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快發(fā)�。　�</p>

    “磨蹭什么呢！”</p>

    粉絲們催促著。</p>

    可姜知允打開包，卻發(fā)現(xiàn)里面空空如也。</p>

    “怎么回事？喬湛哥的簽名照呢？”</p>

    “肯定是他把簽名私吞了！”</p>

    “不要臉！喬湛哥的東西也敢拿！”</p>

    憤怒的粉絲一擁而上，有人扯他的頭發(fā)，有人推搡他。</p>

    “我沒有——”</p>

    “騙子！把簽名交出來！”</p>

    姜知允艱難地護(hù)住頭，想回頭找喬湛解釋，卻只看到裴柯寧的車絕塵而去。</p>

    “啊！”</p>

    有人一腳踹在他膝蓋上，姜知允重重摔倒在地。</p>

    拳頭、高跟鞋、唾罵聲如雨點(diǎn)般落下。</p>

    “小偷！”</p>

    “去死吧！”</p>

    他是警察，不能對群眾動(dòng)手，只能蜷縮著身體，盡量保護(hù)要害。</p>

    可鮮血還是從額頭流下，模糊了視線。</p>

    意識消散前的最后一刻，遠(yuǎn)處似乎傳來警笛聲，有人驚呼：“別打了！他流血了！”</p>

    黑暗如潮水般涌來，將他徹底吞沒。</p>

    姜知允醒來時(shí)，刺鼻的消毒水味涌入鼻腔。</p>

    他微微偏頭，看到裴柯寧坐在床邊，外套隨意搭在椅背上，絲巾松垮地系著，眉頭緊鎖地盯著他。</p>

    “醒了？”她聲音低沉，“怎么回事？你和粉絲怎么會(huì)起沖突？”</p>

    姜知允喉嚨干澀，艱難開口：“喬先生給我的包是空的�！�</p>

    裴柯寧眉頭皺得更緊：“喬湛最在意粉絲，不可能做這種事。”</p>

    他看著她，忽然覺得疲憊至極：“裴柯寧，你是不是永遠(yuǎn)都不會(huì)信我一次？”</p>

    她怔了怔，似乎被他直呼其名驚到，目光掃過他額角的紗布和手臂上的淤青，語氣終于軟了幾分：“喬湛沒理由害你，這肯定是意外�！�</p>

    姜知允扯了扯嘴角，沒再說話。</p>

    電話突然響起，喬湛溫柔的聲音傳來：“柯寧……打雷了，你在哪兒？我去接你”</p>

    裴柯寧立刻起身，聲音柔軟得不像話：“沒事，我馬上回去�！�</p>

    她匆匆離開，連個(gè)眼神都沒留給他。</p>

    姜知允望著她的背影，想起曾經(jīng)他做噩夢時(shí)，她連夜從臨市飛回來，就為了抱著他說一句“有我在”。</p>

    他收回目光，輕聲自語：“第九十八件完成了。”</p>

    很快，他就能重新做回警察姜知允。</p>

    ……</p>

    之后，姜知允的手機(jī)不斷收到喬湛發(fā)來的照片和信息。</p>

    他陪裴柯寧逛街的背影。</p>

    他為裴柯寧拉開車門的瞬間。</p>

    以及裴柯寧抬頭聽他說話時(shí)，唇角那抹罕見的溫柔笑意。</p>

    每張照片都像一把鈍刀，緩慢地凌遲著他的心臟。</p>

    他靜靜地看著這些炫耀，沒有回復(fù)一個(gè)字。</p>

    手機(jī)屏幕的光映在他蒼白的臉上，那些照片里裴柯寧溫柔的眼神，曾經(jīng)也屬于過他。</p>

    但現(xiàn)在，他清楚地知道自己只是個(gè)替身。</p>

    所以，他不會(huì)再有妄想，也不會(huì)對她有任何愛意。</p>

    出院那天，姜知允的手機(jī)震動(dòng)了一下。</p>

    是裴柯寧發(fā)來的地址，后面跟著簡短的一句：【過來】。</p>

    他盯著屏幕看了幾秒，最終還是打了輛車。</p>

    出院那天，裴柯寧發(fā)來地址，讓他過去。</p>

    姜知允推開包廂門，里面燈光昏暗，酒氣熏天。</p>

    喬湛依偎在裴柯寧身邊，見他進(jìn)來，眼睛一亮：“知允來啦！”</p>

    裴柯寧指了指滿桌的酒：“喬湛胃不好，你替他喝完。”</p>

    姜知允指尖微顫：“我酒精過敏。”</p>

    “擺什么架子？”喬湛的兄弟嗤笑，“一個(gè)保鏢還裝清高？裴總，您家下人該好好管教管教了�！�</p>

    裴柯寧眼神冷了下來：“喝�！�</p>

    姜知允深吸一口氣，拿起酒杯。</p>

    第一杯下肚，喉嚨火辣辣地疼。</p>

    “裴總對喬湛真是沒話說，”旁邊有人笑著說，“上次為了給喬湛買那架限量版鋼琴，直接包了整個(gè)拍賣會(huì)�！�</p>

    第二杯，胃里開始灼燒。</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