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花朝眉峰狠狠一跳。</p>
這句話,讓她想起了失去清白的那夜。</p>
她壓下心中恐懼,安慰著自己,忍忍就過去了。</p>
花朝咬緊下唇,解開衣裳系帶。</p>
素色外衫滑落。</p>
露出里面水紅色的小衣。</p>
白皙的肌膚上還有未消的傷痕。</p>
皆映在寧云燁眼底。</p>
他并未阻止,只安靜看著她。</p>
唇角幾不可查地勾起。</p>
花朝臉燒得滾燙。</p>
他的目光太過直接,仿佛能將她洞穿。</p>
羞赧之下,她抓起滑落在臂彎的外衫,往前一揚。</p>
直接蓋在了寧云燁的臉上。</p>
帶著少女體溫和桃花香氣的衣料,柔軟地覆上他的面容。</p>
“二公子別再盯著奴婢了�!�</p>
“奴婢害羞。”</p>
熟悉的氣味鉆入寧云燁的鼻腔。</p>
和那夜馬車?yán)锏奈兜酪粯印?lt;/p>
他喉結(jié)滾動,扯下臉上的衣衫,握在手中。</p>
這丫頭,還有幾幅面孔是他不知道的。</p>
寧云燁長臂一攬,將懷里的人打橫抱起。</p>
大步走向內(nèi)室床榻,毫不溫柔地將她扔了上去。</p>
花朝驚呼,下意識往床里面滾去。</p>
她拉過錦被,將自己蒙了個嚴(yán)實。</p>
突然就有些后悔了。</p>
方才的沖動,讓她忘了最關(guān)鍵的事。</p>
她早已不是完璧之身。</p>
若此刻真的承歡,定會被他發(fā)現(xiàn)端倪!</p>
到時候,欺瞞之罪,怕是要死無葬身之地......</p>
“也不怕把自己悶壞了?”</p>
花朝的思緒被驟然打斷。</p>
寧云燁直接上前,掀開了蒙在她身上的錦被。</p>
她嚇得渾身一抖。</p>
晶瑩的淚珠從眼角滑落。</p>
寧云燁看著那滴淚,表情有些不悅。</p>
“這么愛哭�!�</p>
“遲早把眼睛哭瞎了。”</p>
“做爺?shù)呐�,可不能這么嬌弱。”</p>
話雖強硬,他卻俯下身。</p>
用指腹輕拂她頰邊的淚滴。</p>
動作竟有幾分溫柔。</p>
寧云燁目光掃在她額前凌亂的碎發(fā)。</p>
又落在她因驚懼而微微張開的粉嫩唇瓣上。</p>
只覺小腹一緊。</p>
花朝清晰地感受到他身上氣息的變化,驚恐地往墻邊縮了縮。</p>
寧云燁低嗤一聲。</p>
修長的手指,干脆利落地解開了腰間的革帶。</p>
隨手扔在地上。</p>
下一刻,高大的身影俯下,帶著侵略性將她完全籠罩在身下。</p>
“現(xiàn)在想跑?”</p>
“晚了!”</p>
滾燙的唇吻去那些驚惶的淚痕。</p>
“爺......能不能溫柔點......”</p>
她明白再這樣抗拒下去。</p>
只會激起他更深的征服欲。</p>
她不想更痛苦。</p>
于是放棄了徒勞的掙扎。</p>
求他憐憫。</p>
黑暗中,她悄悄摸索向自己的素銀簪。</p>
她必須落紅。</p>
這是她唯一的活路。</p>
冰涼的簪尖,觸手可及。</p>
然而,還未等她將發(fā)簪拔出。</p>
寧云燁突然伸手過來,一把將那根發(fā)簪奪走。</p>
隨手往地上一扔。</p>
“礙事的玩意兒�!�</p>
花朝的心沉到了谷底。</p>
她不能認(rèn)命!</p>
她將一根手指往自己嘴邊送去。</p>
只要咬破一點皮肉,流出些許血跡......</p>
然而,最后,竟也沒咬破指尖。</p>
“二公子......”</p>
她的聲音帶著濃重的哭腔。</p>
寧云燁俯身,低沉的嗓音在她耳邊響起,帶著安撫。</p>
“朝兒乖�!�</p>
話雖如此。</p>
可她卻感覺不到一分溫柔。</p>
花朝眼前發(fā)黑。</p>
渾身骨頭都散了架。</p>
她癱軟在凌亂的床榻上,連動一動手指的力氣都沒有了。</p>
意識也開始模糊。</p>
迷蒙間。</p>
她感覺胸前傳來微涼的觸感。</p>
帶著淡淡的藥香。</p>
花朝勉力睜開眼。</p>
寧云燁正拿著一罐藥膏,用指腹小心地涂抹在她胸前,被紅燭掐出的淤青上。</p>
動作帶著幾分,她從未感受過的輕柔。</p>
“怎的每次都讓人欺負(fù)成這樣?”</p>
他低沉的嗓音打破了寂靜。</p>
“城西的小黑,也沒你這般懦弱。”</p>
花朝輕輕撇了撇嘴,委屈在眼底劃過。</p>
“奴婢好歹也是二公子的人�!�</p>
“二公子拿奴婢和野狗比較,豈不是自輕自賤?”</p>
話雖是這般說。</p>
胃里卻抑制不住地泛起酸水。</p>
他何曾真正拿她當(dāng)人看過?</p>
床笫之間,兇猛如狼,只顧自己。</p>
此刻的溫柔上藥,恐怕也只是因為嫌棄這幅身子有礙觀瞻。</p>
不管他是因為什么。</p>
她終究是往上踏出了一步。</p>
從一個隨時可能被發(fā)賣、被磋磨至死的卑賤丫鬟。</p>
變成了二公子名正言順的通房。</p>
在這深不見底的國公府里,她有了喘息的機會。</p>
前所未有的放松感,讓她甚至忘了規(guī)矩。</p>
哪里有主子親自給奴婢上藥的道理?</p>
但她實在太累了。</p>
連思考的力氣都沒有,合上雙眼,沉沉睡去。</p>
寧云燁凝視著她的面容。</p>
即使在睡夢中,那秀氣的眉頭也依舊蹙著。</p>
他伸出手指,輕柔地?fù)崞搅四邱薨櫋?lt;/p>
花朝嚶嚀一聲,往被子里縮了縮。</p>
他側(cè)過身,在她身旁躺下。</p>
他既占了她的身子,自當(dāng)負(fù)起責(zé)來。</p>
給她一個名分,護(hù)她周全,是他該做的。</p>
只是這丫頭,看著柔順,骨子里卻帶著一股擰勁兒。</p>
日后,怕是少不了麻煩。</p>
次日。</p>
花朝醒來。</p>
她顧不得身體的不適,迅速穿戴整齊下了床。</p>
庭院之中,寧云燁手持一桿銀亮長槍,正在演武。</p>
花朝垂下眼簾,快步上前,在幾步開外的地方停住,恭敬地福身行禮。</p>
“奴婢來遲了,請二公子責(zé)罰。”</p>
寧云燁收了槍勢,長槍拄地。</p>
“不怪你。”</p>
他的聲音略帶沙啞。</p>
“怪我�!�</p>
花朝一怔,抬起頭。</p>
他的胸膛隨著呼吸起伏,衣服里面還殘留著昨夜,她指甲劃過的痕跡。</p>
花朝的臉頰驀地?zé)似饋�,心跳也漏了一拍�?lt;/p>
“在想什么?”</p>
寧云燁的聲音陡然在耳邊響起。</p>
他不知何時已走近,高大的身影擋在她面前。</p>
“帕子拿來。”</p>
花朝的心,怦怦亂跳,連帶著手上的動作都慢了半拍。</p>
她慌忙從袖中掏出自己的帕子。</p>
那是一方洗得發(fā)白的粗棉布帕子,邊緣已經(jīng)有些起毛。</p>
“二公子......奴婢的帕子太粗糙了,怕污了您的臉�!�</p>
“無礙�!�</p>
寧云燁語氣平淡。</p>
花朝只得硬著頭皮上前一步,替他拭去額角的汗珠。</p>
然而,他的身形實在太高。</p>
即使她抬高手臂,指尖卻只能夠到他的下頜。</p>
她吃力地踮起腳尖,依舊差了一截。</p>
寧云燁察覺到她的窘迫,直接俯下身。</p>
溫?zé)岬拇桨�,就這么毫無預(yù)兆地蹭了過來。</p>
花朝嚇得縮回手,粉嫩小臉?biāo)查g紅得能滴出血來。</p>
她慌亂地將帕子塞到寧云燁的手中,轉(zhuǎn)過身去背對著他。</p>
“二公子還是自己來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