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妹妹的頭七剛過,蘇映雪就派人來“請”我回蘇家別墅。</p>
電話里,她的語氣高高在上,不容置喙。</p>
“顧北言,立刻滾過來。我有事要你做�!�</p>
我抱著妹妹的骨灰盒,沉默地上了蘇家的車。</p>
我需要一個(gè)機(jī)會,進(jìn)入那座牢籠,搜集他們罪證的機(jī)會。</p>
車子停在別墅門口,管家引著我往里走。</p>
卻走到了后院的玻璃花房。</p>
那里現(xiàn)在已經(jīng)被改造成了林清澈的私人畫室。</p>
管家在門口停下,指了指里面,眼神里帶著一絲憐憫和嘲諷。</p>
我推開虛掩的玻璃門,一股曖昧的氣息,混合著松節(jié)油的味道撲面而來。</p>
畫室中央,巨大的畫布前。</p>
蘇映雪穿著一件透明的薄紗,正誘惑地側(cè)躺在貴妃椅上。</p>
而林清澈,就跪在她身前。</p>
手里沒有拿畫筆,頭正埋在她胸口,發(fā)出有節(jié)奏的聲響。</p>
聽到開門聲,兩人緩緩抬起頭。</p>
絲毫沒有驚慌和羞恥。</p>
反而像是被打擾了興致一般,臉上帶著明顯的不悅。</p>
蘇映雪甚至沒有起身,只是慵懶地整理了一下肩帶,對著我勾了勾手指。</p>
“過來。”</p>
我站在原地,一動不動,懷里緊緊抱著妹妹的骨灰盒。</p>
“沒聽見嗎?狗就要有狗的覺悟。”</p>
她皺起眉,語氣尖刻。</p>
“阿澈說你這副死了妹妹的模樣,能刺激他的創(chuàng)作靈感,你就跪在那里吧。”</p>
林清澈站起身,走到我面前,他身上還帶著蘇映雪的香水味。</p>
他伸出手,想拍我的肩膀,被我側(cè)身躲開。</p>
他也不惱,用一種居高臨下的態(tài)度笑著說。</p>
“北言,我知道你很難過。但藝術(shù)來源于痛苦,你應(yīng)該為你妹妹能成為我創(chuàng)作的一部分,而感到榮幸。”</p>
他指了指我懷里的骨灰盒。</p>
“這個(gè),也可以當(dāng)?shù)谰�。悲傷、死亡,都是永恒的藝術(shù)主題�!�</p>
他們一唱一和,將我妹妹的死亡,將我的痛苦,當(dāng)成一場取樂的戲劇。</p>
在他們眼里,我們兄妹二人,連人都算不上。</p>
“怎么?不情愿?”</p>
蘇映雪見我遲遲不動,徹底失去了耐心。</p>
她從貴妃椅上站起來,走到我面前,一腳踹向我懷里的骨灰盒。</p>
“一個(gè)破盒子,你還真當(dāng)寶了!”</p>
我的動作比她更快。</p>
我一把抓住她的腳踝,稍一用力。</p>
“咔嚓!”</p>
骨頭發(fā)出不堪重負(fù)的脆響。</p>
“啊——!”</p>
蘇映雪發(fā)出殺豬般的慘叫,整個(gè)人像一條蛆蟲一樣在地上扭動。</p>
“顧北言!你瘋了!”</p>
林清澈驚叫著想來扶她,卻被我一腳踹在胸口。</p>
他踉蹌著后退幾步,捂著胸口,臉色煞白。</p>
我死死地盯著那里,一字一頓地說:</p>
“別碰,南希的心臟,不喜歡被畜生糟蹋�!�</p>
“反了!反了!一條狗也敢咬主人了!”</p>
蘇映雪疼得滿地打滾,面容扭曲地嘶吼。</p>
“來人!給我打斷他的腿!把他也扔去那個(gè)地方!我要讓他生不如死!”</p>
幾個(gè)訓(xùn)練有素的保鏢從外面沖了進(jìn)來,將我團(tuán)團(tuán)圍住。</p>
我冷笑著,松開了蘇映雪的腳踝。</p>
我沒有反抗,任由他們像拖死狗一樣拖我出去。</p>
上車前,我回頭看了一眼。</p>
林清澈正心疼地抱著蘇映雪,檢查她的傷勢。</p>
而蘇映雪,正用一種看死人的、怨毒的眼神看著我。</p>
那眼神仿佛在說:你死定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