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那日，江云舟趁我哄睡孩子后，突然來了。</p>

    一番溫存后，他忽然說：“我打算娶陳將軍的女兒為妻�！�</p>

    我如遭雷擊，窗外的風灌進來，我從頭涼到腳。</p>

    娶妻？</p>

    那我算什么？</p>

    我強忍著心痛，淡淡應道：“好，和離書還是休書，你給我一樣便好�！�</p>

    他卻一臉疑惑：</p>

    “我何時說要與你和離？她入府為平妻，你本就不擅管家，往后就讓她替你分擔�！�</p>

    我不過是商戶之女，如何能與將軍之女平起平坐。</p>

    即便我愿意，那陳小姐又怎會愿意？</p>

    可我沒想到，他們竟情深至此。</p>

    七日后，江云舟將人娶進了門。</p>

    因是平妻，我不便觀禮，孩子回來后氣鼓鼓地說：</p>

    “娘親，爹爹的新娘是那日畫舫上的姐姐。爹爹讓我叫她母親，我明明已經(jīng)有娘親了。”</p>

    我替她擦汗的手一頓，只能哄她：“新娘子也是你的娘親，你要聽爹爹的話�！�</p>

    我原以為，只要我忍讓，日子便能繼續(xù)過下去。</p>

    可第二天午飯時，新夫人坐在了我的位子上，趾高氣昂地對我說：</p>

    “沈氏，夫君瑤舊情，才讓你與我平起平坐，但往后我才是江府主母，在府中你只算是妾�！�</p>

    我看向老夫人和江云舟，他們神色平淡，算是默許了。</p>

    我站起身，低聲應道：“我知道了，主母。”</p>

    妾是沒資格上桌的，我只能站在一旁給孩子布菜。</p>

    孩子憋著嘴就要哭，我趕忙哄她：“寶貝乖，娘親不餓，一會兒再吃�！�</p>

    沒想到，我剛說完，新夫人就重重地撂了筷子：</p>

    “祖母，夫君，這府中的規(guī)矩只怕得教教，我如今過了門，怎么還娘親娘親的，擺不正自己的身份呢！”</p>

    我一愣，看向江云舟，他瞥了我一眼，便訓斥孩子：</p>

    “你忘了爹爹昨日怎么跟你說的，今后你只能喊她姨娘�！�</p>

    原來孩子昨日只說了半句。</p>

    他從未兇過孩子，今日新夫人才過門，就惹哭了孩子，往日對孩子百般疼愛的老夫人卻冷眼旁觀。</p>

    我抱著孩子離開了偏廳。</p>

    在江府生活了四年，此刻我才驚覺，這里從來都不是我的家。</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