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她重重地點了幾下頭。</p>
我長舒一口氣，彎唇道：「那便好。我派人替你收拾行李，過幾日離開�！�</p>
天色漸暗。</p>
紅藥在前頭掌燈，我牽著蓉煙，緩緩向外走。</p>
她與我說了很多事。</p>
說衛(wèi)敬馳為了讓她和遠舟點頭，特意尋來了與我相像的女子。</p>
說陸芷凝幾乎從不約束她，卻也不愿意她學(xué)任何東西。</p>
蓉煙仰頭看著我，眸光清凌凌的：「可是陸夫人自己卻一直在學(xué)，學(xué)書畫、學(xué)掌家�！�</p>
陸芷凝并不是那種愚昧古板的人。</p>
她什么都懂。</p>
我明白她的用意，不自覺捏緊了手。</p>
沒走幾步，又遇見了最不想見的人。</p>
衛(wèi)敬馳站在廊下，眉眼在燈籠的映照下半明半暗：「芷凝不計前嫌，已命人將西院收拾了出來，你今晚便住那吧�！�</p>
西院已經(jīng)久不住人了。</p>
我皺眉：「我不會留在衛(wèi)府�！�</p>
衛(wèi)敬馳冷笑，語氣強硬：「你不留在衛(wèi)府，還能去哪兒？你姜溪竹是我的發(fā)妻，上衛(wèi)府族譜。你回來了又走，將兩家的顏面往哪擱？」</p>
蓉煙適時扯了扯我的衣袂，仰首道：</p>
「母親，我們不是要去青州嗎？」</p>
我沒有理會衛(wèi)敬馳，低頭笑道：「是，去青州�！�</p>
「青州？」</p>
衛(wèi)敬馳的音量驟然提高。</p>
他盯著我良久，像是想明白了什么，唇角微翹，帶著嘲諷。</p>
「你想以此脅迫我？以退為進？」</p>
「芷凝也是我明媒正娶進門的，斷沒有再給你讓位的道理�！�</p>
他如此篤定，我不能離了他。</p>
我?guī)缀跻Τ雎暋?lt;/p>
笑衛(wèi)敬馳，也笑自己。</p>
與他成婚五年，竟不知他是這樣的人。</p>
我淡淡道：「我的夫君在青州�！�</p>
衛(wèi)敬馳的神情一滯。</p>
他的臉色變得蒼白，嘴唇微張，半晌才開口。</p>
「你在青州嫁了人？」</p>
我頷首，牽著蓉煙從他身側(cè)走過去。</p>
「如今你我各自婚嫁，不再相干。」</p>
衣角倏然被拉住。</p>
衛(wèi)敬馳的手暗自用力，險些撕裂衣帛。</p>
他再沒了那副云淡風輕的模樣，幾乎是咬牙切齒道：「我不信�！�</p>
「我如今是天子近臣，官居吏部侍郎，你舍得這榮華富貴？」</p>
「青州與你年紀相仿的官吏皆在七品以下，你當真愿意隨他吃苦？」</p>
說到最后，他語氣漸弱，幾乎要哽咽。</p>
我轉(zhuǎn)過頭，不愿再看他。</p>
「衛(wèi)敬馳，我和你不一樣。」</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