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誰讓你跪的?”沈舟野的聲音里面,帶著明顯的怒意。</p>
這個混不吝的二世祖,從小到大都是讓長輩頭疼的對象,在南城,同輩不敢招惹,長輩避而遠之。</p>
這幾年性子收斂了不少,但是作風做派還在。</p>
“你說呢?”宋矜反問,聲音都啞了。</p>
沈舟野瞥了一眼撐傘的陸誠。</p>
“把賀禮送過去,再告訴我的好岳丈,杭城的項目,他就別想了�!�</p>
陸誠會意得點頭,將傘遞給了司機,帶著賀禮走向了會客廳。</p>
宋矜蜷縮在沈舟野的懷中,冷得直打哆嗦。</p>
沈舟野抱緊了她一些,低沉著嗓音說道:“乖,我們回家�!�</p>
車內,沈舟野親自開車,將宋矜放到了副駕駛座。</p>
宋矜冷得發(fā)抖,沈舟野便拿過后座的西裝外套蓋在了她身上,將她裹緊。</p>
沈舟野身上獨有的味道包裹著宋矜,沖擊著原本昏沉的大腦。</p>
沈舟野回到了駕駛座,發(fā)動車子,一腳油門幾乎踩到底。</p>
車廂里彌漫著一股,詭異的怒意。</p>
宋矜別過頭去看向沈舟野,眼神狼狽卻依舊堅毅。</p>
用沈舟野的話說,她身上總給人一種勁勁的感覺。</p>
宋矜挑眉:“我罰跪,你氣什么?又不是你的寶貝宋枝罰跪�!�</p>
沈舟野本就燥郁,伸手不悅得扯了扯領帶,身上那股子紈绔味道一覽無余。</p>
他聲音低啞中帶著慍意:“我的寶貝不是你嗎?”</p>
“我是你的寶貝的話,怎么答應我的事你都不作數(shù)的?”宋矜吸了吸鼻子,“我在美院西門等了你四十分鐘�!�</p>
“剛好有個緊急會議,沒來得及和你說�!�</p>
“是沒來得及,還是根本不在乎?”宋矜甕聲甕氣得說道,“不對,是真的緊急會議,還是緊急約會?還是。.緊急手術?”</p>
宋矜說著陰陽怪氣的話。</p>
他竟然還在騙她。</p>
明明是臨時被宋枝叫去陪著一起做造瘺手術了,卻變成了緊急會議。</p>
下一秒,一只大掌探了過來,觸碰到了宋矜的額頭。</p>
“發(fā)燒了,難怪開始胡言亂語�!�</p>
宋矜嫌厭得躲開他的手,看著蓋在自己身上的西裝喃喃:“是你媽來美院,順路把我送到了宋家別墅�!�</p>
“我媽?她有沒有跟你亂說什么?”沈舟野口氣有些緊張。</p>
“你心虛什么?”宋矜抬頭反問。</p>
“我心虛?我是怕你在她那邊受委屈。”沈舟野皺眉。</p>
“原來你知道我跟你在一起是到處在受委屈啊。”宋矜苦笑,“那我們離婚吧,這樣我以后就再也不用受委屈了。”</p>
下一秒,一個急剎車,車子�?吭诹寺愤�。</p>
沈舟野的怒意已經無法隱藏,他的臉色沉下來,山雨欲來。</p>
“宋矜,以后別再提那兩個字。”沈舟野一字一句,像是要將牙關咬碎。</p>
在他口中似乎離婚兩個字都是禁忌一般。</p>
宋矜面色輕松,她扯了扯嘴角,慘白著一只小臉仰視著駕駛坐上粉牛的男人。</p>
“你為什么不跟我離婚?離婚了你就可以和宋枝光明正大得在一起了,我不會催你回家,不會問你在哪兒,不會埋怨你和宋枝接觸。沈總,你何樂不為呢?”</p>
下一秒,宋矜的嘴唇忽然被堵住。</p>
沈舟野探過身來,不管不顧得吻上了宋枝的嘴唇。</p>
他毫無顧忌得攻城略地,架勢簡直就是風卷殘云。</p>
宋矜被他吻得快要窒息,但是她也不推開他,任由他擺布。</p>
像是個木偶。</p>
直到沈舟野的手開始不安分起來,宋矜才意識到他要在車里干什么。</p>
她平靜地吐字:“別拿你今天剛剛碰過宋枝的手碰我�!�</p>
沈舟野的手停頓在了柔軟上,他松開了她冰冷的唇,呼吸有些紊亂。</p>
因為靠得近,呼吸糾纏在一起,兩人仿佛交融在了一起。</p>
然而,他們看向對方的雙眼里,卻又是那么的疑慮重重。</p>
“我媽和你說了什么?我今天沒見過宋枝�!�</p>
“哦,今天沒見過,那之前我在醫(yī)院是親眼見到的。你扔下了剛剛被綁架的我,陪著宋枝進了搶救室。”</p>
“那天我。.”</p>
“我不想聽你解釋了,沈舟野,我也不想給你生孩子,你放我一條生路,我們離婚�!�</p>
沈舟野眉峰緊蹙,雙手捏住了她的肩膀。</p>
他一雙看狗都深情的眼睛,此時此刻卻像是失去了所有的光,瞬間黯淡了下去。</p>
“放你一條生路?跟我在一起,對你來說讓你痛不欲生?”</p>
宋矜反問他:“你跟我在一起難道不是痛不欲生?是我橫刀奪愛,是我撿漏插足,我現(xiàn)在退出,明天我就讓律師擬好離婚協(xié)議,你在上面簽字就行�!�</p>
“你做夢!”沈舟野快要將她的肩捏碎了。</p>
宋矜看著他一雙猩紅的眼睛,心底疲憊又窒痛。</p>
他不去當影帝真的很可惜。</p>
他和宋枝,一個想要她孩子的嬰兒腎,一個想要她另一顆腎,還真是般配。</p>
看到宋矜的眼淚不自覺地掉下來,沈舟野用指腹擦拭著宋矜的臉頰。</p>
“對不起。.我弄疼你了?”沈舟野的聲音微顫,“你發(fā)燒了,我們去醫(yī)院檢查身體好不好?”</p>
“檢查身體,然后好好備孕嗎?我不要,我說了我不生孩子!”</p>
“為什么不想生我的孩子?你就這么厭惡我?”沈舟野的臉色窒痛,像是藏匿著很深的痛苦。</p>
“對,我討厭你,厭惡你,又怎么可能給你生孩子呢?”</p>
嬰兒腎這件事,于宋矜來說是巨大的打擊。</p>
如果不是這件事,她可能還下定不了決心離婚。</p>
她絕對不允許,沈舟野和宋枝,傷害她未來的孩子。</p>
沈舟野的眼中滿是落寞和失望,他的薄唇輕顫,窒痛得開口:“我們先回家,冷靜一下,好嗎?”</p>
宋矜凝眸:“回家?回你給宋枝準備的婚房嗎?”</p>
那棟別墅,原本就是沈舟野和宋枝的婚房。</p>
宋枝親口說過,那偌大的畫室,是沈舟野給她準備的工作地地方。</p>
就連房子,都是宋矜撿漏的。</p>
“那是我們的婚房,阿矜,不要鬧了�!�</p>
宋矜沒有理睬他,兀自將頭轉了過去看向了窗外。</p>
回到家,沈舟野幫高燒的宋矜脫了衣服抱去了洗手間。</p>
宋矜任由他擺布,也并不拒絕。</p>
她知道在這種事情上拒絕沈舟野,只會換來他更加囂張的掠奪。</p>
等到“洗漱”完回到床上,宋矜失去了所有力氣,閉上眼睛開始睡覺。</p>
而此時,宋矜忽然接到了外婆的電話。</p>
沈舟野剛剛給她拿來熱水,瞥到了床頭柜手機上的備注:外婆。</p>
“你外婆還在世?”</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