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秦晚難堪至極。</p>
“霍則奕,我沒有你那么不道德,沒有離婚之前,我不會跟任何人有染,也沒有那個心情,你放手!”</p>
“離婚之后就可以了?”霍則奕的大手絲毫沒有松開的意思,勁瘦的腰甚至又往下沉了幾分,“秦晚,你想都別想!”</p>
走廊里傳來秦宇的聲音。</p>
“姐?奇怪,媽不是說姐去打水了嗎?怎么沒看到人?”</p>
秦晚的身體頓時緊繃起來,急的奮力掙扎,眼角都被逼的通紅。</p>
她不想讓秦宇看到她這幅模樣,更不想讓母親多慮。</p>
霍則奕似是愉悅,手上的力道松了稍許,秦晚憤怒的抬起腿狠狠的頂了上去。</p>
“秦晚!”</p>
霍則奕彎腰悶哼。</p>
秦晚哪里敢再待,快速的拉開門沖了出去,沒走兩步就遇到了找他的秦宇。</p>
“姐......”</p>
“我沒事�!�</p>
秦晚低著頭平復著呼吸,拉著秦宇做賊一樣回了病房。</p>
剛緩了口氣,病房門就被霍則奕推開。</p>
沒了剛剛在樓梯口的失控,霍則奕恢復了以往的矜貴淡漠。</p>
看著狹小又不向陽的病房,眉心微皺。</p>
竟然還是雙人間?</p>
季征辦事越發(fā)不靠譜了。</p>
病床上,秦母的眼睛瞬間亮了。</p>
“則奕?我說晚晚怎么出去那么久,原來是去接你了。小宇,給你姐夫搬個凳子,晚晚,你別愣著啊,洗點水果給則奕吃。”</p>
她熱情的招呼著,讓秦晚的心里堵得更加厲害。</p>
秦宇想說什么,被她一把拉住輕輕搖了搖頭。</p>
離婚的事,不能跟秦母說,至少現(xiàn)在不能。</p>
二人的動作被霍則奕敏銳的察覺到,他淡笑回應。</p>
十八歲就能征戰(zhàn)商場并且大獲全勝的人,在社交方面挑不出半天毛病。</p>
應了秦母救人的訴求,也提出了讓秦母搬去私人醫(yī)院治療的意見。</p>
秦母憂慮了幾日的心瞬間落了下來。</p>
剛要點頭答應,就被秦晚打斷。</p>
“醫(yī)生說,您現(xiàn)在的情況不宜折騰�!�</p>
秦宇附和,語氣極差。</p>
“霍氏的私人醫(yī)院,我們可住不起。”</p>
氣氛驟變,霍則奕卻輕松拿捏著分寸。</p>
“是我考慮不周,那就等傷口恢復后再搬去療養(yǎng)吧。醫(yī)藥費我已經(jīng)讓人交了,護工很快到位。我先帶晚晚回去了,您好好休息�!�</p>
他說著自然的朝著秦晚伸出手。</p>
秦母自然沒意見,笑瞇瞇的催促著秦晚快些。</p>
秦晚無奈,只能將手搭了上去,被霍則奕反手握住攥在掌心,牽著離開了病房。</p>
房門剛剛關(guān)上,秦母就猛地將手里的保溫杯砸在了桌面上。</p>
“你姐怎么回事?”</p>
秦宇想起秦晚的叮囑,抿著嘴低聲敷衍,“我不知道。”</p>
“你少糊弄我。”秦母根本不信,“我養(yǎng)她那么多年我能不知道她什么樣嗎?她剛剛看霍則奕的時候,眼神都是平的。我不管她存了什么心思,這個時候絕對不能跟霍則奕鬧,否則......否則我直接從樓上跳下去!”</p>
這三年秦家的動蕩雖然讓秦宇比同齡人更沉穩(wěn)一些,可他畢竟才剛滿二十。</p>
聞言哪里忍得住。</p>
“她為秦家付出的夠多了,媽,她跟我不一樣,她沒有這個責任的,您非要逼她干什么?”</p>
“你閉嘴!”</p>
眼見母親情緒激動,秦宇也不敢再勸。</p>
......</p>
醫(yī)院停車場內(nèi),秦晚被塞進了副駕駛才被松開。</p>
“行李在哪?”</p>
霍則奕一邊啟動車子,一邊隨口發(fā)問。</p>
秦晚揉著發(fā)紅的手腕回了句。</p>
“跟你無關(guān)。”</p>
駕駛室傳來霍則奕怒極的低笑。</p>
“你媽現(xiàn)在不能受刺激吧?”</p>
秦晚立刻轉(zhuǎn)頭怒目而視。</p>
“霍則奕,你不能這么卑鄙!”</p>
霍則奕唇角的諷刺更濃。</p>
“卑鄙?你有資格說別人?”</p>
秦晚啞然。</p>
三年前的事,她無法解釋。</p>
而這三年內(nèi),她也做不到真正的問心無愧。</p>
以往秦家出事,霍爺爺當面跟霍則奕提過幫忙,她雖然沒有慫恿,可也沒有阻止。</p>
又怎么不算卑鄙。</p>
傷痕累累的心,只覺疲憊至極。</p>
曾經(jīng)對愛情最美好的奢望,到頭來竟成了這般。</p>
霍則奕再次開口打破死寂。</p>
“別鬧了,跟我回家�!�</p>
沒了她的床睡的很不舒服,沒有吃早飯的胃此刻還在疼。</p>
搭配的領(lǐng)夾袖扣怎么看怎么不對勁。</p>
他討厭這種既定的平穩(wěn)被打破而失去掌控。</p>
霍則奕的聲音帶著幾分無奈幾分縱容,妥協(xié)一般,有著哄孩子似的溫柔。</p>
秦晚的心抑制不住輕輕顫了顫。</p>
車載電話突兀響起,“思柔”兩個大字狠狠的扇在秦晚的臉上,讓她覺得剛剛被蠱惑的心動如此的可笑。</p>
她拉開車門頭也不回的走了。</p>
霍則奕下意識想追,頓了片刻,還是點了接聽。</p>
“什么事?”</p>
寧思柔的聲音溫柔清麗。</p>
“阿奕,你怎么沒在辦公室��?我聽季征說你早上沒吃飯胃不舒服,我做了養(yǎng)胃粥給你,你快回來吃�!�</p>
霍則奕盯著前面的那道消失在醫(yī)院門口的背影,抬手壓了壓腹部。</p>
“好。”</p>
只要秦家還在泥沼之中,秦晚就只能乖乖回來,她沒有第二條路走,離婚,更不可能!</p>
他倒要看看她能撐多久?</p>
......</p>
一周后,霍氏頂樓總裁辦公室內(nèi)。</p>
季征將一份同城快遞放在了霍則奕的辦公桌上。</p>
“霍總,寄件人是夫人�!�</p>
正在批復文件的霍則奕抬眸瞥了一眼,手上的動作并沒有停。</p>
“她母親出院了嗎?”</p>
“還沒有�!奔菊飨肓讼胗值�,“醫(yī)院的費用被退回來了,護工的工資也是夫人自己給的�!�</p>
霍則奕冷冷勾了勾唇。</p>
“她還挺有錢�!�</p>
季征看不透,也不敢多嘴。</p>
霍則奕將批復好的文件丟在一旁這才拿起那份同城快遞,順著虛線拆開,將里面的東西抽了出來。</p>
“離婚協(xié)議書”五個大字異常刺眼。</p>
季征悄悄抬頭看了眼霍則奕,卻并沒有看到任何情緒的轉(zhuǎn)變。</p>
霍則奕隨意翻了翻,在財產(chǎn)分割那一頁停下,骨節(jié)如玉的手輕輕敲了敲。</p>
“凈身出戶,這么有底氣?她最近在做什么?”</p>
季征忙道,“夫人在找工作,有一家畫館有意簽約,條件開的很不錯。”</p>
畫畫?</p>
霍則奕忽然發(fā)現(xiàn),結(jié)婚三年,他對自己的小妻子了解甚少。</p>
“去把畫館買下�!�</p>
離婚協(xié)議書被他隨手丟進了垃圾桶。</p>
“對了,暫時凍結(jié)秦氏所有不動產(chǎn),不許拍賣!”</p>
季征愣住。</p>
夫人都主動提了,霍總竟然不離婚?</p>
他不是不情愿娶秦晚嗎?</p>
為什么......</p>
斂下情緒他應聲離開,出了辦公室后迅速拿出手機給寧思柔發(fā)了條信息過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