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兩小時前,校外的一間小公寓里。</p>
“累死我了,擺爛擺爛�!�</p>
柳詩婷一進門就將東西往柜臺上一扔,隨后便如同尸體一般癱倒在了大廳的沙發(fā)上,仿佛一條失去夢想的咸魚。</p>
這時,一位穿著白色吊帶睡裙的女生從房間里走了出來,手上正拿著毛巾擦拭著頭發(fā),晶瑩的肌膚上還隱約有些濕潤。</p>
即使被裙子遮住大半,但光從露出的小腿也很容易聯(lián)想到那雙美長直,并且比例相當(dāng)完美。</p>
可能是因為剛洗完澡的緣故,這張無比清純漂亮臉蛋上還浮現(xiàn)著一抹紅潤,所謂的什么純欲天花板,在這張臉面前也只配得上一句“不過如此”了。</p>
饒是本就屬于美女的柳詩婷看著眼前這尊完美的藝術(shù)品都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瞬間直起身子瞪大眼睛。</p>
“汐汐,是我的錯覺嗎,你又變漂亮了……讓我當(dāng)你的狗,別人舔你我不放心,好嗎?”</p>
“什么啊,胡言亂語的�!�</p>
韓雨汐嬌嗔地瞪了她一眼,然后也坐到了沙發(fā)上,下意識想把腿也放上來。</p>
但看了看自己還有些濕的腳丫,最后只能讓它懸在半空中輕輕搖晃,晶瑩粉嫩的腳趾一動一動的。</p>
“嘶……不行,我來!”</p>
柳詩婷一把抱過這雙美長直放到膝蓋上,拿起一旁的擦腳布就開始仔細擦拭起來。</p>
而韓雨汐也并沒有任何反抗,仿佛早已習(xí)慣對方這番舉動,而后開口問道:</p>
“話說婷婷你那個弟弟怎么樣了,見著沒有?”</p>
“別說了,見肯定是見著了,剛好在我那個班。”柳詩婷滿臉無奈,“但真就是木魚腦袋,難道我暗示得還不夠明顯?”</p>
聞言,韓雨汐微微點頭,稍作思考:“可能他比較自卑吧,按照你之前和我說的,覺得配不上你�!�</p>
“啊啊啊,什么嘛,我當(dāng)時是不想影響到他學(xué)習(xí)和高考,鬼知道這傻子想那么多��!”</p>
柳詩婷氣得鼓起小嘴,下意識地抬手想要往自己腿上捶,但還沒等落下又緊急剎停,轉(zhuǎn)而捶了一下旁邊的沙發(fā)。</p>
“都怪那個張博仁,早不通知晚不通知,偏偏那個時候拉我去開會!”</p>
“好啦好啦,別生氣,慢慢引導(dǎo)嘛�!表n雨汐拍了拍她的背,輕聲安撫。</p>
“對了,你們班今晚坐角落的那個男生叫什么?”</p>
柳詩婷低下頭稍作回憶:“嗯?算上小文總共有四個,而且都是舍友,你問的是哪個?”</p>
“穿黑色休閑服那個�!�</p>
“哦,好像是叫游子星�!�</p>
“確……確定?那他是哪里人?”</p>
“漫城吧,怎么了?”</p>
柳詩婷邊說著邊拿起桌上的瓜子磕了起來,但下一秒眉頭一皺,眼神審視地湊過來,兩人四目相對,</p>
“不對呀汐汐,你怎么開始打聽起男生了?”</p>
“沒…沒有,只是感覺像我一個朋友�!�</p>
“是你之前和我說過的那個失蹤小竹馬?”</p>
“嗯�!表n雨汐點頭肯定,“感覺真的很像,而且家鄉(xiāng)也對得上。”</p>
“我?guī)湍銌枂�?�?lt;/p>
“不用,萬一不是就太冒昧了,而且……”</p>
她低下頭,清純的臉龐上勾起了一抹淺淺的笑意。</p>
————</p>
第二天,236四人集體起了個大早,六點半就去食堂吃完早餐,全副武裝來到了操場上。</p>
雖然按照規(guī)定,游子星是可以直接免訓(xùn)的,但他還是選擇陪三個舍友一起軍訓(xùn)。</p>
都是一屋子里的人,當(dāng)然要整整齊齊的,與其一個人待著無聊,還不如出來玩玩。</p>
軍訓(xùn)開幕式結(jié)束后,為期半個月的新生軍訓(xùn)正式開始,文學(xué)院被定為二營,而他們漢語言文學(xué)一班和部分二班的同學(xué)合并在一起,組成二營一班。</p>
負責(zé)他們班的是一黑一白兩名教官。黑教官名叫鄭勇,現(xiàn)役武警,濃眉大眼,高大壯碩,在配合上他標(biāo)準(zhǔn)的“國”字臉,整個人顯得相當(dāng)嚴(yán)厲,不怒自威。</p>
白教官姓白名河,是一名退役軍人,人如其姓,膚色相比于鄭勇明顯要白上許多,并且要瘦小一些,壓迫感也要差上不少。</p>
“立正!向前看,齊��!”</p>
“軍訓(xùn),是鍛煉你們的意志,是為你們接下來的大學(xué)生活打下基礎(chǔ),吃了這半個月的苦,就能忍得下接下來四年的苦,也是培養(yǎng)你們團隊精神的好機會�!�</p>
教學(xué)完標(biāo)準(zhǔn)的軍姿后,鄭勇便開始在各行各列間巡視著,同時還在給這群“新兵蛋子”做著思想工作,聲如洪鐘,相當(dāng)提神。</p>
而白河則一直站在隊伍前方,并且注意力似乎大多都放在了他們男生,尤其是諸葛文身上,動作稍微有些放松都要被眼神殺,甚至直接到面前直勾勾盯半天。</p>
軍訓(xùn)的第一件事自然就是站軍姿,對于還沒完全從死亡高三的摧殘中緩過來的大一新生來說,這樣一動不能動站在原地?zé)o疑是對身體和心靈的雙重考驗,無比煎熬折磨。</p>
當(dāng)然,游子星除外。</p>
在他眼里,這樣站在原地啥事都不用干簡直不要太輕松,雖然被要求必須目視前方,但他依然能清晰感知到周圍發(fā)生的所有事情,自然也包括教官的“區(qū)別對待”。</p>
但起初他對此并沒有多想,畢竟男女生之間的身體素質(zhì)確實有差距,因此對女生稍微仁慈寬松一些并沒有什么,算是人之常情。</p>
但隨著時間的推移,他很快就發(fā)現(xiàn)事情并不是那么簡單。</p>
由于是軍訓(xùn)的第一天,他們的隊伍編排和訓(xùn)練位置并不固定,理論上誰會更多的被暴露在烈陽底下都并不奇怪。</p>
然而奇怪的是,不管怎么隊伍怎么變換,諸葛文一直都會被白河安排在太陽最烈的位置,盡可能遠離遮陰。</p>
這是故意搞針對?</p>
不過對此他也沒辦法說些什么,畢竟也許就只有他注意到了這個情況,如果貿(mào)然提出來,倒是會讓其他人感覺有些莫名其妙了。</p>
諸葛文心里也是這么想的,但更多是因為……他不敢說。</p>
炎炎夏日,大一新生們在操場上風(fēng)吹日曬,揮汗淋漓。</p>
終于在兩個半小時后,教官下命令讓眾人移動到樹蔭陰涼的位置坐下,開始第一次較長的間歇休息。</p>
然而,還沒等一班的大伙完全坐定,白河卻突然大聲開口:</p>
“全體起立,往旁邊跨兩步,和別的隊伍保持整齊間隙��!”</p>
對此,眾人雖然心里暗暗吐槽,但也只能乖乖照做。</p>
而這一移動的結(jié)果就是,諸葛文又又又剛好暴露在了陽光下,此刻已經(jīng)隱約有些暈乎乎的表現(xiàn)。</p>
看到這,游子星嘴角微微一抽,拍了拍諸葛文的肩膀:“沒事吧?我們換個位置�!�</p>
“啊,這可以嗎?”諸葛文小心地看了白河一眼,有些擔(dān)心。</p>
“休息時間,應(yīng)該沒問題�!�</p>
游子星一邊說著,一邊已經(jīng)站起身挪到了陽光下,諸葛文也只能順勢補上他的位置。</p>
但還沒等兩人完全坐定,白河就直直地看了過來,瞪著他們厲聲道:</p>
“你們兩個,怎么私自調(diào)位置,不會打報告嗎?”</p>
“報告,是剛剛鄭教官命令現(xiàn)在可以自由調(diào)整活動的!”</p>
游子星完全不打算慣著,直接站起身大聲回答,隨即目光看向了正在喝水的鄭勇。</p>
“你……”</p>
鄭勇見狀擺了擺手,搶先一步開口:</p>
“現(xiàn)在是休息時間,如果位置有太陽的話,大家可以自己調(diào)整。”</p>
此話一出,不僅是游子星,其他人看向鄭勇的眼神明顯變得比之前少了幾分畏懼,轉(zhuǎn)而多了幾分親切</p>
這位訓(xùn)練起來兇巴巴的教官,沒想到還挺人性的嘛,不像某些人……</p>
“咳咳�!�</p>
感覺到數(shù)十只眼睛盯向自己,白河只能有些尷尬地咳嗽兩聲,道:</p>
“行,你…你坐下吧�!�</p>
“大家繼續(xù)休息,十分鐘后繼續(xù)訓(xùn)練!”</p>
鄭勇放下水杯,大聲提醒眾人,隨后用余光瞟了白河一眼,微微一笑。</p>
身為一名在役多年,而且立過二等功的武警,場上的各種情況根本逃不過他的眼睛。</p>
白河這個大學(xué)生教官,明顯就是在針對那個瘦小伙。</p>
至于原因,他并不清楚,所以只能暗中觀察,然后幫幫對方了。</p>
不過,相比于這個,他注意力更多還是集中在了游子星的身上。</p>
他事先了解過,這人是一名退伍軍人,所以比其他人表現(xiàn)要好得多也是在情理之中。</p>
讓他感到奇怪的是,這都已經(jīng)在陽光底下訓(xùn)練了大半個上午了,對方臉上和身上竟然完全看不到一點疲憊的影子,甚至……還有些愜意?</p>
就算是他這個以“體力怪”著稱武警,也能做不到那么輕松。</p>
這之前到底是什么軍種��?</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