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老太太呲兒他:</p>
“你姑姑不住古墓,但你奶過兩年就要入土了。我想開了,剩下的日子我想干啥干啥,你們誰也別管。”</p>
傅時硯疑惑一笑,摸摸眉毛,說:</p>
“您這么時髦呢,還有私生女。我爸和我大伯知道嗎?”</p>
“跟他們說的著嗎,平時也不見問上我半句�!�</p>
不等傅時硯接話,老太太直接掛了這位總裁的電話。</p>
江霧惜在一旁聽著,垂眸遮住眼底的思緒,面上柔柔笑著。</p>
根據資料顯示,老太太有一個二女兒,去世的時候跟自己年紀一樣。</p>
江霧惜就是利用這一點,在短短兩個月跟老太太處出了感情。</p>
此刻,她揚起乖巧的笑容,說:</p>
“奶奶,您這樣,幾位長輩要擔心了,不知道還以為是家里進騙子了。雖然以后我不在這個家做了,但您有我的微信,只要您想聊天,隨時都可以打給我。”</p>
只見老太太忽然眼圈有點紅,摸著她的頭說:</p>
“平時他們各自有家,也沒管過我。我就是喜歡你,想讓你常在我身邊。”</p>
“而且沒幾個長輩,我一共有三個孩子。大兒子一家很少來看我,三兒子只會用錢敷衍,我不指望他們。</p>
只有老三的兒子惦記我。他叫時硯,改天領你見見。</p>
他是個不著四六的,但心腸不壞。要是他欺負你,你就來和我說�!�</p>
管家見這交底的架勢,頓時有點欲言又止。</p>
江霧惜不動聲色的將管家反應盡收眼底,以退為進:</p>
“您要是孤單,我每周都過來陪您,這認干親的事不是小事,我是小戶人家的普通孩子,不敢高攀�!�</p>
“好孩子,你放心,這件事我有分寸�!�</p>
江霧惜做為難狀,回保姆房收拾了行李,臨走要了一封推薦信,老太太還關切地問:</p>
“用不用我直接打通電話給林家?”</p>
林家是她的新雇主,也是她籌謀已久要去的地方。</p>
江霧惜笑說不用,和老太太告別后離開。</p>
管家等人走后才說:</p>
“雖然江小姐模樣好、性情好,但畢竟才相處了兩個月,底還沒摸,會不會....”</p>
老太太瞪他一眼,道:</p>
“沒摸現在就去摸,但我覺得小夕這孩子簡單,干凈,不會有問題。而且她說做保姆都是為了她媽媽。久病床前無孝子,她媽媽在病床上躺了三年,她就照顧了三年,這樣的孩子,人品會差嗎?”</p>
管家應是,又說:“剛少爺來電話,說來跟您約會呢�!�</p>
老太太心里高興,嘴上罵道:</p>
“沒溜兒的龜孫�!�</p>
......</p>
車內。</p>
傅時硯忽然打了個噴嚏。</p>
此時一輛對向來車緩慢與他擦肩而過。</p>
恰好他的視線往窗外一滑,一下就定住了。</p>
江霧惜坐在車里,車窗全開,發(fā)絲拂過白皙的臉頰,干凈的雙眸帶著一絲茫然,正往外瞧著什么。</p>
此時,司機問了兩遍都沒聽到后座傳來答復。</p>
“老板,您是不是累了?”</p>
傅時硯一笑,“我正一見鐘情著呢�!�</p>
司機訝異,但很快恢復。</p>
畢竟老板身邊女人無數,日拋一樣,換人速度之快讓他有時候都記不住。</p>
這位爺的‘一見鐘情’估計就是心血來潮的玩笑話。</p>
此時,西裝筆挺的男人正支著下巴看向窗外。</p>
寬肩,長腿,高大的身材即便坐著,也給人一種非常有勁的感覺。</p>
特別那張臉,就算殺了人也會有無數女人愿意窩藏他。</p>
英俊的眉骨和高挺的鼻梁之間形成折角,眼窩深邃,眼睛含著漫不經心的笑,透著股散漫的性感。</p>
但圈內人都知道,傅時硯出了名的狠辣,并非只會玩女人的富三代。</p>
到達別墅時,老太太正在院子里澆花。</p>
傅時硯單手插兜,跟躲暗器似的走了過來。</p>
“您澆我呢,我可不會給您開花�!�</p>
老太太哼一聲,問:“你來干什么?”</p>
“過兒前來拜見姑姑。”</p>
“晚咯,你姑姑走咯�!�</p>
傅時硯頭疼。</p>
“就沒這么個人吧?您要是想我了直說唄,夏女士�!�</p>
老太太瞪眼,“人剛走,你真是吃屎都趕不上熱的�!�</p>
傅時硯見老太太似乎來真的,不動聲色問:</p>
“什么來路��?”</p>
管家說:</p>
“北院的學生,今年剛畢業(yè),就是來頂李阿姨兩個月。老太太心血來潮非要認她做干女兒,人家小姑娘不好拒絕�!�</p>
老太太道:“這話我不愛聽,小夕跟我是有緣分的�!�</p>
傅時硯暗生警惕,但面上不顯,也沒再勸,而是懶散笑著,說:</p>
“行,您想認幾個都行,就是改天再生一個都行�!�</p>
老太太頓時將水龍頭對準傅時硯呲過去。</p>
“你生,趁我還活著,能抱上重孫女�!�</p>
祖孫倆鬧了一會兒,傅時硯趁她進屋拿她手機操作了什么,然后回公司。</p>
走之前,他對管家說:</p>
“下次再放這種妄想攀高枝的人進來,你就和她一起離開傅家�!�</p>
-</p>
江霧惜正暗自可惜,剛剛那輛車上應該就是傅時硯。</p>
她晚走一會兒,說不定能見上。</p>
不過自己想要的東西已經拿到了。</p>
回到租的房子里,她第一件事是把推薦信傳真給家政中介,然后等待消息。</p>
明明是大白天,但窗簾全部拉的死死的,空蕩的客廳幾乎沒有家具。</p>
入目是一張床墊,一盞落地燈和一面密密麻麻貼滿照片的墻。</p>
所有照片的主角都是同一個人——</p>
林安妮。</p>
其中一張照片上,林安妮笑容燦爛,身邊圍繞著父母、弟弟、未婚夫、好友,個個都是高不可攀的塔尖上的人,他們把林安妮視若珍寶,捧在手心。</p>
而江霧惜只身站在黑暗之中。</p>
她扔出飛鏢,釘在那張照片上,目光沉冷。</p>
......</p>
飛鏢被一只小手從標靶上拔下來。</p>
六歲的江霧惜脖子上拴著狗鏈,活動范圍就在狹窄的房間內,正無聊的扔飛鏢玩。</p>
一旁傳來猛烈的床腿晃動聲,不多時,男人提上褲子走了,瞥了縮在角落的她一眼。</p>
江霧惜熟練的打水端到床邊,小聲說:</p>
“媽媽,洗洗�!�</p>
女人打翻了盆,拽過她緊緊抱住,陰冷低語——</p>
“小惜,記住,你活著的意義,就是讓那對狗男女生不如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