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祝子煙像是剛剛發(fā)射的炮彈,一下沖開了圍著言家門口的人。</p>
她面色因為怒氣漲的通紅,沖進院中一腳踹向楊國耀,不過可惜被人攔了下來。</p>
祝子煙也不在意,指著楊國耀,看著言光慶嚎道:“言叔,這狗東西因為發(fā)現(xiàn)扶桑不能生育,和他媽將扶桑打進了醫(yī)院!”</p>
“扶桑被打的都不能動了,我在醫(yī)院守了她一夜,醫(yī)生說治不好了�!�</p>
看熱鬧的親朋鄰居,頓時倒吸一口氣,啥子?有反轉(zhuǎn)!</p>
楊國耀反應(yīng)過來,剛想反駁。</p>
就聽人群外一個清冷的聲音道:“麻煩大家讓一讓,讓我把言扶桑拉進去。”</p>
人群一下散開,入眼就見午殤拉著板車,板車上言扶桑身上蓋著一塊白布,一動不動!</p>
在角落里的言小德一下蹦了起來,竄到了言扶桑旁邊,“三姐?”</p>
然后她摸向了言扶桑的右邊胳膊,抬起的那一刻就看那胳膊像面條一樣無力的垂了下來。</p>
她嚇了一跳,這時有人吃驚說:“扶桑這胳膊是不能動了嗎?”</p>
言小德真的被嚇到了,忙摸向自己三姐的腿,發(fā)現(xiàn)兩條腿都是這樣。</p>
言小德哭了,扭頭沖著院中喊:“爸,三姐癱了!”</p>
這時午殤冷情的讓言小德讓一讓,將言扶桑拉進了院中。</p>
他將板車往地上一放,掏出一沓單子遞給言光慶,“這是言扶桑的就診記錄,縣城里的醫(yī)生說她是被重物襲擊,半癱了,有可能治不好了�!�</p>
他說完就退到了一旁。</p>
言光慶將手中的單子翻看完,忙看向言扶桑,在確認(rèn)了自己女兒真的癱了之后,他眼眶一下就濕潤了。</p>
而言扶桑此刻也睜開了眼,淚水奪眶而出,倒不是裝的,不管曾經(jīng)彼此的嫌隙,畢竟血脈相連。</p>
她太久沒看見他們了。</p>
視線一轉(zhuǎn),她又看見楊國耀震驚的樣子,忽然滿眼憤怒,又暗藏情意,抬起左手指向他。</p>
因為情緒波動較大,瞬間嘴歪眼斜,完整的話也吐不出,只是一味,“你……你……你……”</p>
言光慶被女兒這副樣子弄的更傷心了,順著女兒視線看去,滿眼震驚的看著楊國耀。</p>
又倏而拉住祝子煙,聲音顫動,“子煙,你告訴言叔,這到底怎么一回事?”</p>
祝子煙一把拿過板車上言扶桑的包,從里面掏出一份皺巴巴的報告。</p>
她將這報告舉起,讓在場的所有人都能看見。</p>
她恨恨的看著楊國耀解釋起,“昨日早上扶桑和楊國耀去領(lǐng)證,領(lǐng)證的路上楊國耀要扶桑將戶口本拿出來�!�</p>
“扶桑拿戶口本的過程中,不小心將這不孕報告掉了出來�!�</p>
“前晚扶桑晚歸就是因為這個�!弊W訜熞贿吇貞浿苑錾=淮脑�,一邊說著,“她知道瞞著這事對不起楊國耀。”</p>
“她原本打算坦白,但始終沒找到機會,正巧這玩意掉了出來,扶桑就干脆坦白了�!�</p>
“原本以為最多不就是退婚嗎?大不了把彩禮退了,我們不占理我們認(rèn)錯。”</p>
祝子煙聲音有些哽咽,“可是,誰知道一向溫文爾雅的楊國耀像變了一個人一樣,對扶桑拳打腳踢�!�</p>
“說她是個不能生的賤人�!�</p>
說著她掀開言扶桑身上的布,擼起她的袖子褲腿,露出里面的青紫交加。</p>
“后來,楊國耀她媽就來了,也看見了不孕報告,母子兩人合伙對著扶桑就打,還特意避開了臉。”</p>
“我和扶桑從小長大,我遠(yuǎn)遠(yuǎn)的看見,我能不上嗎?我就去幫扶桑�!�</p>
“但我只攔住了楊國耀,我沒注意到楊國耀她媽,楊國耀他媽那是下死手啊,拿起樹棍一下敲在了扶桑后脖頸上�!�</p>
她又給扶桑翻身露出后脖頸處長長的淤青。</p>
“我只聽扶桑一聲慘叫,人就躺地上不動了。”回來的路上祝子煙無意間聽到楊喬頭受傷住院的消息,此時臨場加了一句,“楊國耀他媽打完扶桑沒站穩(wěn),一頭栽進了水渠里,那里面都是石頭還有屎�!�</p>
“我顧不上……”</p>
“你在胡說什么?!”楊國耀下意識的使勁推了祝子煙一下,“我們什么時候打扶桑了!”</p>
祝子煙就勢摔在了地上,不解的看向楊國耀,“你還不認(rèn)?扶桑醒過來的時候,還斷斷續(xù)續(xù)的說讓我不要追究。”</p>
“她都沒想過怪你,你竟然敢不認(rèn)?”</p>
祝子煙這段聲情并茂的說辭,頓時讓在場的人都帶著懷疑的眼光看向楊國耀。</p>
楊國耀接收到這些視線,瞬間有些慌,質(zhì)問道:“你簡直顛倒黑白,明明是你和扶桑一起打我和我媽�!�</p>
祝子煙冷笑,“你要不要臉,你一個大男人還能被我們打了?”</p>
這時看戲的人,紛紛嘀咕著。</p>
“到底咋回事?”</p>
“誰說的是真的。”</p>
……</p>
楊祈年這時憤怒的看向祝子煙,“你這孩子不要血口噴人,我愛人現(xiàn)在還在醫(yī)院躺著呢�!�</p>
“那扶�,F(xiàn)在還癱了呢�!焙鋈蛔W訜煆娜巳褐欣鑫鐨�,對著楊家父子冷聲道,“你們不會以為沒有證人吧?”</p>
午殤恰時出聲,他聲音平淡無起伏,“我可以作證,我路過確實看見言扶桑被打倒在地了。”</p>
午殤作為茶桃鎮(zhèn)年輕有為的副鎮(zhèn)長,還是從金城調(diào)過來的,在大家心中威信力還是夠的。</p>
頃刻人群吵鬧起,“楊國耀撒謊了!”</p>
楊國耀忽覺不妙,立馬上前問午殤:“午鎮(zhèn)長,話可不能亂說,當(dāng)時除了我們四個人根本就沒有其他人�!�</p>
“你是何時看到的?”</p>
午殤不急不慢的說:“我前天發(fā)高燒暈倒了,被同事送進了縣城醫(yī)院,昨天自己出院,那條路可是回鎮(zhèn)的必經(jīng)之路�!�</p>
“你太專注,也許沒看見我吧�!�</p>
祝子煙趕忙接上,“當(dāng)時還是午鎮(zhèn)長幫我把扶桑送進醫(yī)院的�!�</p>
聞言,楊國耀有一瞬間的慌張,很快仔細(xì)一想,這午殤就是在做假證,因為他媽是他自己打的。</p>
麻的,言扶桑什么時候和午殤勾搭上了!</p>
但是他現(xiàn)在要怎么說,他沒有證據(jù)證明事情是像他講的那樣。</p>
眾人見他遲遲不說話,又看午殤告知言家人說言扶桑的醫(yī)藥費是他交的后。</p>
大家立馬七嘴八舌的說起,“真是楊國耀母子把扶桑打成這樣的!”</p>
“扶桑不能動,他先回來倒打一耙�!�</p>
“哎呦,扶桑年紀(jì)輕輕癱了,這日后怎么過�。 �</p>
“是啊,剛才楊國耀還說非要娶扶桑,這該不是是想悄悄弄死扶桑吧�!�</p>
“哎呦喂……”</p>
楊國耀見眾人給他定性了,他忙地沖到扶桑面前,雙手搖著言扶桑,晃道,“言扶桑,趕緊起來,別裝了,告訴大家我根本沒打你�!�</p>
“你起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