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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貪歡捂著自己的臉，委屈的眼中帶著倔強。</p>

    她道，“不是我潑的，我為什么要道歉！”</p>

    說罷，她不理會周圍人看自己的眼神，抬步就往外走。</p>

    經(jīng)過顧寒琛身邊時，卻被一股大力猛地拽住了胳膊。</p>

    顧寒琛的力道很大，疼痛瞬間傳遍全身，令沈貪歡不得不停下，抬眼望他。</p>

    卻見顧寒琛回頭對夏青鸞壓低了聲量。</p>

    “她剛才怎么澆你的，你就怎么澆她。受人欺負(fù)，要學(xué)會還手�！�</p>

    夏青鸞一頓，似是有些無奈：</p>

    “算了吧寒琛，你也知道我不是這么斤斤計較的人，而且貪歡妹妹自己也受傷了......”</p>

    顧寒琛凝了凝眸子，轉(zhuǎn)而看向沈貪歡，“我讓你道歉。”</p>

    顧寒琛按住她的肩膀，指尖掐進(jìn)她肩胛骨的穴位。</p>

    沈貪歡吃痛，腳下一軟，竟直接跪在了地上。</p>

    她突然想起十六歲那年她被同學(xué)欺負(fù)，他也是這樣把她護(hù)在身后，對著帶頭的男生揮拳。讓他向她道歉。</p>

    此刻同樣的姿勢，掌心的溫度卻像來自寒冬。</p>

    “你說過，不會再讓我受到欺負(fù)。我信了�！�</p>

    沈貪歡死死盯著眼前的這個男人，這是他第一次不分青紅皂白的懲罰自己。</p>

    室內(nèi)安靜下來，所有人目光落在沈貪歡身上。</p>

    直到她低垂著眼瞼，顫聲開口，“對不起！我不該把酒潑在你身上�！�</p>

    她的話音剛落，肩膀便是一松。</p>

    禁錮著她的力道沒了，沈貪歡撐著地站起來。</p>

    顧寒琛冷漠的聲音帶著濃濃的警告鉆進(jìn)她耳膜，“再有下一次，你知道后果的�！�</p>

    “夠了�！�</p>

    顧父的聲音打破了凝滯的空氣，他示意管家拿來毛巾，“貪歡先去客房換衣服，寒琛帶青鸞去樓上處理一下�！�</p>

    當(dāng)沈貪歡被傭人帶走時，路過落地長鏡，看見自己的頭發(fā)滴著紅酒，禮服上沾著碎玻璃，手腕被顧寒琛抓出的紅痕還滲著血。</p>

    而鏡子里的顧寒琛正替夏青鸞披上羊絨披肩，指尖劃過她后頸時，是連他自己都沒察覺的溫柔。</p>

    沈貪歡不由一陣苦笑。</p>

    她沒有再繼續(xù)回到宴廳，將沾滿酒漬的禮服脫了下來，扔進(jìn)了大廳外的垃圾桶。</p>

    此刻的她，只剩一件單薄的內(nèi)衣。</p>

    剛回到家，外面就傳來一陣淅淅索索的聲音。</p>

    沈貪歡裹著薄毯，打開房門剛好撞見顧寒琛。</p>

    顧寒琛將夏青鸞的行李箱放在她臥室門口。</p>

    “把你的東西清出來，這間臥室以后留給青鸞住�！�</p>

    顧寒琛的領(lǐng)帶歪斜地掛在脖子上，酒氣混著夏青鸞的玫瑰香水味撲面而來。</p>

    緊接著一陣拖沓的腳步聲在樓道響起，夏青鸞緊隨其后。</p>

    沈貪歡的心漏了半拍，一時無措地站在臥室門前。</p>

    不等她回應(yīng)，顧寒琛就直接推開她進(jìn)了房間。</p>

    她看見自己的照片被顧寒琛從床頭柜撤下，取而代之的是夏青鸞的單人藝術(shù)照，相框邊緣還沾著未干的膠水，像道新鮮的傷疤。</p>

    梳妝臺上，她的玉蘭花臺燈被挪到角落，夏青鸞的鎏金香水瓶占據(jù)了正中央，甜膩的氣息蓋過了她熟悉的雪松味。</p>

    沈貪歡回神，急忙跑進(jìn)去抱住了那張合照——這是她和顧寒琛唯一的回憶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