事體大，在下只是想多了解一二�！毖νń忉�。
巡老祖面色稍稍緩和，“真若打開了裂隙，你快去快回，不定很快就有大事發(fā)生，你如能立功，老夫特賜你一碗融毒祛魂湯，也不用等待百年了�！�
“大事?”
“本祖數(shù)百年來委屈忍耐、急于煉功、網(wǎng)羅良才也正因如此，獸族蠢蠢欲動，或?qū)⑴c本門攤牌，此謂大事，屆時腥風血雨，正好派你用場�！�
薛通沉默無語，心情更糟。
“勿多廢話，服藥前念誦此篇咒語。”巡老祖面色一凜，拋出玉瓶玉簡。
薛通估算，巡老祖比肩大成，自己基本無勝之可能，更何況又在巡領(lǐng)地，增援迅速可達。
“去得人界與否都難，總不能現(xiàn)在就橫死吧�！�
薛通接過浮空玉瓶玉簡。
他記住簡中咒語，右掌豎于胸前，左掌托瓶，詠讀起魂約咒文。
咒文存巡門、界面裂隙等等字義，薛通飽讀法訣咒語，自看得出魂約意思與老祖所述相符，這讓他大感寬心。
玉瓶飄出股股青氣，裊裊如煙，飄飄然貼附上薛通額頭。
細辨之下，青氣中飽含數(shù)不清的細符文，貼上額頭的剎那，一沒而入。
薛通只感絲絲麻意侵入。
待到最后一股青氣消失，巡老祖喝道：“喝了藥液!”
薛通法力護住心脈，仰脖一飲而盡。
藥液苦澀發(fā)麻，入腹片刻，麻意迅速鉆入神經(jīng)、脊髓，徐徐消融。
薛通神識體內(nèi)一轉(zhuǎn)，全然察覺不出異樣。
“好了，從起你就老老實實陪本祖煉功!”巡老祖展顏道。
……
巡老祖一掌劈出。
薛通勉強看清，一道淺淺灰色氣流，直上數(shù)百丈高空，驀然泛起一圈波紋，閃電擴張開來。
虛空猛然撕裂，透射亮光，刺痛薛通雙目，幾乎看不清任何物事。
轉(zhuǎn)眼之間，裂縫閉合，數(shù)十丈內(nèi)虛空恢復(fù)如初，仿佛什么也不曾發(fā)生。
“本祖僅用六成功力，待會我揮掌之際，你的虛無之力務(wù)必同發(fā)，兩道法則在高空匯合，相抵后的空間法則余力，當不至鬧出亂子�！毖怖献娴馈�
修煉時老祖呼喝一聲，兩人即同發(fā)晶絲，如是修煉法則激發(fā)、掌控。
兩絲同時釋放，抵消之余，虛空開裂。
薛通從未有過如此盡情釋放法則、與人一較高下的際遇，力之法則等級，在苦煉中穩(wěn)步提升...
二人每月修煉五場，余下時間各做各事。
近三年后雪暮宗派人交換資源，獸族未攔路滋事，再過三年，輪巡門出面，老祖指示先請獸族上山交換。忍辱負重，只因他的空間法則之力，幾近大成，需再稍作忍耐。
此舉更讓薛通高看一眼，老祖行事之風，與己頗具幾分相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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