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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壁房間的曖昧聲響了整夜,顧澄也在這折磨人的聲音之中睜眼到天亮。</p>
天亮之后,陸晏辰穿著睡衣,在樓梯口攔住了顧澄。</p>
他脖頸間的曖昧痕跡瞬間刺痛了顧澄的眼睛,他卻笑得十分得意。</p>
“昨夜聽了一整晚的墻角,怎么?心癢難耐?“</p>
顧澄不想例會(huì)他的挑釁,抬手準(zhǔn)備關(guān)門,卻被陸晏辰攔住了。</p>
“別做出一副清高的模樣,你一個(gè)卑賤的漁郎,若不是為了報(bào)仇,你以為阿寧會(huì)待在你身邊?”</p>
“如今你的族人都死光了,你也早就該去死了!”</p>
陸晏辰抬起手,晶亮的匕首直直地朝著顧澄刺去。</p>
房門被推開,是姜若寧回來了。</p>
他愣神一瞬,突然抓起顧澄的手靠近自己的肩,整個(gè)人朝著樓梯倒了下去。</p>
男人的呼痛聲響徹整棟房子,姜若寧一陣風(fēng)似地跑過去,緊緊地抱著陸晏辰。</p>
“阿寧,顧澄他,他想殺了我!”</p>
姜若寧看到地上的匕首,整個(gè)人怒火中燒。</p>
顧澄白著一張臉解釋:“我沒有,是他想殺我!”</p>
“顧澄,是不是我這兩天對(duì)你太溫柔了,你都快忘了自己的身份了?”</p>
“傷害阿辰,還明目張膽地撒謊。顧澄,你會(huì)為你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jià)!”</p>
她的眼神仿佛淬了毒一般,從他的身上狠狠掃過。</p>
“來人,把他也從樓梯上扔下來,讓他嘗嘗自作自受的滋味�!�</p>
話音落,她焦急地帶著陸晏辰離開,她的下屬則一哄而上抬起了顧澄。</p>
他掙扎著,解釋著,不斷強(qiáng)調(diào)著自己沒有推陸晏辰,如同他曾經(jīng)向姜若寧解釋漁村并沒有捕殺過鮫人一般。</p>
但姜若寧,從未相信過他......</p>
顧澄眼睜睜地看著姜若寧和陸晏辰的身影消失在視線之中,自己則被人捆住手腳,從樓梯上扔了下去。</p>
骨頭碎裂的聲音在房間中不斷回響著,顧澄清晰地感覺到,腿骨骨折的劇痛。</p>
他癱倒在樓梯下,不斷地呻吟著,哭嚎著,卻始終沒有人來救他。</p>
半晌,他徹底疼暈了過去,姜若寧的下屬們才有些慌張。</p>
“不會(huì)摔死了吧?”</p>
“要不還是送醫(yī)院吧�!�</p>
下屬們七手八腳地將顧澄送往醫(yī)院,姜若寧也正巧扶著包扎好傷口的陸晏辰走出來。</p>
看到昏迷不醒的顧澄,她下意識(shí)地皺起了眉頭:“他怎么了?”</p>
醫(yī)生上前檢查之后,給出了結(jié)論:“小腿骨折了,現(xiàn)在治療還來得及�!�</p>
陸晏辰抓著姜若寧的胳膊:“阿寧,他不會(huì)是裝的吧,同樣從樓梯上摔下來,我都沒有骨折�!�</p>
姜若寧掃了一眼,毫不猶豫地轉(zhuǎn)身:“他們漁村之人最是狡詐,我不會(huì)再信他的,誰也不許給他醫(yī)治!”</p>
再次醒來時(shí),腿部的疼痛仍舊劇烈。</p>
看著自己血淋淋的斷腿,酸澀的氣體不受控制地涌入顧澄的眼眶。</p>
姜若寧,她當(dāng)真是恨自己入骨。</p>
哪怕是自己死在她的面前,她可能也不會(huì)皺一下眉頭。</p>
顧澄咬著牙扛過了最痛苦的幾天,但骨折的小腿卻錯(cuò)過了最佳治療期,落下了終身殘疾。</p>
他一瘸一拐地走出房間,想要去海邊散散心,絲毫沒有注意到樓上那道一直追隨著他的視線。</p>
姜若寧醉醺醺地坐在落地窗前,看著顧澄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p>
身后響起男人溫柔的聲音:“阿寧,你怎么喝了這么多酒?”</p>
姜若寧轉(zhuǎn)過頭去,視線中的人影有些模糊。</p>
她脫口而出一句“阿澄”,卻不知道自己叫的是誰。</p>
看著面前熟悉的笑臉,姜若寧動(dòng)情地踮腳索吻。</p>
“阿澄,我想吃你做的黃魚粥了,以前我每次喝醉時(shí),你都會(huì)給我煮的。”</p>
陸晏辰的手僵在半空中,他試探性地問了一句:“阿寧,我是誰?”</p>
“你是阿澄呀,我最愛的丈夫,顧澄�!�</p>
陸晏辰的臉色徹底沉了下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