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許老板的膽色和氣魄,在下也略有耳聞。二十年前,許老板單槍匹馬到花鳥市場擺地攤,憑眼力和膽色打進了文玩市場。多年經(jīng)營,經(jīng)歷了不少起起伏伏和風(fēng)浪,總算在市場里站住了腳,撈到了一個買蜜蠟就找許文的名頭。”</p>
面對文叔的趕人,林海玩味的環(huán)顧著并不大的店鋪。</p>
他沿著櫥窗走到店鋪的鎮(zhèn)店之寶,一串南紅珠前面。</p>
林海斯文的從口袋拿出一塊手帕,面帶笑容的恭維著文叔。</p>
突然,林海用手帕包著手指,一拳打在櫥柜玻璃上。</p>
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沒有,他這一拳用的是震勁。</p>
玻璃像蜘蛛網(wǎng)一樣龜裂,一塊一塊的散落下來。</p>
林海轉(zhuǎn)頭冷眼盯著文叔,滿眼奚落的諷刺道:“你這二十年起起伏伏,不過是在跟一些蝦兵蟹將爭奪一些蠅頭小利,真拿自己當個人物了?”</p>
他抓過做為鎮(zhèn)店之寶的串珠,用力一扯。</p>
珠子一顆顆的撒落,掉在地板上,咚咚咚發(fā)響。</p>
說時遲,那是快。林海是突然砸玻璃,拿出串珠扯斷,我沖上去想要阻止,珠子已經(jīng)散落了一地。</p>
我沒來得及搶過鎮(zhèn)店之寶,一無極崩拳打向他的心窩。</p>
林海用詠春散手架住我打過去的崩拳,被震退了兩步,他趕緊跟我拉開了安全距離。</p>
旁邊兩個隨從迅速擋在他身前,一下把他護在了身后。</p>
林海臉色難看的盯著我說:“無極崩手?”</p>
“散落的珠子,給我一粒一粒的撿起來,否則......”我走無極之道。林家是中醫(yī)世家,醫(yī)道不分家,后面的話不用我多說林海自然懂什么是無極道士。</p>
今天他不把珠子一粒一粒的撿起來,那就把命留下來。</p>
不是他們?nèi)齻把我打死,就是我把他們打死。</p>
寧為玉碎不為瓦全。</p>
我瞇眼發(fā)笑的開始倒數(shù):“三,二......”</p>
林海神色凝重的盯著我的眼睛。</p>
“我撿。但是少年人,我勸你一句過剛易折�!绷趾:鋈恍α�,一副大氣的樣子蹲到地上,一粒一粒的撿起了珠子。</p>
我看著他一粒一粒的撿著珠子,也沒說話。</p>
什么叫過剛易折,我要沒有寧為玉碎不為瓦全的剛硬,這會挨欺負的就是我和文叔吧?</p>
林海一串珠子撿完,他把珠子裝進口袋說:“這串南紅珠子也算是極品,在市面上不多見,但也不算什么稀罕的事物。價格差不多在二十幾萬浮動,我出三十萬。多的算是砸破了玻璃的錢�!�</p>
說著,他朝身旁的隨從瞥了一眼。</p>
隨從動作迅速的開出了支票,面無表情的遞到文叔面前。</p>
文叔接過支票,看了幾眼說:“林老板有錢,大氣。”</p>
“后生可畏,該談我侄兒昏迷不醒,心神受創(chuàng)的事情了。”林海像什么事也沒發(fā)生一樣,走到茶幾邊,大刀闊斧的坐下去了又說:“我做珠寶生意,也有幾位做蜜蠟生意的朋友,做的是上游市場,不做終端,如果許老板有興趣的話,咱們找機會一起喝個茶?認識認識�!�</p>
“做生意各有各的門路,就不需要林總費心了�!蔽氖宀粫缘梦液土謳r怎么回事,別的話一個字也沒多說。</p>
我看著林海說:“人要臉,樹要皮�!�</p>
“做人留一線,日后好相見�!绷趾C娌烤o繃的站了起來,眼神鋒利的盯著我說:“小朋友,見好就收�!�</p>
“道不同不相為謀�!蔽页蛑T外直言不諱的又說:“別讓我動手趕人�!�</p>
林海深深的看了我一眼,帶著兩個隨從走了。</p>
一副此事不會善了的眼神,嚇唬誰呢?</p>
我說:“別再惹我,否則玄門事玄門了。玄門中人玄門老。”</p>
這句話文叔和林海的兩個隨從都沒聽太明白。說白了就是林家再來惹我,既分輸贏,也分生死,只有一方能留在世上。</p>
林海聽了腳步一僵,雙手發(fā)顫的回頭說:“小子,木秀于林風(fēng)必摧之,做人別太狂�!�</p>
“我在家中坐,你們姓林的接二連三來找我麻煩?是你們習(xí)慣了欺負那些不敢吭聲的人,有人反擊就不習(xí)慣了吧?”我沖上去,一無極崩拳打過去。</p>
林海驚險的躲開。</p>
我也沒有追擊,冷眼盯著他。</p>
“走。”林海臉色難看的一聲招呼,帶著人走了。</p>
我回到茶幾邊,文叔面露余悸的吐著粗氣說:“小祖宗,你知道林海是什么人嗎?他掌管的碧海珠寶占了珠寶行業(yè)的半壁江山。你叔叔我這小店鋪,只要他一句話就能輕易碾碎,你知道嗎?”</p>
“怕什么?只要我不死,林家敢動您一根汗毛,我就去動林家的親戚�!蔽移沉似匙�。</p>
文叔怔了一下,唉聲嘆息的說:“我以為我還保持著十八歲的少年心態(tài),現(xiàn)在看來,叔我是真的老了�!�</p>
我笑瞇瞇的給他喝完了的空茶杯續(xù)上了茶。</p>
文叔喝著我倒的茶水,不痛快的說:“笑屁。”</p>
就在我跟文叔閑扯淡的時候,古怪的事情發(fā)生了。</p>
一陣清風(fēng)吹進店鋪。</p>
杯子里熱氣騰騰的茶水,熱氣飄了幾下,怪異的直接涼了。</p>
我察覺到異樣,盯著杯子一下站了起來。</p>
有句話叫人走茶涼,茶水忽然涼掉,這是不祥之兆。</p>
文叔也察覺到了不對,緊跟著一起站了起來嘀咕:“這大熱天的大中午,外頭驕陽似火,哪來的徐徐清風(fēng)?還有這茶,怎么突然涼了?”</p>
文叔驚疑不定的說著,余光下意識的警惕著墻角,柜角,這些避陰的位置。</p>
最后他看向了側(cè)面一個柜子,因為那個柜子的高格,放著一尊關(guān)公雕塑。</p>
文叔這一看過去,柜子高格便傳來了一聲瓷器裂開的聲音。</p>
我緊跟著幾步過去,關(guān)公雕塑在我眼皮底下,碎成了一堆瓷片。</p>
汪,汪,汪。</p>
就在此時,店外又傳來了隔壁店鋪寵物狗的叫聲。那聲音像是恐嚇,又像是驚慌。</p>
我?guī)撞脚艿介T口,一出門檻,頭頂?shù)恼信频粝聛�。我反�?yīng)迅速的躲開,掉下來的招牌幾乎是貼著我的臉,掉在的地上。</p>
幸虧我打小練武,警覺和反應(yīng)比一般人要快,如果稍微躲慢一些,被招牌砸到腦袋,那后果不堪設(shè)想。</p>
我心有余悸的盯著掉地上的招牌。</p>
一抬頭,發(fā)現(xiàn)原本掛招牌的位置,飄著一條紅色紗巾。</p>
那其實是一條白色紗巾,是被鮮血給染紅了的血紗巾。</p>
上面腥紅的血液,粘粘連連的,散發(fā)著瘆人的煞氣。</p>
這尼瑪?shù)氖桥龅搅藚柟矸忾T?</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