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她的笑容放大,讓我胃里一陣翻涌。</p>
“嘔——”</p>
“啊,我的鞋子!”</p>
穢物弄臟了路曼曼的鞋跟。</p>
特助都不用吩咐,揪著我的衣領(lǐng),一巴掌扇在我滿是眼淚的臉上。</p>
商溯回潔癖很嚴(yán)重,此時卻彎腰用手帕幫路曼曼擦鞋。</p>
那么溫柔,那么仔細(xì)。</p>
以前他用我宣泄欲望后,甚至不愿意幫我擦拭下身。</p>
此刻他很不高興。</p>
“真是狗咬呂洞賓,既然不想吃,就用這些肉喂狗吧!”</p>
路曼曼柔弱一笑。</p>
“幼霖只是不餓,不要勉強她�!�</p>
“不如就讓她陪我畫畫吧,就算是將功折罪怎么樣?”</p>
商溯回?zé)o奈笑笑。</p>
“你啊,就是太善良了�!�</p>
他冷眼看我,還想說什么,卻被一個電話打斷。</p>
商溯回滿含情意對路曼曼說了什么,然后輕柔俯下身,吻了吻她的孕肚。</p>
莫名地,我的鼻尖有些發(fā)酸。</p>
他走后,路曼曼的表情冷了一點。</p>
“我不習(xí)慣有人在旁邊看著我畫畫,你去地下室呆著�!�</p>
我什么也沒說,走到地下室。</p>
女仆給我丟來幾個小桶。</p>
神色鄙夷,捏著嗓子。</p>
“喂,現(xiàn)在夫人畫畫還缺紅色顏料,沒有什么紅色比血紅好看,現(xiàn)在就取三桶血來!”</p>
一把生銹的刀片扔過來。</p>
“就用這個割�!�</p>
我囁嚅著。</p>
“生銹了。”</p>
女仆呸了一口。</p>
“你以為你是千金小姐嗎?一只死不了的怪物用什么好東西?!”</p>
說完,她抱臂看著我。</p>
我一言不發(fā)拿起刀片,劃開手腕。</p>
鮮紅滾燙的血滴入桶中。</p>
直到我渾身發(fā)冷,嘴唇青紫,才接滿三桶。</p>
我靠在墻邊久久失神。</p>
拿著幾桶衣物去洗的女仆八卦閑聊。</p>
“夫人畫畫真漂亮啊,可惜材料有點難找,殺幾條人魚才湊夠一點點鮫珠粉呢�!�</p>
“有些血也不純,怪物就是怪物,和我們?nèi)祟惒灰粯印!?lt;/p>
我全身汗毛直立,扶著墻站起來。</p>
艱難走到庭院,先聽見刺耳的哀鳴。</p>
路曼曼的腳邊全是人魚破碎的尸體。</p>
她一腳踩著魚尾,剖出一顆剔透的鮫珠,用力碾碎。</p>
我覺得我的心,也跟著破碎了。</p>
路曼曼逆著光向我打招呼,嘴角勾起惡意的弧度。</p>
“幼霖,我今天才知道,每顆鮫珠的顏色都不一樣誒!”</p>
“可惜我只要白色,不如你來幫幫我,把它們的鮫珠都挖出來——”</p>
我一眼就看到在水缸里的弟弟。</p>
他今年才十歲,甚至不會化形。</p>
“姐姐,救我!”他敲擊玻璃,眼淚變成珍珠。</p>
路曼曼嘟嘴,眼里全是惡意。</p>
“原來他是你弟弟啊,真可愛!不如就先抓他來試試!”</p>
兩個保鏢把弟弟抓起來,送到路曼曼刀下。</p>
我再也克制不住情緒,跪下地上,瘋狂磕頭。</p>
“夫人,求求你,求求您放了我弟弟!”</p>
“您用我的鮫珠吧,我的是白色的!”</p>
路曼曼手上轉(zhuǎn)起刀花。</p>
“可是我今天就想開盲盒,多有趣啊?”</p>
“小弟弟,今天姐姐就先開你的,再開幼霖的——啊,你干什么�。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