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穿到獸人世界的第十年，人族被攻陷，</p>
為救整個人族，我嫁給了無根殘暴的狼王。</p>
成婚那夜，一身蠻勁的狼王夫君顯出真身，</p>
在我身上失控了三天三夜。</p>
可后來，也是他撕毀和平條約，親率十萬獸兵屠戮我皇室滿門。</p>
我看著母親被辱，看著父親被戰(zhàn)車碾成了肉泥，</p>
看著剛出世的侄兒，被狼人活活撕咬到五臟盡失。</p>
我想求他放過我的家人，</p>
他卻只是冷眼看著我：</p>
“當(dāng)初，要不是你人族背信棄義，坑害我百萬族人！</p>
我不會被俘虜?shù)交释�，成了這無根殘廢的怪物！”</p>
那天，人族血流成河，狼人一統(tǒng)天下。</p>
立后大典時，帝祁力排眾議，將我立為了他的皇后。</p>
雖為皇后，卻連最卑賤的太監(jiān)，都能對我肆意欺辱。</p>
我想過去死，可每次想要自盡，</p>
他就會將我還活著的族人拉來，將他們的手腳砍斷再丟到狼群里喂狼。</p>
“皇甫菱！你欠我的還沒有還清！怎么敢死！”</p>
他掐著我的脖子一遍遍喊著，</p>
我不再掙扎。因為，剛剛系統(tǒng)告訴我，</p>
由于我當(dāng)年強(qiáng)行救下帝祁導(dǎo)致任務(wù)失敗，還有三日我就要爆體而亡了。</p>
1</p>
得知我的生命只有三天后，</p>
我的心口每日都仿佛烈火焚燒般的疼痛。</p>
以至于昨日在帝祁罰我給他的寵妃獻(xiàn)禮時，忽然吐血昏了過去。</p>
想到還有不到兩日就會死掉，我掙扎著起身，</p>
忽然有人掐住我的下巴，往我嘴里灌入了一碗苦澀的湯藥。</p>
我被嗆得猛烈的咳嗽起來，</p>
眼前的男人也恢復(fù)了往日的冷漠。</p>
“我說過，你只要尋死一次，我就會殺掉一個你的族人。”</p>
“昨日，你又尋死了是不是？”</p>
我沒有尋死，我是真的快死了。</p>
而我也沒有族人了。</p>
見我不言，帝祁又掐住我的脖子，狠狠問著：</p>
“你為什么不說話，我問你，我昨日是不是又尋死了！”</p>
答案已經(jīng)不重要，我干脆承認(rèn)，“是�！�</p>
“可，大王，我已經(jīng)沒有族人了�！�</p>
就在昨天，因為他寵妃馮柒柒的一句話，</p>
幾十個黑甲衛(wèi)將我安葬族人骨灰的槐樹連根拔起，</p>
漫天飛揚(yáng)的骨灰蒙住了我的眼睛，我痛到一口血涌出昏死了過去。</p>
只是我沒想到，帝祁會在這里，守了我一夜。</p>
聽到我的話，帝祁看向我時，目光中展露的柔情好似，</p>
他做狼族質(zhì)子的時候，看到我的第一眼......</p>
我悄然愣住，他卻忽然笑了，像從前一般冷酷地指了指我房間佛龕的位置說：</p>
“怎么沒有？”</p>
“這里，不是還有一個？”</p>
佛龕下面的檀木盒子，是那我未出世的孩子！</p>
他怎么能......那也是他的孩子啊......</p>
我的情緒再也控制不住，揮舞著雙手祈求：</p>
“不要，不要動那個孩子，我求你，求求你......”</p>
當(dāng)初，我被馮柒柒害得小產(chǎn)后，便用人族的法寶，保留著孩子肉身不腐。</p>
帝祁沒有阻攔，我以為，他對這個孩子，也是有眷戀的......</p>
“大王，他也是你的孩子��！”</p>
我顫抖著聲線，用最后一點(diǎn)可能想喚醒他對孩子的愛。</p>
可帝祁卻更加憤怒了，他一把推開，怒吼道：“他不是！”</p>
“他留著你的血脈！仇人的血脈！”</p>
“我告訴你，如果不是那日你給我下藥！”</p>
“我根本不會和你有這個孩子！”</p>
“他的存在，時時刻刻都在提醒著我的屈辱，你知不知道！”那年，帝祁用上古秘術(shù)修復(fù)了殘根后，從來不來我的寢殿的他，</p>
突然醉酒來到了我這里。</p>
醒來后，他砸碎了寢殿的所有東西，說是我給他下了藥。</p>
可我沒有。</p>
甚至，那一夜，是我們成婚來，</p>
他最溫柔的一次。</p>
那晚，他輕柔地吻著我的眉眼，一遍遍問我：</p>
“芊芊，你愛我嗎？”</p>
我不知道該承認(rèn)還是否認(rèn)，</p>
可似水的柔情，還是擊潰了我心中的防線，</p>
讓我們將未說出口的愛意全部說盡......</p>
只是到頭來，那不過還是我一場虛無縹緲的夢......</p>
帝祁推開我后，直接將裝著孩子的檀木盒拿出。</p>
我咳血的聲音越來越重，攥住他衣擺的手也越來越無力。</p>
只能呆愣愣跪在那里，看著他們拿著我的孩子靠近火堆。</p>
孩子對不起，娘沒法保住你。</p>
但娘就要去見你了......</p>
又一口鮮血涌出，帝祁揮手叫人停住，</p>
冷眼看著我問：“皇甫菱，你知道尋死的下場了嗎？”</p>
我沒有說話，</p>
悠悠站起來，一步步走到了火堆前。</p>
“你要干什么！”</p>
帝祁忽然緊張起來，想從侍衛(wèi)手中拿回孩子，</p>
我沖到他們面前搶過我的孩子一把丟進(jìn)了熊熊燃燒的大火里。</p>
我馬上要死了。</p>
也不愿留這個孩子一個人在這里，被他們磋磨。</p>
我早晚守不住他。</p>
不如當(dāng)還這個孩子，一個自由。</p>
2</p>
“你滿意了嗎？大王�！�</p>
我笑得詭異又諂媚。</p>
帝祁瞬間被我氣得青筋冒出，將我推開，</p>
想去撿回那個盒子。</p>
一群侍衛(wèi)沖上前去想要攔住，可誰都攔不住，</p>
他再出來時，雙手被火燎到通紅，</p>
潰爛的皮膚還流著血，一巴掌扇到我的臉上。</p>
“來人！皇后毀壞皇嗣遺骸，給我打！”</p>
我自覺地跪下，任由鞭子抽在我的身上。</p>
感受不到一絲的疼痛。</p>
反正我也快要死了，不被帝祁打死，</p>
就是爆體而亡，都是一樣的下場。</p>
我像一片枯葉般被侍衛(wèi)一鞭鞭抽著，帝祁忽然大喊一聲：“夠了！”</p>
他跑上前來看著我身上被鮮血染紅的白衣，</p>
狠狠掐住了我的脖子，問得咬牙切齒：“皇甫菱，你就這么恨我嗎？”</p>
不知道是不是我看錯了，我竟然看到他眼角滲出了淚。</p>
我搖搖頭：“不很。”</p>
“臣妾不恨大王�！�</p>
是啊，什么恨啊，愛啊，有什么意義。</p>
我們已經(jīng)折磨了那么久，折磨的遍體鱗傷。</p>
“好！好！好！”</p>
他忽然松開我，連說了三個好，又對太監(jiān)說：</p>
“來人，把皇后打入冷宮！沒有我的命令，誰也不許把她放出來！”</p>
很快，侍衛(wèi)和太監(jiān)一起，將被打的遍體鱗傷的我拖走。</p>
我望著他的背影，</p>
他的視線，好似一直緊緊盯著那團(tuán)早已被撲滅的火焰。</p>
冷宮的日子倒是比之前好了不少。</p>
冷冷清清的冷宮里，沒有人再打擾我。</p>
我可以安心等死了。</p>
午后，冷宮的大門打開，</p>
我知道是有人來給我送吃食了。</p>
冷宮的妃子，一日只能吃這一餐。</p>
曾經(jīng)因為冒犯馮柒柒被打入冷宮時，</p>
我餓的渾身顫抖，只能挖地里的野菜去吃。</p>
可現(xiàn)在我快死了，這一餐飯，已經(jīng)足夠了。</p>
只是我沒想到，隨著飯送來的，還有一碗湯藥。</p>
太監(jiān)用尖銳的嗓音說：</p>
“大王說了，這碗紅花湯，是對娘娘謀害皇嗣遺骸的懲罰，</p>
請娘娘務(wù)必喝下�！�</p>
我看著濃黑的藥湯，沒有絲毫猶豫的一飲而盡。</p>
叫周圍的人，都愣在原地。</p>
我馬上就要死了，又怎么會在乎日后能不能再有子嗣呢？</p>
可我沒想到，藥碗的托盤下，還一盒桂興齋的蜜餞。</p>
那是我最愛吃的蜜餞。</p>
我還是公主時，帝祁是我收留的狼族少年。</p>
我讓他做我的護(hù)衛(wèi)，日日給我買糖果子吃。</p>
桂興齋的糖果最難買，他就傻乎乎的真的等了兩個時辰，</p>
我笑他傻，他卻說，這是全京城最好吃的果子，</p>
我本來就值得最好的。</p>
我看著那盤蜜餞，眼眶突然酸澀。</p>
他總是這樣，總在我心如死灰的時候，漫不經(jīng)心地點(diǎn)一盞燈。</p>
然后吹滅，再點(diǎn)燃，再吹滅。</p>
如此反復(fù)，叫我活著痛苦。</p>
死，也死不痛快。</p>
藏在袖子里的手攥緊，我想說什么，可抬眼，</p>
那些來送飯的宮人已經(jīng)轉(zhuǎn)身離去。</p>
兩個宮女還一邊走一邊說著：</p>
“這個人族的公主，可是大王的仇人，也不知道大王把她養(yǎng)在皇宮里干什么？”</p>
“要是我早就把她殺了剮了，一口飯都不給她吃！”</p>
我看看漸漸落下的夕陽，</p>
我這樣快死的人，卻是也不必再浪費(fèi)這餐飯和蜜餞了。</p>
我轉(zhuǎn)身，將它們統(tǒng)統(tǒng)丟進(jìn)了泔水桶里。</p>
屋頂不知道是不是有野貓路過，</p>
忽然咯噔響了一下。</p>
3</p>
入夜后，我剛剛安睡了沒有多久。</p>
冷宮的大門突然被人撞開。</p>
外面跑來一堆黑甲衛(wèi)，用刀架著我的脖子，</p>
將我?guī)У搅笋T柒柒的宮殿。</p>
我不知道自己哪里又得罪了她。</p>
只看她哭哭啼啼的倒在帝祁的懷里，</p>
指著我說：“大王，臣妾不知道何時得罪了姐姐，</p>
竟叫姐姐在臣妾的宮里，放這種巫蠱之物。”</p>
那是一個扎著她生辰八字的小人。</p>
卻和我沒有一絲一毫的關(guān)系。</p>
我下意識的辯白，“我沒有�！�</p>
可我很快又知道，這是沒有用的。</p>
果不其然，帝祁憤怒的把小人踩在腳下，直接把矛頭對準(zhǔn)了我：</p>
“還敢說沒有，整個皇宮，只有你這個人族余孽，會用這種巫蠱之術(shù)！”</p>
“不然，還能有誰！”</p>
可他忘了，馮柒柒也是人族啊。</p>
只不過，是馮家全族早早背叛了人族，成為了狼族的走狗。</p>
我不想再多言，只是低聲喃喃道：</p>
“大王說是就是吧，是打是罰，只要大王和貴妃開心，臣妾都認(rèn)了�！�</p>
帝祁默了幾秒，似乎是被我冷漠的態(tài)度驚到，半晌沒有說話。</p>
過了一會兒他居高臨下的看著我，語氣戲謔：</p>
“好啊，既然你認(rèn)了，那就由貴妃親自懲罰吧�！�</p>
“掌嘴八十，愛妃，仔細(xì)手疼�！�</p>
他笑著牽起馮柒柒的手，輕輕吻了一下。</p>
期間卻一直不經(jīng)意地看著我。</p>
等馮柒柒嬌媚地走到我面前時，啪的一巴掌落在我臉上，</p>
打得我頭暈?zāi)垦！?lt;/p>
我抓著自己的衣角，盡量不讓自己再次嘔血惹了帝祁和馮柒柒不快。</p>
忽然，我的下巴被抬起，</p>
直視上了帝祁的眼睛。</p>
“皇甫菱，你知道錯了嗎？”</p>
“臣妾知道。”</p>
我含著血，聲音說的不清楚。</p>
帝祁突然惱怒，捏住的手指更加用力：</p>
“你知道？你知道！那你告訴我！你錯在哪了！你大點(diǎn)聲回答我！”</p>
他用力晃動著我的下頜，叫我口中的鮮血止不住流出。</p>
這次，我是真的沒有辦法，回答他了。</p>
帝祁看著我的眼神開始從剛剛的憤怒，添了幾分我不太理解的驚恐：</p>
“皇甫菱，你，你怎么又在流血？”</p>
他似乎這才意識到，我最近流血的次數(shù)太多太多了。</p>
他輕輕抱住我的身體，語氣激動起來，</p>
“太醫(yī)午后不是給你送過補(bǔ)血的藥嗎？”</p>
“你不是喝完藥了嗎？你為什么還在流血！”</p>
補(bǔ)血的藥？午后送來的，不是一碗讓我終身不育的紅花湯嗎？</p>
我抬起手來，想要觸碰到帝祁的衣角，</p>
可我的身體越來越輕。</p>
輕到我無法說話，也無法動彈，</p>
只能看著自己白色衣裙上的血，像一朵朵盛開的桃花。</p>
帝祁后面的話，我漸漸聽不清了。</p>
只是恍惚間，聽到了兩個字，蜜餞。</p>
他好像在問我，為什么不吃那個蜜餞，</p>
為什么要把他排隊兩個時辰買來的蜜餞扔掉......</p>
但大概，是我聽錯了。</p>
曾經(jīng)的帝祁會說這樣的話。</p>
如今的狼王，是永遠(yuǎn)不會為我排隊兩個時辰，買一包蜜餞的。</p>
4</p>
我的眼皮越來越沉，陷入了長久的黑暗。</p>
黑暗里，我仿佛做了很久的夢，夢里走馬觀花。</p>
又回到了那年下雪的梅林。</p>
那一年，我十六歲，是人族最受寵的公主。</p>
因為聽說京城的世家公子小姐都喜歡去梅林玩一種有意思的游戲，</p>
便偷偷從皇宮中跑出來，看到了我終生難忘的一幕。</p>
還帶著銀灰色狼耳的狼族少年被一條長長的鐵鏈?zhǔn)`著。</p>
貴族們在他們的身上用刀劍，用烙鐵，不停折磨著他們。</p>
他們喊得越兇，人族的貴族就笑得越開心。</p>
到最后，那些狼族少年有的害怕著求饒，有的奄奄一息的等死。</p>
只有帝祁，始終高昂著頭顱，一有人靠近，就亮出自己的獠牙，</p>
咬傷了一個又一個想傷害他的人。</p>
那些貴族少年看折磨不了他，就開始用弓箭射他。</p>
一根根利箭刺穿他的身體，他還是那樣不肯跪下，不肯屈服。</p>
看著眼前的一幕，我忙上前去，推開了折磨他的勛貴公子。</p>
可他以為我也是傷害他的人，用爪子抓破了我的后背。</p>
我忍著疼，轉(zhuǎn)身摸向他還沒有完全進(jìn)化成人的狼耳安慰著：</p>
“沒事，不怕�！�</p>
“沒事，不怕�！�</p>
熟悉的字眼，再次從我的耳畔響起。</p>
我睜開眼，看到帝祁一手撐著頭，在借著月光看書。</p>
好像剛才聽到的，只是我的幻覺。</p>
見我醒了，他才放下書，看向我的眼睛里，似乎多了些愧疚。</p>
可他也只是低頭對我說：“你用巫蠱小人詛咒，又當(dāng)眾吐血，嚇到了柒柒，害她險些小產(chǎn)。”</p>
“孤聽說，你們?nèi)俗逵幸环N慶祝的舞蹈，</p>
皇后善舞，不如給孤和愛妃，舞一曲吧。”</p>
“就當(dāng)......你之前所有罪行的懲罰�！�</p>
我的孩子沒了，</p>
被燒成了灰燼，</p>
他還要我跳舞慶祝別人懷了和他的孩子？</p>
眼淚無聲的落下，我無法回答他這個要求。</p>
帝祁勃然大怒著，拿起一盞茶杯砸向了跪著的方向。</p>
“怎么！孤還使喚不動你了！”</p>
他說著沖過來，將我從地上拉起，才看到了我滿臉的淚痕。</p>
他愣了愣，又很快戲謔道：</p>
“皇甫菱，收起你這副楚楚可憐的樣子！”</p>
“你以為你流幾滴淚，我就能原諒你們?nèi)俗鍖ξ宜龅囊磺袉�！�?lt;/p>
他拼命搖晃著我行將就木的身體，</p>
我笑了：“大王，你確實不應(yīng)該原諒我�！�</p>
“我也，不需要你的原諒了�！�</p>
我們之間隔著的是狼族數(shù)百萬族人的命，</p>
是狼族十余年來豬狗不如的屈辱。</p>
抹不平，忘不掉。</p>
帝祁怔了怔，松開了我，緊緊地捏著拳頭。</p>
“好。”</p>
“你要記得你說的話�！�</p>
“到閻羅殿里，我也不會原諒你�！�</p>
話落，他便轉(zhuǎn)身而去。</p>
閻羅殿嗎？</p>
可等帝祁追過來的時候，我應(yīng)該已經(jīng)投胎轉(zhuǎn)世了吧。</p>
......</p>
祭典上。</p>
我朝馮柒柒和他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禮。</p>
而后揮舞起衣袖，為他們跳了一支慶祝的舞蹈。</p>
我白色舞裙上的斑斑血痕，像極那年雪地里的梅花。</p>
帝祁站在原地看了許久，</p>
又舉著鎏金的酒杯坐到了馮柒柒的身邊。</p>
這一夜，他格外開懷。</p>
就連殿內(nèi)的宮女和太監(jiān)，都被他賞賜了一枚枚金豆。</p>
終于，在一片歡聲笑語中，</p>
我轉(zhuǎn)完最后一個圈，轟然倒地。</p>
一瞬間，殿內(nèi)的笑聲停住。</p>
帝祁看著我，臉色忽然難看：</p>
“皇甫菱，你又在做什么！快點(diǎn)起來！”</p>
他憤怒的說著，可是大殿內(nèi)的血腥味愈發(fā)的嚴(yán)重。</p>
我的手腳開始大片的潰爛，流出一攤攤止不住的血水。</p>
帝祁啞然愣住，丟掉手里的酒杯，跌跌撞撞向我跑來。</p>
看到眼前的我只留下一副枯瘦的骨架。</p>
“芊芊！”</p>
“芊芊！”</p>
他不可置信地將我一把抱住，</p>
可他手里的我，已經(jīng)變成了一副枯瘦的骨架，</p>
我張開嘴，用盡全身的力氣，和他說了最后一句話：</p>
“阿祁，好好活著，我們，再也不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