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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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媽媽看到票數(shù)增長，臉上有了明顯的笑意。</p>

    我笑不出來，我?guī)缀跤帽M力氣才勉強(qiáng)把眼淚忍住，這是我不由自主的習(xí)慣。</p>

    因為媽媽討厭我委屈、流淚的模樣。</p>

    所以我不論受到多大的委屈，都習(xí)慣性地忍著。</p>

    我只想讓她高興，從來如此！</p>

    可我沒想到，媽媽再看向眼眶濕潤的我時沒有絲毫憐惜。</p>

    她依舊如看仇人的目光，瞪著我。</p>

    這時，有網(wǎng)友提出不同意見。</p>

    “你們不覺得很奇怪嗎？要是他那么暴躁，他怎么到現(xiàn)在為止都不敢跟他媽說一句重話？”</p>

    “確實，他一直低著頭不敢看人，性子很是自卑，怎么也不像會在家里砸東西的人�！�</p>

    “而且從視頻里來看，也沒看到過程，只看到全家人責(zé)怪他的場面，會不會有點隱情��？”</p>

    媽媽也看到，立刻轉(zhuǎn)向我繼續(xù)平靜質(zhì)問道：“你自己說，飯桌是不是因為你掀翻的？房間是不是因為你弄亂的？”</p>

    我不可置信地看向她。</p>

    但是她的視線是威脅，是逼迫，是居高臨下的命令。</p>

    常年的壓迫，讓我不由地低下頭，不敢再看她的眼睛。</p>

    這是媽媽常用的方法，她知道，她不需要做什么，就這樣平靜地看著我，我就會乖乖地聽話。</p>

    這是我難以割舍的習(xí)慣，我太過渴望她的愛，所以我從來不敢違背她的意愿。</p>

    可是這一次，我真的不想再迎合她，但喉嚨好像被什么東西堵住，什么話也說不出來。</p>

    見我不說話，媽媽連續(xù)發(fā)問：</p>

    “掀桌子是不是因為你？砸房間是不是因為你？”</p>

    “掀桌子是不是因為你？砸房間是不是因為你？”</p>

    空曠的演播廳，只有媽媽擲地有聲的盤問一字一句響徹耳邊。</p>

    即使語氣平淡，卻如一塊塊大石頭砸在我頭上，我感覺我?guī)缀鯚o法呼吸。</p>

    在她問的第二遍我就已經(jīng)繃不住，不得不小聲道：“是因為我，都是因為我。”</p>

    這時，實時投票瞬間攀升，直接來到了百分之八十。</p>

    媽媽和妹妹也相視一笑。</p>

    彈幕里的討論也愈發(fā)熱烈。</p>

    “看來這個兒子確實是有問題，從小就有暴躁傾向，以后說不定會家暴�！�</p>

    “看他面向就不是老實人�！�</p>

    “他也慣會偽裝的，這以后要是誰上當(dāng)嫁給他，怕不是要丟了命！”</p>

    “攪家精一個而已！換一個冰淇淋都算高看他的�！�</p>

    票數(shù)持續(xù)攀升，彈幕也全都是對我的批評甚至謾罵。</p>

    我的心如墜冰窟。</p>

    就在媽媽和沈星星洋洋得意，以為一切盡在掌握的時候。</p>

    現(xiàn)場的機(jī)械音又響起：“現(xiàn)在交換，將抽取沈建茍的記憶�！�</p>

    “建茍？”</p>

    “不會是我想的那個賤狗吧？”</p>

    彈幕翻滾重復(fù)著這個陪伴了我二十三年的名字，滾動的每一個表情都透著震驚和疑惑。</p>

    媽媽和沈星星也意識到不對，臉色陡然變差。</p>

    媽媽聲音陡然拔高：“交易是我發(fā)起的，抽他的記憶干嘛？”</p>

    投票也發(fā)生變化，贊成她的比例在慢慢降低。</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