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就在當(dāng)晚，我公寓的門被人敲響了。</p>

    門外是被雨淋得濕透的邵雯雯，她眼中的憤怒比清明節(jié)那天更甚。</p>

    “事情到了這種地步，你滿意了嗎？”</p>

    “莊誠仁的研究能救多少人你知道嗎？”</p>

    我一把將她拽進屋，反手鎖門：“當(dāng)年我也能救你，你為什么不給我打電話？”</p>

    我連連逼她后退到墻邊：“我們孩子叫別人爸爸的時候，你在哪？”</p>

    “你瘋了！”邵雯雯甩開我的手，“那孩子不是你的！”</p>

    “那為什么出生日期……”</p>

    “那是因為她早產(chǎn)！”邵雯雯的眼淚奪眶而出，“我在自殺后才發(fā)現(xiàn)的懷孕，差點流產(chǎn)！是莊誠仁守了三天三夜才保住她！”</p>

    我對她說的完全不信，隨即冷笑起來。</p>

    “編得真好。那這個怎么解釋？”我拿出孩子的出生證明和自己拍下的照片，邵小雨在操場畫向日葵，那神態(tài)和我小時候如出一轍。</p>

    “她叫邵小雨，對吧，和我小時候幾乎一模一樣�！�</p>

    邵雯雯沉默了。</p>

    她顫抖著從包里取出一封信。</p>

    “我來是為了給你這個……莊誠仁寫的道歉信，他覺得你該知道這些�！�</p>

    拆開信封，里面是邵小雨和我的DNA檢測報告。9999%為親子關(guān)系。</p>

    附頁是一張便簽。</p>

    “放過她們。當(dāng)年是我偽造死亡證明想讓雯雯參與實驗，是我趁虛而入了你們的感情。恨我一個就夠了。——莊誠仁”</p>

    窗外一道閃電劈過，照亮我慘白的臉。</p>

    所有復(fù)仇的快感瞬間化為虛無，</p>

    踉蹌著扶住沙發(fā)：“那為什么…那天在地鐵…”</p>

    “因為恨比愧疚更容易讓人承受。”邵雯雯擦干眼淚。</p>

    “莊誠仁給了我新的身份，新的生活，我甚至還有能治好的可能……相比拖累你我寧愿當(dāng)個‘死人’�！�</p>

    她轉(zhuǎn)身要走時，我突然抓住她手腕：“你的疤…不是自殺時留下的？”</p>

    邵雯雯扯開衣領(lǐng)，露出鎖骨附近的疤痕：“這是手術(shù)時留下的。莊誠仁的新藥讓我多活了兩年，但現(xiàn)在……”</p>

    她慘笑道：“都是你的一紙舉報信徹底毀了這個最后的試驗機會�！�</p>

    我如墜冰窟。</p>

    瘋狂翻找手機，調(diào)出做空記錄。</p>

    那家醫(yī)藥公司的股票代碼旁邊，赫然是莊誠仁研發(fā)中的特效藥代號。</p>

    邵雯雯突然劇烈咳嗽起來，一抹鮮紅出現(xiàn)在她捂嘴的指縫間。</p>

    我慌忙扶住她，感覺到她身體的顫抖。</p>

    “醫(yī)院，現(xiàn)在。”她的呼吸變得急促。</p>

    我立刻呼叫了救護車。</p>

    在等待救護車的時間里，我的手輕輕摟著她，她的體重似乎變得越來越輕。</p>

    她靠在我懷里，氣若游絲：“對不起安智祁……我不想成為你的負擔(dān)，對不起……”</p>

    救護車的鳴笛聲由遠及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