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我也在這江府中慢慢習慣了生活，以為能這樣安穩(wěn)度日。</p>

    孩子三歲時，我也十九歲了。</p>

    老夫人開始頻繁地暗示江云舟與我圓房。</p>

    大概是做慣了名義夫妻，我倆每次面對此事，都有些尷尬，誰也不愿邁出那第一步。</p>

    直到有一次，老夫人實在忍不住，狠狠數(shù)落了江云舟一番。</p>

    他面子上掛不住，喝了不少酒，趁著醉意進了我的房。</p>

    孩子正睡在我身旁，他一把將我拉到涼榻上，就要親我。</p>

    我慌了，忙推著他的胸膛，小聲說道：“小聲些，別把孩子吵醒了�！�</p>

    他不耐煩地應了一聲，卻因喝得太多，這一晚終究沒能成事。</p>

    第二天，孩子懵懂地問我：“娘親，你和爹爹昨夜在做什么？”</p>

    正巧江云舟路過，我倆對視一眼，尷尬得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去。</p>

    當晚，江云舟便讓孩子搬回了自己的屋子。</p>

    又一日，老夫人送來酒菜，我倆磨蹭著吃完，臉都紅了起來。</p>

    我打趣道：“夫君也不是頭一回了，怎么還臉紅呢？”</p>

    他瞪了我一眼，低聲道：“蠢材，祖母給的酒菜里有藥！”</p>

    這一晚，我險些暈過去。</p>

    第二日請安，老夫人看著我的疲態(tài)和江云舟神采奕奕的樣子，滿意地點了點頭。</p>

    孩子咬著糕點，好奇地問：“娘親眼睛怎么烏青，爹爹昨夜打你了？”</p>

    我與江云舟又一次尷尬對視。</p>

    圓房之前，江云舟待我如妹妹，孩子在府中花園玩耍，他會在一旁看著，還會讓人送來點心。</p>

    孩子的風箏掛在樹上，他會親自爬樹去取。</p>

    我們在屋頂看星星，他便在一旁扶著梯子。</p>

    可圓房之后，一切都變了。</p>

    他開始對我有了生育的期望，可一年過去，我卻始終沒能懷上孩子。</p>

    我滿心愧疚，覺得對不起他，他卻總是溫聲安慰我：</p>

    “阿瑤別難過，我們還年輕，有的是時間�！�</p>

    我一直以為，我們夫妻恩愛，日子會越來越好。</p>

    可男人的心，說變就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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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云舟回來得越來越晚，即便回來，也大多在自己的屋子睡。</p>

    孩子又搬回了我的屋里。</p>

    中秋節(jié)那日，江府擺了團圓宴，可江云舟吃過飯后，便匆匆出了門。</p>

    孩子鬧著要去放花燈，我只好帶她去了幽州城外的河畔。</p>

    月光如水，花燈如晝。</p>

    遠處一艘畫舫上，有兩個人影親昵糾纏。</p>

    我一眼便認出，那身影是江云舟。</p>

    我眼眶一熱，忙抹了把淚，想抱孩子離開。</p>

    孩子卻指著畫舫大聲問我：“娘親，那是不是爹爹？”</p>

    周圍的人紛紛看過來，瞬間明白了怎么回事，指指點點的議論聲四起。</p>

    我慌亂地用衣袖擋住孩子的臉，狼狽地逃離了河畔。</p>

    江云舟中秋夜會女子，被正室和長女抓個正著的事，很快傳遍了幽州城的大街小巷。</p>

    我已經許久沒有帶孩子出門。</p>

    孩子不解地問我：“爹爹不是很喜歡娘親嗎？為何不陪娘親放燈，卻抱著那個姐姐？”</p>

    原來，孩子一直以為爹爹很喜歡我，我也曾這么以為。</p>

    丑聞傳到老夫人耳中，她訓斥我：“都是因為你生不出兒子，否則他何至于此�！�</p>

    我這才明白，老夫人對我的好，不過是盼著我能為江府延續(xù)香火。</p>

    我從未對江云舟說過不許他納妾。</p>

    在這深宅大院里，妾室之事本也尋常，我雖心中不愿，卻也明白自己的處境。</p>

    只要他還念著些許夫妻情分，對孩子好，我便也能忍下。</p>

    然而，沒過幾日發(fā)生的事，卻讓我徹底明白了，他想要的根本不是妾。</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