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將軍！”司瑤撲進(jìn)霍無咎懷里，梨花帶雨地哭訴“我只是想安慰姐姐，沒想到她……”</p>
霍無咎摟住司瑤，看向林柚清的眼神冷得刺骨。</p>
“林柚清，你真是無可救藥！”</p>
“她殺了我的孩子！”</p>
林柚清指著司瑤，聲音因?yàn)閼嵟澏�，“她親口承認(rèn)的！”</p>
霍無咎眼神一暗。那個(gè)孩子他期盼了許久。</p>
自從納了司瑤為妾后，他與林柚清之間一直有嫌隙，本想借著孩子消除隔閡，卻沒想到她竟然擅自打掉了孩子。</p>
“住口！事到如今還誣陷司瑤！”霍無咎厲聲喝道。</p>
司瑤從霍無咎懷中抬起頭，淚眼婆娑：“姐姐，明明是你自己買的墮胎藥，怎么能誣陷我呢？將軍待你那么好，你卻……”</p>
“跪下�！�</p>
霍無咎冰冷的聲音將她拉回現(xiàn)實(shí)。</p>
林柚清睜開眼，看到司瑤正倚在霍無咎懷中，嘴角噙著一絲若有若無的冷笑。</p>
就在這時(shí)，她突然“哎呀”一聲，手中的茶盞“不小心”跌落在地，碎瓷片四處飛濺。</p>
“對(duì)不起將軍，我手滑了……”司瑤怯生生地說。</p>
霍無咎安撫地拍了拍她的背，轉(zhuǎn)頭對(duì)林柚清命令道：“跪在這些碎片上，給司瑤道歉，跪到司瑤消氣為止�！�</p>
林柚清看著地上鋒利的瓷片，又抬頭看向霍無咎。</p>
她忽然笑了，笑得凄涼而決絕。</p>
“好，我跪。”</p>
她緩緩屈膝，尖銳的瓷片瞬間刺入皮肉。</p>
鮮血很快浸透了裙擺，在地上暈開一片刺目的紅。</p>
好痛……</p>
林柚清的眼眶逐漸濕潤(rùn)。</p>
剛成婚時(shí)，她在院子里種桂花樹不幸滑到，被石子磕傷膝蓋。</p>
她記得，霍無咎風(fēng)風(fēng)火火的從寢殿沖過來，仔仔細(xì)細(xì)檢查她膝蓋上的傷口。</p>
“柚清，這事讓家丁做便好，你何必親力親為。”</p>
“你不是最愛喝桂花釀嗎？我想著種棵桂花樹，我便能親自釀桂花酒了�！�</p>
霍無咎紅著眼將她抱在懷里：“柚清，你知不知道你受傷了，我有多心疼！”</p>
自那之后，她膝蓋時(shí)長(zhǎng)隱隱作痛，霍無咎會(huì)耐著性子給她熬藥包熱敷。</p>
有時(shí)出門游歷，遇見陡坡，也會(huì)下意識(shí)地背起她。</p>
他的舉動(dòng)，從來都是掩不住的愛意。</p>
可如今……</p>
“姐姐，你這是何苦呢！”</p>
司瑤的聲音將她拉回現(xiàn)實(shí)，林柚清挺直脊背，強(qiáng)忍住眼淚。</p>
就在這時(shí)，天空竟飄起小雨，冰冷的雨水順著林柚清的發(fā)絲滑落，混合著膝蓋上的血跡，在她身下匯成一灘觸目驚心的紅。</p>
她的臉色慘白如紙，嘴唇因疼痛而不住顫抖，霍無咎站在廊下，看著雨中那個(gè)倔強(qiáng)的身影。</p>
“將軍，姐姐這樣會(huì)不會(huì)染上風(fēng)寒？”</p>
司瑤故作擔(dān)憂地問道，眼底卻閃過一絲快意。</p>
霍無咎收回腳步，冷聲道：“她既然敢動(dòng)手打人，就該承受后果�！�</p>
雨越下越大，林柚清的身影在雨幕中漸漸模糊。</p>
她的意識(shí)開始渙散，眼前的景象也變得扭曲起來。</p>
“柚清！”</p>
“砰——”</p>
林柚清終于支撐不住，重重倒在了血水混雜的雨地里。</p>
“柚清！”</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