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哇塞,又一百萬到賬,沈眠盯著手機里的余額,頓時心花怒放。</p>
霸總就是霸總,攀上這根高枝,媽媽的治療費就不愁了。</p>
兼職也可以辭掉,安心陪伴照顧媽媽。</p>
還能把該死的林易揚送進去吃牢飯,就這個feel倍兒爽!</p>
俞景川的效率一流。短短幾天,寧城的輿論動向一百八十度大轉(zhuǎn)彎,讓林易揚猝不及防。</p>
發(fā)布會上,俞景川亮出證據(jù)和律師函,表示自己將會維權(quán)到底,態(tài)度堅決。</p>
林易揚還沒來得及咨詢律師,就被警察同志帶走了。</p>
傳喚室里,林易揚又露出那副惡心的嘴臉,祈求沈眠和解。</p>
“沈眠,我真的不是故意的。那些網(wǎng)友你一言我一語,都把我弄暈了,我就是順著他們說了幾句,你不至于這么認真吧?看在我們倆曾經(jīng)好過的份上,你就原諒我吧。”</p>
“我呸!”</p>
如果恬不知恥有等級的話,林易揚已經(jīng)到了出神入化的境界。</p>
沈眠狠狠啐了他一口,氣定神閑道:“林易揚,你家里沒有鏡子,總有尿吧?快對著照照,看看你現(xiàn)在的樣子有多令人作嘔。”</p>
“這些話你怎么好意思說得出口��?臉比城墻厚就扣兩塊磚下來補補你的牙縫吧,省得一天漏風�!�</p>
“你……你少裝純了,你敢說你不是爬床勾引俞景川嗎?不然就憑你,連人家的頭發(fā)絲都碰不著一根。”</p>
林易揚又破防了。</p>
沈眠看著他扭曲的表情,自動屏蔽了他那些惡臭的話,只覺得像在看小丑表演,十分滑稽。</p>
“警察同志,你們都聽到了吧,他在直播里也是這樣誹謗我的。我不和解,請你們按照程序處理吧�!�</p>
沈眠說得利落干脆,提交完證據(jù),瀟灑離去。</p>
“夫人,上車�!�</p>
警局門口,俞景川等了有一會兒了。眼見沈眠泰然自若地出來,他就知道今天這場翻身仗,他們都贏得漂亮。</p>
“什么?”</p>
沈眠聽見夫人二字,差點沒站穩(wěn)。</p>
“夫人,愣著干嘛,走了�!�</p>
他又叫了一遍,帶著些玩味。</p>
“俞總今天心情不錯嘛�!�</p>
沈眠迅速鉆進車里,不對剛才的話作回應(yīng)。</p>
“怎么還叫俞總,該改口了吧�!�</p>
俞景川靠在座椅上,灰色羊絨大衣隨意敞著,雙手交叉,狀態(tài)十分放松。</p>
和以往不同,今天的俞景川沒有氣場,眼眸微斂,笑意淺淺,是沈眠沒有見過的模樣。</p>
帥得很自然,沒有攻擊性。</p>
“改什么口,這兒又沒別人�!�</p>
沈眠忸怩。改口叫什么?她叫不出。</p>
“誰說沒別人了。我那沒有心的二老知道我們的事,早就暗中派人跟著,你永遠不知道他們的眼線在哪兒藏著呢�!�</p>
沈眠聽得出他語氣中的松弛,并不覺得現(xiàn)在有什么眼線要對付,便知道他是在捉弄她,冷冷回道:“別誆我了,該配合的時候我會好好演�!�</p>
沈眠不干。加場演戲,沒有觀眾,沒有演出費,她可沒這功夫。</p>
“你就當是提前適應(yīng)咯,否則到時候叫不出口就麻煩了。”</p>
俞景川側(cè)過身看她,比剛才多了幾分認真。</p>
沈眠看著那張?zhí)一ǚ簽E的臉,脫口而出:“好啊,老公�!�</p>
她叫得很甜,不等俞景川反應(yīng),便迅速在他側(cè)臉上嘬了一口,又恢復常態(tài)。</p>
這一刻,大家的內(nèi)心活動都很豐富。</p>
司機:啊啊啊啊,非禮勿視,非禮勿聽。</p>
俞景川:��?她剛剛叫我什么?她剛剛是親了我一口嗎?是嗎?</p>
沈眠:哼,無聊的霸總,又菜又愛撩。無所謂,反正你都甩了兩百萬給我,叫聲老公怎么了,又不會掉塊肉。</p>
俞景川回過神來,面部肌肉有些僵硬,磕磕巴巴地說:“很好,很好。”</p>
沈眠看他雙頰泛起紅暈,莞爾一笑道:“怎么了老公,就當提前適應(yīng)一下咯�!�</p>
俞景川這下老實了。只能輕咬嘴唇,恨恨地說:“很好,很好。”</p>
經(jīng)此一事,俞景川一路無比安靜,不敢再多說半個字。</p>
車子停在黎遠醫(yī)院門口,沈眠下了車。</p>
今天可以辦出院了。</p>
彼時,陽光格外明媚,住院樓下的桂花樹散發(fā)出陣陣甜香,沁人心脾。</p>
等待沈眠辦理出院手續(xù)的間隙,卓歆瑜悠然坐在樹下,捧著熱氣騰騰的玉米,吃得香甜。</p>
行人熙攘,驚飛了遠處的麻雀。在身前的這幾只卻好像不怕人,蹦蹦跳跳地來撿卓歆瑜落在地上的玉米粒吃。</p>
沈眠剛出住院樓,就看到了這溫馨又有趣的一幕:卓歆瑜一邊吃一邊投喂小麻雀,眉眼帶笑。</p>
麻雀探頭探腦靠近,發(fā)出嘰嘰喳喳的叫聲,叼起玉米粒撲騰翅膀飛走了。</p>
這一刻,讓人生出很多對生活的期待。</p>
沈眠一手扛著行囊,一手牽著媽媽,踏上了回家的路。</p>
沈眠的家在離市區(qū)有一個半小時車程的縣城里,說不上舟車勞頓,但來回奔波,總歸是有些疲憊的。</p>
可回到家里,映入眼簾的仍是滿屋狼藉。</p>
地板上積起了一層厚厚的灰塵,沈眠去醫(yī)院之前晾著的衣服依然沒收,水池里的臟碗隱隱傳出酸臭的氣味,臥室里沈繼濤的衣服翻落了一地,桌子上的物件也雜亂無章。</p>
卓歆瑜讓沈眠去休息,自己默默收拾起來。沈眠看不過眼,又氣憤又無奈,跟在后面整理。</p>
而這一切的始作俑者,還在外面花天酒地,樂得自在。</p>
童年時,沈眠一直覺得自己是很幸福的小孩。父母和樂恩愛,將她視若珍寶,她也曾度過一段無憂無慮的光陰。</p>
直到母親確診癌癥,她才幡然醒悟,這些年的美滿,都是母親的苦苦支撐換來的。</p>
他們的小家對于沈繼濤來說,只是歇腳的旅店而已。</p>
父親不會關(guān)心家具壞了要不要換新,更不會在意臥室的燈不亮了該如何去修理。</p>
沈繼濤只知道,衣服臟了自然有人會洗,家里的家務(wù)活他都不必擔心。</p>
他只管工作應(yīng)酬交際,把自己埋在吃喝玩樂的滿足感里。</p>
于是哪怕到了這番田地,沈繼濤也沒有一絲悔改,甚至變本加厲。</p>
所以她必須成長起來。</p>
長成參天大樹,做自己的依靠,也成為媽媽的庇護所。</p>
忙活了半天,母女倆終于讓屋子恢復了清爽干凈的模樣。</p>
沈眠給卓歆瑜倒了杯溫水,自己也舒服地窩在沙發(fā)里,享受著片刻的安寧。</p>
剛準備小憩一會兒,沈眠就聽見了鑰匙轉(zhuǎn)動門鎖的聲音。</p>
她的便宜爹又回來了。</p>
沈繼濤進門,鞋子脫下胡亂一甩,就直奔沈眠而去。</p>
“啪!”</p>
響亮的一個耳光,實打?qū)嵚湓谏蛎吣樕稀?lt;/p>
“好啊你,才幾天不見,你真是有出息了。”</p>
沈繼濤身上酒味很重,步伐搖晃。足見剛剛那一巴掌,是蓄謀已久,卯足了勁兒打的。</p>
“娘倆放著老子不管不顧,過年都不回來給你爹我做頓吃的,倒是在外面做雞做出成就感來了,是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