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沖進馬場時,映入眼簾的畫面讓她的呼吸幾乎要窒息。</p>
女兒手肘、膝蓋全是血,眼睛緊閉,小臉慘白得沒有一絲血色。</p>
無論是上輩子,還是這輩子,謝以溪都是被她和謝商宴捧在手心里長大的,何時受過這么重的傷!</p>
江月眠沖上去,小心翼翼地抱住女兒,手指輕輕撥開她凌亂的發(fā)絲,仔細檢查著傷口,每一滴血跡都像是割在她心上。</p>
在看到一旁提著藥箱,卻不上前幫忙的醫(yī)生時,江月眠的眉眼頃刻發(fā)了火。</p>
“還愣著干什么?還不過來幫忙處理?!”</p>
話音未落,一道低沉而冷冽的男聲從身后傳來。</p>
“她有什么資格用謝氏專屬的醫(yī)生?”</p>
江月眠身體一僵,猛地轉過身,目光正對上謝商宴那雙深邃卻冷漠的眼睛。</p>
還未開口,一抹刺眼的紅色身影便從謝商宴身后走出。</p>
周夢瑤紅著眼眸,一臉歉意:“月眠姐,對不起,是我安排不妥當,誤讓你女兒騎上那匹剛到的野馬。”</p>
雖在道歉,可她眼中,分明是毫不掩飾的挑釁。</p>
江月眠的指尖微微發(fā)抖:“野馬連教練都能踢傷,你怎么能讓以溪騎上去!”</p>
周夢瑤紅著眼睛往謝商宴身后躲了躲,眼中泛著淚光,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p>
“我不知道……”</p>
身為秘書,周夢瑤不知道安排過多少次京市權貴的騎馬活動,怎么可能不知道!</p>
江月眠目眥欲裂,剛要開口,謝商宴上前一步將周夢瑤整個人都遮在身后。</p>
“一個野種而已,摔了便摔了�!�</p>
語氣冰冷,仿佛這一切不過是無關緊要的小事。</p>
江月眠如墜冰窟。</p>
孩子還在這,他怎么能說出這樣的話!</p>
這時,謝以溪白著臉,迷迷糊糊睜開眼:“爸爸……”</p>
聲音雖輕,卻像一把尖銳的刀子,釘住了謝商宴離開的腳步。</p>
謝商宴的腳步微微一滯,眸光深處掠過一絲難以察覺的波動。</p>
卻也只是停滯了一瞬,便頭也不回地離去。</p>
謝以溪怔怔看向江月眠,大大的眼睛里浮上一層水霧:“媽媽,爸爸為什么不理我……”</p>
“是因為以溪喊他爸爸,所以他才生氣,不理以溪嗎?”</p>
江月眠的眼淚瞬間奪眶而出,心如刀絞。</p>
她強忍著情緒,低頭輕撫女兒的頭發(fā),聲音溫柔卻帶著顫抖:“不是的,爸爸只是……只是沒聽清,爸爸怎么會不理以溪呢�!�</p>
可沒想到,女兒伸出小手,笨拙地替她擦去臉上的淚水,聲音稚嫩卻認真:</p>
“以溪不哭了,媽媽也別哭。”</p>
江月眠愣住,喉嚨仿佛被什么哽住,鼻尖酸澀得厲害。</p>
她用力點了點頭,勉強擠出一絲笑容:“好,媽媽不哭,媽媽送以溪去醫(yī)院�!�</p>
她壓下心尖的酸澀,仔細檢查女兒身上的傷,把她抱上車,去往醫(yī)院。</p>
一個月后,以溪的傷終于痊愈。</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