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等江流吃完，我開始打理整個屋子。</p>
這種事情我很擅長，因?yàn)閺碾x開孤兒院開始，我一直都孜然一身。</p>
但是這次，還多了一個人。</p>
江流吃完后，蒼白的小臉泛起紅潤，有拿起那個破爛的奶嘴放進(jìn)嘴里，眼睛一錯不錯的跟隨我。</p>
晚上睡覺，我在床下打了一個地鋪，無視江流就開始睡覺。</p>
系統(tǒng)說只要我把他養(yǎng)大，那管他吃喝保證他活著就可以了吧。</p>
剛睡著一會兒，我就突然聞到頭頂一股難聞的氣味傳過來。</p>
剛一睜開眼，就發(fā)現(xiàn)江流趴在床上咬著奶嘴，一雙黑眸盯著我。</p>
好臭，原來是江流已經(jīng)很久沒有進(jìn)食，把粑粑拉在了褲子里。</p>
“你拉褲子怎么不說一聲��！臭死了！惡不惡心！”</p>
我對著兩歲的江流崩潰大喊，正常小孩早就被嚇哭了，他只是盯著我，咬著奶嘴不哭不鬧。</p>
我又想起來雨夜的那雙眼睛，也是這么盯著我。</p>
冷靜下來，我還是捏著鼻子給他脫了褲子清洗。</p>
找了整個家卻再也找不出第二條褲子，沒辦法我只能先用一條毛巾把他圍起來，給他洗了個澡。</p>
忙到半夜，又困又累，讓我忘記了恐懼，到頭就睡了過去。</p>
第二天起床，原本在床上的江流，不知道什么時候坐在了我的頭頂，盯著我看，頭頂上鼓起一個大包。</p>
我心里有些厭煩，為什么摔倒了也不哭呢？</p>
是正常人嗎？</p>
我沒時間在糾結(jié)這些問題，我只用完成系統(tǒng)的任務(wù)就可以，其他的我根本不用關(guān)心。</p>
好在這江流的母親設(shè)定是高中畢業(yè)，再憑借我上輩子靠教資的記憶，很快，我便在這農(nóng)村小學(xué)找到了一個小學(xué)老師的工作。</p>
我每天就重復(fù)著三點(diǎn)一線，給江流做飯洗澡，上班，睡覺。</p>
為了省錢，我沒讓江流上幼兒園，都是自己在家里教他。</p>
我們的關(guān)系就像同居在一起的租戶。</p>
等到了江流上小學(xué)三年級，我終于發(fā)現(xiàn)了問題。</p>
他總是時不時的含著那個破爛奶嘴。</p>
無論是拉褲子，還是被同學(xué)欺負(fù)打的渾身是傷，還是我忘記給他做飯害他餓昏，</p>
他只含著那個破奶嘴，用那雙討厭的眼睛盯著我。</p>
下午放學(xué)，我給他新買的褲子破了個大洞，里面露出鮮血淋淋的膝蓋。</p>
“誰干的？”</p>
江流雙眼有些瞪大，這是我第一次會問他身上的傷口。</p>
“我問你誰干的？你是傻子嗎？為什么不還手？你不是挺能耐嗎？拿出你上輩子那股狠勁��！”</p>
江流沒說話，只是又掏出那個破奶嘴塞到嘴巴里，盯著我不說話。</p>
我心中一陣惱火，抓住江流嘴里的奶嘴就用勁扔到門外，大吼，</p>
“江流，你幾歲了，還喊著個破奶嘴，你惡不惡心��！”</p>
江流低著頭不說話，任我對著他狂罵。</p>
看到他的窩囊勁，我心底又升起一股無名火，</p>
曾經(jīng)因?yàn)槭枪聝�，我�?jīng)常被人關(guān)到廁所欺辱，就因?yàn)槲覜]父母，老師也懶得管。</p>
面對一個巴掌，我就是這樣低著頭不說話，只要不反抗，他們打高興就會走了。</p>
我討厭在江流的身上看見自己的影子。</p>
“你給我滾到房間去反省，不到飯點(diǎn)不許出來�！�</p>
江流拖著書包，面無表情的走了，仿佛什么也無法觸動他。</p>
系統(tǒng)的機(jī)械聲在我耳邊想起。</p>
“其實(shí)他一直喊著奶嘴，是之前他每次餓或者疼，他媽就叫他滾去喊奶嘴，不許發(fā)出聲音，痛就咬奶嘴�！�</p>
“如果發(fā)出聲音，他媽媽就會打到他不哭。”</p>
“不過這樣也好，你對他越壞，越有利于推動劇情。”</p>
我想說點(diǎn)什么，發(fā)現(xiàn)自己根本沒有發(fā)出聲音。</p>
第二天，我沖進(jìn)了江流老師的辦公室。</p>
“周老師，你什么意思，我兒子被人打成這樣你看不見是吧！”</p>
“怎么以為我們是單親家庭好欺負(fù)是吧，我不生氣就以為沒事了？”</p>
“今天你要是不把那幾個學(xué)生揪出來跟我兒子道歉，我不介意去校長哪里理論理論�！�</p>
整個辦公室被我鬧的雞飛狗跳，周老師才支支吾吾的把幾個學(xué)生叫出來。</p>
在這之前沒人知道江流是我的兒子，他們都以為江流是孤兒好欺負(fù)，三個小胖見了老師魂都嚇沒了，連忙對著江流道歉。</p>
江流站著原地，有些發(fā)懵，盯著我滿是疑惑。</p>
託欠簍熱衝悉欹淙滶思綴礋丐謥批嗞</p>
就當(dāng)我正準(zhǔn)備帶著江流離開時，我聽見周老師在后面嫌惡的說，</p>
“裝什么呢，誰不知道她就一公交車，誰都能上，現(xiàn)在當(dāng)了個老師以為壓我一頭，連爸爸都被她氣死了，誰知道是哪里來的野種。”</p>
還對著三個小胖摸了摸頭。</p>
“他活該被欺負(fù)，你們沒錯，下次老師還是當(dāng)沒看見。”</p>
“啪——”</p>
我用了十成十的力氣，甩了周明一巴掌，我都是死過一次的人了，害怕打架嗎？</p>
“在欺負(fù)我兒子，就不止這一巴掌了�！�</p>
周明也不是吃素的，在辦公室就跟我扯起頭發(fā)。</p>
最后還是辦公室的其他老師把我們分開。</p>
當(dāng)天下午我就被開除了，以為周明是校長的小姨子。</p>
看吧，就算是配角，也分三六九等的。</p>
晚上回家，我照例給江流做飯，工作沒了再找就是了，實(shí)在不行就去求求系統(tǒng)。</p>
江流跟在我屁股后面，像條尾巴。</p>
“你跟著我干嘛，還不去寫作業(yè)�！�</p>
“為什么？”</p>
“什么為什么？”</p>
“沒什么�！�</p>
所有反派都這么跳躍思維嗎？</p>
不過從那以后，再也沒有見過那個破奶嘴。</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