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陸瑾文愣了一下,看向自己的手。
重生回來后,他便下意識摘了婚戒。
他抬頭看著沈清洛,回道:“戴著戒指做菜有些礙事,我就先摘了�!�
沈清洛表情一頓,很快又皺起眉頭。
“你知道摘下戒指意味著什么嗎?”
她直覺今天的陸瑾文有些反常。
兩人每次碰上面,陸瑾文都很熱切,說是問長問短也不為過。
怎么會像今天這樣沉默,還把戴了二十年的戒指摘了。
聞言,陸瑾文摩挲著空空如也的無名指。
意味著他們二十年的婚姻結(jié)束,意味著他們感情也到此為止。
可這就是他現(xiàn)在最想要的。
見陸瑾文不說話,沈清洛的眉頭皺得更緊。
“戴好,我暫時沒有讓小燦成為單親家庭的孩子的打算。”
說完,她便越過他,往房里走去。
陸燦是他和沈清洛的女兒,今年已經(jīng)讀高一了。
陸瑾文的心被“暫時”兩個字提醒,果然,她早就有了離婚的想法。
四年后才提離婚,只是顧忌陸燦的學業(yè)。
他沒有回答。
沈清洛就當他默認了。
進房前,她又公事公辦地交代:“我下午還要去單位,到時候你送小燦去少年宮�!�
“好�!�
陸瑾文嘆了口氣,動身去了鷺園酒樓。
剛廚房門口,陸瑾文就聽見師父趙婉婉的聲音:“菜要切好切細,顛鍋也都給我顛麻利點兒,別砸了咱們鷺園的招牌!”
趙婉婉自從撿回陸瑾文,又當?shù)之攱尩�,也沒再結(jié)婚生子。
如今看到師父還好好活著,陸瑾文心里止不住的快活。
在周圍一眾懶洋洋地回答下,他大聲應(yīng)道:“好嘞!”
聲音大到趙婉婉都嚇了一跳。
陸瑾文去洗手消毒,戒指雖然已經(jīng)摘下,食指上卻仍有一圈明顯的戒指印。
常年的廚師工作,讓他手上的皮膚粗糙,關(guān)節(jié)也大,還有許多小傷口。
從前他總覺得自己這雙手難看,如今可能沒了那格格不入的鉆戒,叫他覺得格外順眼。
陸瑾文從水缸里抓了條魚出來,麻利地拍暈去鱗。
等事情忙完,差不多是下午兩點鐘了。
他走到后院,看見師父系著圍裙,坐在門口抽煙,瞇著眼,好不愜意。
陸瑾文想起四年后她的肺癌,心里狠狠一揪,沖過去劈手把煙拿了。
他急聲道:“你以后少抽點,最好別抽了�!�
“嘿!”趙婉婉抬起頭看他,“現(xiàn)在怎么還管起老娘來了�!�
陸瑾文臉色嚴肅:“你好些年沒體檢了,明天咱們?nèi)メt(yī)院掛個號,好好檢查下身體�!�
趙婉婉剛想拒絕,但陸瑾文態(tài)度很強硬:“咱倆一天不在,酒樓也不至于轉(zhuǎn)不動,就這么說定了,明早我?guī)闳�。�?br />
話音一落,酒樓的座機電話突然響了。
陸瑾文快步走過去接起,就聽見里面?zhèn)鱽硪痪洌骸澳茫顷憼N的家長嗎?陸燦在學校和同學打架了,麻煩您快來一趟吧!”
陸瑾文臉色頓變。
……
直到放學,陸瑾文才處理好陸燦和同學打架的事情。
走在去少年宮的路上,他問女兒:“好好的,為什么和人打架�!�
陸燦一張嫩臉青一塊紫一塊,她一邊走一邊踢著石子,不搭話。
陸瑾文看著她的背影,無聲地嘆了口氣。
這孩子,是他最大的心病。
他很清楚這次的打架只是一個開始,往后她只會越來越叛逆。
三年后的高考,別人擠破了頭想考來北京,她卻執(zhí)意離開家考去了南方的大學。
重生前陸瑾文就隱隱意識到,應(yīng)該是家庭給她帶去的影響。
可他一個大男人真不懂怎么照顧小女孩,所以陸燦的教育一向是沈清洛在管,他只能看著干著急。
路過一個西餐店,陸瑾文正想問她要不要吃冰淇淋。
陸燦卻突然指著那邊透明的玻璃窗。
“爸,那不是媽嗎?怎么和別的男人在一塊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