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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志仿佛又回到了上一世,我雙膝重重跪在地上,額頭磕的破血糜爛。</p>
才換得見師尊的一面。</p>
奢華的大殿,屋內(nèi)燃燒著甜膩的香料。</p>
沈景鈺的四肢皆被打斷,連舌頭也殘忍地割掉。</p>
大師兄說,這樣師尊才不會說出讓他們傷心的話。</p>
沈景鈺躺在床上,身體遍布青紫。</p>
到雙含著溫柔似水的眼眸,變得空蕩蕩。</p>
他盯著房梁垂著的布條,和死人沒什么區(qū)別。</p>
仙門之首,從來都是帶著傲骨,每次出場必是讓人過目不忘,引人敬仰。</p>
可現(xiàn)在沈景鈺卻連直起身都無能為力。</p>
我雙腿跪的僵硬,根本站不起來,只能一點(diǎn)點(diǎn)膝行,握住沈景鈺冰涼的手。</p>
他眼珠微微轉(zhuǎn)動看向我,一顆晶瑩剔透的淚珠滑落眼尾。</p>
沈景鈺說不了話,他強(qiáng)撐著最后一絲力氣,在我手心寫了幾個字。</p>
[求你!殺了我。]</p>
[望舒�。�</p>
聲音瞬間重疊,沈景鈺為我打著傘,嗓音沙啞。</p>
我仰頭看向沈景鈺,恰如一輪明月,高高在上。</p>
師尊回到了天上,他沒有跌落泥潭。</p>
而這一世,我終于又能聽見師尊的聲音了。</p>
沈風(fēng)辭和慕容寒第二日見到我,皆是陰沉著臉。</p>
唯獨(dú)一向粘著師尊的花凌霄沒有來。</p>
怕是昨日找人發(fā)泄欲望,到現(xiàn)在走不動路了吧!</p>
我沒有搭理他們,為沈景鈺倒了一杯熱茶。</p>
便拖著下頜思考著怎樣旁敲側(cè)擊,讓三個師兄露出狐貍尾巴。</p>
也好讓師尊做好準(zhǔn)備。</p>
畢竟飛升上神的時間快到了。</p>
[師尊,魔妖窟發(fā)生異動,不如讓小師妹出去鍛煉一番,也不辱門楣。]</p>
慕容寒看著我,眼里兇光畢露。</p>
我絲毫不懼,盯著他妖異的臉龐,一字一句道:</p>
[二師兄的臉讓我想起了一個人。]</p>
[不!應(yīng)該是魔。]</p>
我歪了歪頭,饒有興趣地看向他。</p>
慕容寒是個私生子,他想要得到魔尊的認(rèn)可,這是他的心愿,也是他娘的心愿。</p>
為此,他聽從了魔尊的命令。</p>
跟著沈景鈺,毀了他。</p>
慕容寒瞳孔一縮,他邪性的挑著眉。</p>
[小師妹怕是認(rèn)錯了。]</p>
[望舒太小,此事還是讓我親自前去吧�。�</p>
沈景鈺聲音溫和,語調(diào)不急不徐。</p>
我蹙著眉心,作揖行禮。</p>
魔妖窟是慕容寒的底盤,師尊若去,便束手就擒,任人宰割。</p>
[師尊身體還沒好,不宜疲勞,況且弟子修為尚淺,正是須歷練。]</p>
沈風(fēng)辭看夠了好戲,他巴不得攆我走,好霸占師尊,為所欲為。</p>
[我讓人為師妹準(zhǔn)備行李。]</p>
沈風(fēng)辭像是一位真正憂心師妹遠(yuǎn)行的好師兄。</p>
可我心知,他恨及了我。</p>
自我重生以來,除了練劍,就寸步不離的跟著師尊。</p>
也怨不得慕容寒會想出這個主意,支開我。</p>
當(dāng)晚,師尊為我準(zhǔn)備了一大堆有市無價的神丹妙藥。</p>
[望舒,此去萬般小心。]</p>
我看向沈景鈺,眼圈泛紅,</p>
他察覺到我無聲的哀傷,茫然又無措。</p>
[師尊我走后,您一定要提防三位師兄,他們心懷不軌。]</p>
我吸了吸鼻子,認(rèn)真又決絕。</p>
[我看見大師兄,在您沉睡時,耳鬢廝磨。]</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