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曾經(jīng)。</p>
鳶鳶破天荒的拉著他的手,送他最愛吃的棒棒糖,她說,“沈黎哥哥,你幫幫我好不好。”</p>
棒棒糖很甜,她的手很軟。</p>
沈黎不明所以的站在古董花瓶碎片里,看到暴怒的爺爺。</p>
被打斷的三根藤條抽在背上,醫(yī)院里躺著的大半個月,很疼。</p>
后來,鳶鳶一反常態(tài)抱著他說,“沈黎哥哥,我爸反對我和裴瑾戀愛,你幫我打掩護好不好。”</p>
她身上很香,沈黎向來拒絕不了她。</p>
寧父讓沈黎當(dāng)家教監(jiān)督,不準(zhǔn)鳶鳶接觸其他男孩。</p>
親眼看著鳶鳶和裴瑾偷偷戀愛,她為別人付出,為別人哭。</p>
而沈黎換來的是東窗事發(fā)后,一向欣賞他的寧父,眼里滿是失望。</p>
這一次,鳶鳶又想出什么法子來折騰他呢。</p>
“三個月太趕了,不行不行。”</p>
“老寧,我還是覺得提前到三個月好,三個月我都嫌久呢。”</p>
沈媽媽春風(fēng)滿面看向?qū)幖堷S,拉她的手停在空中半道收回,“鳶鳶,你怎么說?”</p>
完全沒有被剛才的小插曲影響心情。</p>
從小看到大的小姑娘,驕縱活潑一點沒什么不好,和自己死氣沉沉的兒子般配得很。</p>
沈媽媽愛美,雍容華貴、保養(yǎng)得宜的臉上哪里看得出是四十好幾的人。</p>
前世,白姨在她面前明里暗里說,沈媽媽和母親關(guān)系好,母親難產(chǎn)后,沈媽媽成天打扮得花枝招展是想勾引寧父,讓她不要對沈媽媽太親近。</p>
年幼的她對沈媽媽充滿厭惡,幾次躲開之后,沈媽媽便不碰她,態(tài)度還是一貫的溫柔。</p>
沈媽媽補充道,“我并不是催婚,主要還是看你們�!�</p>
比起她爸,沈爸爸更像傳聞中的美男子。</p>
沈媽媽對著沈爸爸眨眨眼,靠在一塊的兩人,宛如一對璧人。</p>
以沈家的家世,沈父的條件,沈媽媽怎么會看得上她爸?</p>
一葉障目。</p>
她該有多傻,才會信這些鬼話。</p>
想著反正要和沈黎結(jié)婚的,沈媽媽也是她的婆婆。</p>
被點名的寧紙鳶,默了默,“三個月后挺好的。”</p>
寧父:“我這閨女啊,留不住咯。”</p>
沈媽媽剛想就此敲定,冷不丁被沈黎打斷,“半年后吧,三個月太短了�!�</p>
寧父一口同意,“半年好,就這么定了。”</p>
沈媽媽頗為不滿的瞪了眼,不懂事的兒子,擔(dān)憂起來,“你平時工作那么忙,見鳶鳶時間又少,這么久結(jié)婚……”</p>
“媽,你就別亂操心了。”</p>
沈黎很清楚,不管是三個月還是半年,對他來說沒有差別。</p>
鳶鳶不會嫁給他。</p>
至于感情生疏,他們感情都沒有深厚過。</p>
寧紙鳶看著淡然的沈黎,癟癟嘴。</p>
俊逸的面龐,表情很淡,像是在說別人的事一樣,商量結(jié)婚的日期就這么不上心么。</p>
要不是親眼看到沈黎為她報仇,為她殉情。</p>
她也要被他這副冷淡樣子騙了。</p>
半年太久,變數(shù)也多。</p>
寧紙鳶仍牽著沈黎,重生之后,她舍不得和他分開。</p>
不想浪費來之不易的時間。</p>
腦中靈光一閃,她看向?qū)幐福骸鞍郑矣X得沈伯母說得對,半年太久,要不讓沈黎哥哥搬到我們家住吧?”</p>
寧父認(rèn)真的思考起來,“我們家和沈氏大樓離得太遠(yuǎn),沈黎上下班不方便,你還不如說你搬去沈黎那兒住呢。”</p>
寧紙鳶得逞的一笑:“爸,我聽你的,我搬去和沈黎哥哥�。 �</p>
寧父驚得瞪大眼睛,他還沒出聲,沈黎率先開口:“不行。”</p>
他看看一臉嚴(yán)肅的沈黎,又看看抿嘴偷笑的閨女,到嘴邊的拒絕給咽了下去。</p>
于是沈黎單方面的拒絕無效。</p>
沈媽媽歡天喜地的看寧紙鳶跟看親閨女似的,開心溢于言表。</p>
寧父頭大得很,女大不中留。</p>
這還不如三個月后結(jié)婚呢,要是半年期間搞出個什么外孫,婚禮上帶球跑,他這張老臉擺在哪里。</p>
但對這個女婿,總歸是滿意的。</p>
“沈黎,我有點事和你說�!�</p>
角落里,寧父拉著沈黎再三叮囑,“沈黎,我不是老頑固,你們年輕人之間的事,我不管,但有一點,不能結(jié)婚之前給我弄出個外孫�!�</p>
“你要注意分寸,鳶鳶不懂事,你是哥哥得懂事一點�!�</p>
沈黎心不在焉的聽著,視線追隨著不遠(yuǎn)處寧紙鳶。</p>
她拿著手機,不知是看到了什么,笑得很開心。</p>
隨后,匆匆離開宴會廳。</p>
沈黎遞了個眼神,齊助理帶人跟上去。</p>
沈黎回到公司,接到齊助理的電話。</p>
“老板,寧小姐去夜色會所見裴瑾了�!�</p>
沈黎木訥看著手機,不明白的事情一瞬間有了思緒。</p>
為什么鳶鳶突然提出和他住。</p>
原來是想借著他這個幌子,和裴瑾偷偷私會。</p>
可是他都想放過她,鳶鳶為什么不相信呢。</p>
本以為不會痛的心臟,仿佛被一只大手無情的揉搓,狠狠的抽疼著。</p>
無論多少次,他失望至極,卻還是對鳶鳶留有一絲僥幸。</p>
然后愈發(fā)失望。</p>
“老板,還要繼續(xù)跟嗎?”</p>
“不要驚動她,在暗處護她平安就好�!�</p>
齊助理掛斷電話,望著夜色會所的招牌,悠悠嘆息。</p>
老板用情太深,寧小姐渣得太過分。</p>
寧紙鳶走到包廂門口,門沒關(guān)緊。</p>
里面的喧鬧聲傳出來。</p>
“曉曉,你放心,我會幫你出氣的,寧紙鳶算個什么東西,她連你一星半點都比不上�!�</p>
“好曉曉,別哭了,你哭的我的心都碎了。”</p>
裴瑾哄了好半天,把白曉曉哄好,周邊的公子哥簇?fù)碇^來。</p>
“阿瑾,寧紙鳶已經(jīng)遲到,你別忘了我們打的賭,你那輛賓利現(xiàn)在歸我了�!�</p>
“不過她都訂婚了,還會來嗎?”</p>
裴瑾悶下半瓶酒,扯松領(lǐng)口,“她跟我打電話,說現(xiàn)在就來,我倒是要看看她害我輸了一輛賓利,還欺負(fù)曉曉要怎么跟我賠罪!”</p>
“等會兒……我先生氣……你再…….”</p>
寧紙鳶冷冷勾唇,聽著屋內(nèi)兩人旁若無人的算計。</p>
若她不是當(dāng)事人,都想夸一句,好計策。</p>
讓她愧疚灌醉她,拍下不雅照發(fā)布出去,到時候沈黎不得不退婚。</p>
她的名聲在裴瑾眼里不值一提。</p>
“還是阿瑾厲害,把寧大小姐治的服服帖帖的,沈黎比不上你,他再厲害又怎么樣,自己未婚妻還不是你身邊的一條舔狗!”</p>
“嘭。”</p>
話音剛落,房門被寧紙鳶一腳踹開。</p>
剛才說話的公子哥臉上沉了沉,假笑兩聲,“寧小姐來了。”</p>
沈黎在圈子里讓人聞風(fēng)喪膽,他奉承裴瑾,當(dāng)面說沈黎壞話,寧紙鳶要是告狀,他吃不了兜著走。</p>
仰在沙發(fā)上的裴瑾,沒形象的踩在茶幾上,酒氣氤氳的眼睛都沒抬,“寧紙鳶,你來晚了,我不會跟你復(fù)合�!�</p>
說得像是和他復(fù)合是給她什么恩典一樣。</p>
男人三分醉,演到你落淚。</p>
前世的她還真吃這一套。</p>
現(xiàn)在看只覺得自己瞎了眼,裴瑾和沈黎哪有半分可比性。</p>
論身段論長相,論家世論性格。</p>
全部完敗。</p>
公子哥看到裴瑾有了底氣,寧紙鳶有什么好怕的,她還不是得聽裴瑾的。</p>
“紙鳶啊,你知不知道阿瑾等你多久,你怎么能和沈黎訂婚,看著自己心愛的人跟別人訂婚,阿瑾有多傷心。</p>
你明明知道曉曉是阿瑾的妹妹,你怎么能欺負(fù)曉曉�!�</p>
白曉曉是裴瑾認(rèn)的干妹妹。</p>
寧紙鳶那會兒也想當(dāng)裴瑾的干妹妹,可裴瑾不同意,說妹妹是妹妹,女朋友是女朋友。</p>
如今想來,恐怕這妹妹是兩人之間的情趣吧。</p>
寧紙鳶配合的抬了抬下巴,問下去,“那我該怎么賠罪才能原諒我呢?”</p>
公子哥看著異常順利的進展,把桌上的各種酒類混合,倒進一個大號酒杯里。</p>
“這樣吧,阿瑾你給我個面子,只要紙鳶全喝完,就算是給你和曉曉道歉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