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我還在不明所以,背后傳來一陣風(fēng)聲。</p>
我被猛踹到假山上,胸腔遭到劇烈撞擊,直接吐出一口鮮血。</p>
“毒婦!”是蕭璟晟的聲音。</p>
我掙扎著想爬起,嘴角的血液順著下巴滴落在青石板上。</p>
柳沁柔跪下來幫我求情:“都怪我體弱多病,屢次需要姐姐救治,王妃生氣也是正常的�!�</p>
她一邊說一邊讓丫鬟去幫忙攔著侍衛(wèi)。</p>
那副做派,倒真像是我曾經(jīng)救過她的恩人。</p>
可丫鬟充耳不聞,只紅著眼率先一步跪在旁邊,伸手拉開柳沁柔的袖子。</p>
“都說王妃割血救您,可您不也是她的受氣包嗎�!�</p>
從手腕到肩膀幾乎全是淤青血痕,慘不忍睹,竟然沒一塊好肉。</p>
“奴婢是實在忍不住為您叫屈了,王妃平日裝得膽小怕事,私下卻肆意在姨娘身上發(fā)泄王爺偏寵的不滿,今日是小寶,明日是不是就是......”</p>
“別說了!”柳沁柔大聲斥責(zé)。</p>
隨后勉強勾起嘴角微笑,清淚卻掛在臉上,我見猶憐:</p>
“不疼,不打緊的,妾身身子輕賤,只要能讓王妃高興,妾身心甘情愿。”</p>
好一出大戲。</p>
我想反駁,喉嚨卻被血液嗆住。</p>
蕭璟晟看我的眼神愈發(fā)冰冷,眼中全是輕蔑和厭惡:“拖下去,二十板子!”</p>
柳沁柔抱住他的腿,泣不成聲為我求情。</p>
蕭璟晟的臉色稍緩,但目光掃向我時又變得陰鷙:</p>
“你不知道她的可怕之處,她是個處心積慮賴在我身邊的怪物,天大的傷都能痊愈活下來,這點小傷又算得了什么?”</p>
這話是蕭璟晟盯著我的眼睛一字一句說的。</p>
我一顆心一點點沉下去,宿主殘留的情感支配著我的思維,只覺得心沉到谷底。</p>
白日我勉強還能走出院門,晚上只能躺著回來,還被迫和象征著我恥辱的屏風(fēng)面面相覷。</p>
心理和身體的痛楚瘋狂折磨著我。</p>
太苦了。</p>
我的宿主原來過得這么苦的日子,苦到讓人品一口都穿腸爛肚。</p>
我突然不想等什么七天了。</p>
心中的悲憤和對情感的失望支配我的大腦,撐著力氣將床單撕開掛在房梁上。</p>
自縊也算是一種好結(jié)局。</p>
腳瞪開椅子,人搖搖欲墜,意識抽離前,突然出現(xiàn)幻覺。</p>
我聽到蕭璟晟凄厲的喊叫聲,看到他小心又小心的將我抱在懷里。</p>
臉上感受到不停掉下來的淚珠。</p>
這果然是幻覺。</p>
可我沒有死,再次睜眼還是那破舊的院落。</p>
不同的是,我身上都被捆綁著繃帶,傷口被上了藥,蕭璟晟滿眼都是血絲盯著我。</p>
時間又過去了兩天,我只有三天來處理這具身體的離開了。</p>
“為了逼我來看你,連假死這種手段都用上了?”</p>
“如今我來看你了,你高興了滿意了?云秋月,你的手段還是那么下作。”</p>
我清楚地感受到這具身體已經(jīng)千瘡百孔。</p>
再折騰下去,不用我想辦法茍活到第七天,直接就死亡了。</p>
我強忍著喉嚨的干澀勉強開口:“蕭璟晟我們和離吧�!�</p>
不是嫌惡宿主像個牛皮糖一樣在他身邊上躥下跳嗎?</p>
不是提防她這個怪物嗎?</p>
那就干脆和離,隨了他的心愿,也給柳沁柔騰位置。</p>
可下一秒,蕭璟晟直接將手中的藥砸在地上,臉上陰沉到讓人不敢直視。</p>
“和離,你也配?”</p>
自從宿主和他坦白身世后,他親身感受先天盲人也能奇跡復(fù)明,對宿主就有了忌憚。</p>
曾經(jīng)的一世一雙人變成了滿口的怪物,更是和宿主救濟(jì)的花娘情深似海。</p>
宿主愛他愛的濃烈,多次九死一生,所以他斷定是我爭寵的新花招。</p>
讓我好自為之。</p>
我不想死在這黑漆漆的院子,起碼能讓宿主走的體面些,將屏風(fēng)偷偷委托一個下人賣掉換成棺材。</p>
可這一換就出了事兒。</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