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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裕要去地里干活掙工分,我就被婆婆關(guān)在暗無天日的廂房。</p>
婆婆手里的雞蛋多了,來廂房里找我的男人也多了。</p>
我不知道白天黑夜,只知道肚子像鼓一樣漲起來了。</p>
肚皮上爬滿青紋,裂開的皮肉疼的鉆心。</p>
我想了無數(shù)次想拿剪子狠狠扎下去。</p>
但我知道,我不能這么放棄自己。</p>
我還有最后一次機會。</p>
秋收的時候,全家都要出門領(lǐng)工分按手印。</p>
隊里規(guī)定,懷孕的我也得領(lǐng)半份工。</p>
江裕他就是權(quán)利頂破天,也是要放我去見生產(chǎn)隊長的。</p>
我盼星星盼月亮,總算聽到了銅鑼響。</p>
“陳秀蘭,出來按手�。 �</p>
我聞聲要出列,卻被婆婆一把掐住。</p>
江裕走上前,一副溫潤的樣子。</p>
但只有我知道他是個衣冠禽獸。</p>
“隊長,我媳婦身體不舒服,人來了就行,我來幫她按手印。”</p>
我張大嘴巴要喊,卻看到了四周圍過來的男人。</p>
一個個都是來過廂房的畜生。</p>
我心生寒意,沒有出聲。</p>
我現(xiàn)在在暗處,出了聲就會被綁起來,再回到廂房我就再無活路可言了。</p>
唯一一個可能幫到我的就是縣里下來的生產(chǎn)隊長。</p>
我得想個辦法到他面前去。</p>
我剛張開嘴,婆婆卻一把掐住我胳膊,指甲深深陷入肉里。</p>
“你給我老老實實當個啞巴,敢亂說話,今晚上有好果子吃�!�</p>
眼看著江裕就要領(lǐng)完工分,我猛掐自己大腿,眼淚嘩嘩得往下流。</p>
我顫抖著聲音,把雙手擦到婆婆臉上。</p>
“媽,你看我...好像流血了�!�</p>
婆婆一愣,抬手摸自己臉上的黃水。</p>
“你瘋了吧!往我臉上抹得啥玩意?”</p>
婆婆一激動,扯著我的手就往下甩。</p>
等她反應(yīng)過來壓低聲音想悄悄把我?guī)ё叩臅r候,這邊的轟動早就引起了隊長的注意。</p>
“那邊怎么回事?不知道組織紀律嗎?”</p>
婆婆點頭哈腰道歉拉著我就要走。</p>
我扯著嗓子嚎起來:“隊長!我是陳秀蘭,我要檢舉有人要殺我和孩子!”</p>
幾個男人上來捂我的嘴,我就搶過邊上裁票的剪子就亂揮。</p>
不少人莫名其妙被我剪斷了頭發(fā),碰傷了臉。</p>
瞬間,周圍一堆人吵吵鬧鬧的,罵江家的媳婦沒教養(yǎng)。</p>
江裕臉色鐵青上來抓著我頭發(fā)就要走。</p>
但周圍的人怎么會讓我走,畢竟誰也不想平白無故被欺負到頭上。</p>
這正合我意,鬧得越大越好看。</p>
“陳秀蘭同志,你有什么事情和組織反饋,這是干什么?”</p>
我二話不說,直接跪在隊長面前。</p>
“我要組織給我做主,我就是個良家婦女,卻在孕期被丈夫賣給了同村的其他十幾個男人�!�</p>
“不信可以去我們家搜,買我一次只要五個雞蛋,但卻害得我生不如死!”</p>
婆婆臉上明顯慌亂了,不安地支支吾吾。</p>
隊長看著我身上的淤青,眼神嚴厲地看向江裕。</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