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陸沉用大浴巾將渾身濕透的溫以檸裹住，浴巾吸飽了水，沉甸甸地貼在她身上。</p>
她閉著眼睛，呼吸輕淺，睫毛上還掛著水珠，像是累極了，在他懷里乖順得不像話。</p>
他把她放到床上，手指碰到她濕透的衣料，冰涼黏膩，貼在皮膚上一定很難受。這樣睡一夜，非得肺炎不可。</p>
陸沉盯著床上的女人，伸手關(guān)掉了燈。</p>
黑暗里，他伸手去解開她的紐扣，指尖卻不斷輕輕碰觸她的皮膚。</p>
他的手指不聽話，襯衣的扣子怎么也解不開。深吸一口氣，他低頭望去。</p>
眼睛已經(jīng)適應(yīng)黑暗，眼前宛如鋪展著巨大的畫幅。</p>
年輕女人躺在寬大的床上，烏黑的發(fā)絲鋪了滿枕。</p>
她仰面躺著，纖細(xì)的腰肢扭成一個十分誘人的弧度。</p>
一條長腿筆直延伸到床尾，另一條腿卻屈膝半弓，惹起他瘋狂的遐想……</p>
她的襯衫被水浸透，半透明的布料緊貼著肌膚，像極了米開朗基羅那尊覆蓋著輕紗的月下女神雕塑。</p>
如果他手中有畫筆，他一定會把此刻眼前的畫面臨摹下來。</p>
“唔……冷……”溫以檸迷迷糊糊嚶嚀一聲，手摸向被子。</p>
陸沉強(qiáng)忍著悸動，繼續(xù)幫她除去衣服。眼睛看著，手下的動作就快了很多。</p>
隨著她的衣服逐漸褪去，更為驚心動魄的畫面展現(xiàn)在他眼前。</p>
他知道她身材很好，一直都知道。但這是第一次真切地看到。他的心跳快得不像話，呼吸也越來越熱。</p>
他什么也不能做，只能盡量快一點(diǎn)。</p>
可她的身體在他掌下微微瑟縮，不時無意識地嚶嚀一聲，像是小貓的嗚咽，撓得他心尖發(fā)癢。</p>
女人忽然一只手抓住他的衣角，以為那是被子，迷迷糊糊地往他懷里蹭。</p>
她皮膚冷成一片冰雪之色，陸沉忍不住把手貼上去，她長舒了一口氣。</p>
“姐姐，舒服一點(diǎn)嗎？”他忍不住問。</p>
“嗯……”她咬著嘴唇，無意識地摁住那只手，似乎想要更多安慰。</p>
“姐姐……”</p>
他終于忍不住，俯身銜住她兩瓣櫻唇。</p>
就當(dāng)做是一個夢吧。</p>
城市璀璨的燈光透過窗簾的縫隙，照亮的房間的一角。</p>
暗夜無聲，只有他和她逐漸灼熱的呼吸。</p>
“……好冷……抱我……”</p>
“姐姐，你會恨我……”</p>
他知道她失去意識了，如果不滿足她，她會整晚纏著他。</p>
以他的定力不可能撐過一整晚。</p>
他只好滿足她，用最溫柔最“不失禮貌”的方式……</p>
溫以檸做了一個夢，夢見自己養(yǎng)了一只小貓。</p>
那只小貓好愛舔她。</p>
她抱著它玩了很久，后來不知怎么了，它鉆進(jìn)了她的肚子里。</p>
非常非常奇怪的感覺，可是又讓她體驗(yàn)到從未有過的……</p>
后來那只貓不見了，她覺得很冷，好像來到了一個冰天雪地的地方。</p>
所幸不一會兒又好了。</p>
她好像找到了一個山洞，生了火，穿上了衣服。</p>
嗯？她剛才好像沒穿衣服？</p>
——算了，不管了……她好累，只需要長長地睡上一覺。</p>
* * *</p>
事后，陸沉抓起女人的濕衣服，不慌不忙地浴室。</p>
吹風(fēng)筒的聲音在安靜的房間里格外刺耳，熱風(fēng)烘烤著布料，水汽蒸騰。</p>
他輕輕揉搓著指尖柔軟的布料，回想著方才那種感覺。</p>
姐姐，好甜，好乖。</p>
她第一個想到打電話的人就是他。</p>
所以，姐姐是他的。</p>
以后，他一定會真正抱她，而且是在她清醒的時候。</p>
兩小時后，陸沉拿著吹干的衣服回到臥室。</p>
溫以檸已經(jīng)完全熟睡了，嘴角帶著甜甜的笑。</p>
他一點(diǎn)兒也不擔(dān)心她醒來了，給她換衣服的時候，他忍不住一直親她。</p>
甚至有點(diǎn)想讓她再體驗(yàn)一次。</p>
不過他忍住了。</p>
他可是一個“乖弟弟”呢。</p>
幫她換好衣服之后，他還檢查了一下，確保床上沒有留下什么痕跡。</p>
然后他轉(zhuǎn)身出去，輕輕帶上門，在套間的客廳里仰面躺下。</p>
想起第二天姐姐醒來看到他時，該是多么感動的表情，他嘴角不由得上揚(yáng)。</p>
他可是“沒動過”她，畢竟她身上的衣服都沒換過。</p>
* * *</p>
陽光透過紗簾刺進(jìn)瞳孔的瞬間，她條件反射地摸向自己領(lǐng)口——襯衫紐扣完好地扣到最上一顆。</p>
“幸好……”她長舒一口氣，指尖無意識地?fù)徇^鎖骨。那里殘留著細(xì)微的刺痛感，像是被野貓?zhí)蝮逻^后的輕微過敏。</p>
她好像夢見自己養(yǎng)了一只貓，那只貓老是舔她——可能是她太想養(yǎng)貓了。</p>
客廳傳來規(guī)律的單詞背誦聲："Aberration，名詞，偏離正軌。"陸沉清朗的嗓音像把尺子。</p>
以檸拉開房門時，那位大三男生正對著手機(jī)屏幕背單詞。</p>
“姐姐醒了？”陸沉抬眼溫柔一笑，晨光給他睫毛鍍上蜂蜜色的絨毛感。</p>
以檸的太陽穴突突跳動。記憶最后的畫面是總監(jiān)獰笑著遞來的香檳，和陸沉踹開房門時T恤白得恍眼。</p>
“我昨晚……”</p>
“姐姐喝多了�！彼刈≡掝^，“你打電話叫我來接你，我看你走不了路，就送你來酒店先休息�！�</p>
“我喝醉之后有沒有說什么？”</p>
“沒有啊，姐姐倒頭就就睡了。”陸沉笑了，“我不敢走，一直待在客廳�！�</p>
以檸揉了揉太陽穴，努力壓下宿醉的不適感。她看著眼前這個比自己小三歲的大男生，心里涌起一陣暖意。</p>
在這座城市，他是她最信任的人。</p>
陸沉是溫以檸青梅竹馬的鄰居弟弟，他還在穿開襠褲時，她就帶著他玩了。</p>
“對了，你還要上課吧？”她看了眼手表，“我還得回公司去辭職�！�</p>
陸沉乖巧地點(diǎn)點(diǎn)頭。</p>
“上學(xué)期的獎學(xué)金快發(fā)下來了，”他淡淡笑著，“到時候請姐姐吃飯�！�</p>
以檸忍不住伸手揉了揉他的頭發(fā)，發(fā)絲間還殘留著酒店洗發(fā)水的香氣。</p>
“你啊，最爭氣了�！彼χf，指尖卻不小心碰到他耳后的一小塊皮膚——那里出奇地燙。</p>
兩人在酒店大堂分別時，陸沉突然轉(zhuǎn)身：“姐姐，辭職的事……需要我陪你去嗎？”</p>
“不用啦，”溫以檸擺擺手，“這點(diǎn)小事我自己能處理。”她沒注意到少年眼底一閃而過的暗色。</p>
走出旋轉(zhuǎn)門時，以檸的手機(jī)震動了一下。是條陌生號碼發(fā)來的彩信——一張模糊的照片，隱約能看出是昨晚的酒店走廊。她皺眉想點(diǎn)開細(xì)看，消息卻突然消失了。</p>
與此同時，陸沉站在電梯里，慢條斯理地摘下手表。</p>
表帶內(nèi)側(cè)沾著一根長發(fā)，在晨光中泛著栗色的光澤。他輕輕將它繞在指間，嘴角勾起一個與年齡不符的深沉笑容。</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