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傅江野臉色猛地一沉:“孩子們不會同意的,你怎么敢拋棄我,結婚的時候是你說的,不論貧窮還是富貴,你都會不離不棄�!�</p>
我想到那場簡陋的儀式,傅江野說自己只是普通人,父母雙亡買不起婚紗,我們沒有任何賓客,互換的還是狗尾巴草的戒指。</p>
我冷笑一聲怒吼道:“我都忘了,我們沒領證,那場儀式只有我們兩知道,你別裝了,孩子到底有沒有病,你有沒有得癌癥你心里清楚!”</p>
傅江野坐在地上捶著腿嘶吼:“我清楚什么,我都快死了�!�</p>
他說著扯下桌子上的茶壺像腿上砸去:“沒知覺,你非要這樣逼我才行嗎?”</p>
傅江野雙目赤紅喘著粗氣,絕望的眼眸像極了真的將死之人,我低低笑起來:“傅江野,你演夠了沒有?我懷里你的孩子,可盯著你呢�!�</p>
風打著玻璃,雨隨之而來,五年沒修好的玻璃在這一刻徹底碎裂,玻璃炸開在我腳邊,倒映出我慘白的臉。</p>
傅江野撲上來和我撕扯骨灰盒:“裝神弄鬼,好好的孩子你這么詛咒,你不配當媽�!�</p>
我緊攥著,甚至在他光潔的手上摳出幾道血痕,可盒子還是砸到地上,骨灰散了一地。</p>
我伸出手向前爬著,想將骨灰收起來,白柳柳卻趁亂踩住我的手攆著:“江野,她李繁星果然嫌貧愛富,之前看你是醫(yī)生還有點用,現(xiàn)在你一廢她便露出馬腳了!”</p>
白柳柳有些得意,像是某種想法得到了印證。</p>
而我卻看著她腳上絢爛的美甲鉆,這是真鉆,一顆一萬。</p>
那是我省出來給兒子化療的錢,五年整整一百萬,全成了她腳上的指甲。</p>
她腳邊風干的狗尾巴草戒指,是傅江野給我的定情信物,也是我們結婚時的戒指,他說真情無價。</p>
我被高跟鞋踩得血肉模糊,手上密密麻麻的疤痕幾乎找不到一塊好肉,白柳柳圓潤的腳趾映襯著我的狼狽。</p>
傅江野見我視線落在狗尾巴草戒指上,忽然將我緊緊抱�。骸袄掀艅e鬧了,我快死了,我真的不能失去你。”</p>
他讓白柳柳把“土”收起來,白柳柳不情不愿的把骨灰裝回束之高閣。</p>
我的肩膀很快濡濕,感受著耳邊的嗚咽,我失去所有力氣,眼淚掉在傅江野的定制襯衫上。</p>
他的聲音在我耳邊,像是蠱惑:“如果我治不好,你愿意和我一起死嗎?”</p>
我慘然一笑:“好啊,在下面,我們一家四口還能團聚。”</p>
“傅江野,這是我的診斷書,我得了肺癌,就快死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