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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我狠心？我畜生？</p>

    聽到張凜風(fēng)的種種指責(zé)，早已知道真相的我啞然失笑。</p>

    我沒有立刻跟他爭吵，而是撥通了婆婆的電話：</p>

    “媽，你兒子說沒錢給淼淼治療，所以我決定送你孫女安樂死……”</p>

    還沒說完，電話那頭傳來婆婆的怒吼：</p>

    “你是不是瘋了？我孫女要是出了任何事，我要你償命！”</p>

    面對電話里持續(xù)不斷的辱罵。</p>

    我忍著心中的憤慨，果決地掛了電話后，又用同樣的方式告知自己的父母。</p>

    接到電話的家人們，很快趕到。</p>

    婆婆看到我，不有分手地沖上前甩了我一巴掌：</p>

    “連自己的女兒都舍得殺，你不配做人！”</p>

    而一向護(hù)著我的爸媽，聽到周圍人對我的指指點(diǎn)點(diǎn)后，也痛心疾首地指著我的鼻子大罵：</p>

    “我們怎么養(yǎng)出了你這么個沒心沒肺的狗畜生？淼淼可是你的親生女兒啊，你怎么舍得！”</p>

    我捂著紅腫的臉頰，耳邊嗡嗡作響。</p>

    哪怕所有人都在辱罵我，我依舊保持著冷靜跟他們解釋：</p>

    “你們先別激動�！�</p>

    “我會做這個決定，是因?yàn)槲铱戳藦垊C風(fēng)手機(jī)里的一條短信。”</p>

    我的話猶如一道驚雷劈在張凜風(fēng)身上。</p>

    他猛地閉上嘴，眼中閃過一絲心虛。</p>

    我眨眨眼睛，一臉無辜：</p>

    “我只是想完成我老公的心愿，難道這也有錯嗎？”</p>

    見我把矛頭指向他。</p>

    張凜風(fēng)的脖頸上頓時暴起青筋。</p>

    他窘迫又急躁地對我大吼：</p>

    “周雅然，你別胡說八道！明明是你想給女兒安樂死，居然還有臉怪到我頭上。”</p>

    “你別在這里胡攪蠻纏，女兒跟著你肯定會有危險，我立刻帶她走！”</p>

    他想方設(shè)法地要激怒我，說要立刻帶走淼淼。</p>

    可我卻鎮(zhèn)定心神，假裝茫然地看著他，顧左右而言他：</p>

    “可是那條短信明明……”</p>

    不等我說完，我爸媽就厲聲質(zhì)問：</p>

    “什么短信？什么短信會讓你這么狠心，要讓你的女兒直接安樂死？”</p>

    連圍觀的醫(yī)生護(hù)士還有路人，都覺得我是在為自己的狠心找借口：</p>

    “這女人肯定平時就虐待女兒，否則不會急著要讓女兒去死！”</p>

    “趕緊報警好好查查，這女人應(yīng)該被送去精神病院電擊�！�</p>

    而緊閉的病房里，淼淼的哭聲字字帶血：</p>

    “爸爸，媽媽，我是不是要死了，我不想死……”</p>

    心痛，怨恨，不甘，委屈。</p>

    種種惡言，像利刃一樣劃開我的皮膚，讓我喉口涌出陣陣血腥味。</p>

    可即使已經(jīng)成為所有人眼中十惡不赦的壞女人。</p>

    我仍然從容不迫，直勾勾地盯著看似很愛女兒的張凜風(fēng)：</p>

    “就算我想治療，我們有錢治嗎？”</p>

    “你不是說，你連住院費(fèi)都掏不出來了嗎？淼淼就算不被你接回家，也會被醫(yī)院趕回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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