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深夜打不到車，我一個人拖著箱子。</p>
燒烤攤上那些醉漢頻頻打量我，我嚇得加快腳步行走。</p>
可經(jīng)過一個黑巷子時，一雙肥膩肥膩的爪子抓著我一拖。</p>
我以為我完了，心死時，我看到了清瘦的謝威。</p>
后來，他賣烤腸的攤子被砸了，手骨頭也脫臼了。</p>
一起逃回他家里時，養(yǎng)母發(fā)現(xiàn)他丟了唯一吃飯的家伙，還打了他。</p>
我掏出了包里所有的現(xiàn)金，她才走。</p>
少年隱在黑暗中，看不清情緒：</p>
「你走吧。」</p>
我拿起包立馬往外跑。</p>
到門口時忽然聽到一陣嗤笑聲，我腳步未聽。</p>
十幾分鐘后，我提著一大袋藥回來。</p>
他愣住了。</p>
白熾燈下，我扒開他的衣服，一點點給他上藥。</p>
他嘶啞著聲音開口。</p>
「為什么不走？」</p>
我沒回答，只是默默幫他把衣服拉起來。</p>
他的目光一直隨著我移動。</p>
忙完一切，我坐了下來，外面月亮高懸，窗外樹枝搖曳，我從包里掏出一顆糖，剝開，遞給他：</p>
「謝威，吃點甜的生活就不苦了。」</p>
他愣住了，破碎的月光似乎跑到了他眼中，少年的眸子不那么灰暗了。</p>
良久，他說：「好…」</p>
……</p>
后來，我住在了離謝威不遠的地方。</p>
每天下晚自習(xí)時，總有一個清瘦的少年，手里握著一把燈靠在班級門口。</p>
漆黑的夜路，我不在是一個人走。</p>
我們一起上課，下課，他的手傷了，我負責(zé)給他補充營養(yǎng)，而他給我補課。</p>
我的成績突飛猛進。</p>
而清瘦的他也越來越結(jié)實，越來越帥氣。</p>
這天下課，我從兜里掏出新買的糖跟謝威分享。</p>
剛剝開，想喂給他。</p>
身后傳來一道怒吼聲：</p>
「你們在干什么？！」</p>
是許城。</p>
他沉著一張臉把我拽到路邊：</p>
「秋秋已經(jīng)不追他了，你給我離他遠一點。」</p>
我想了想：</p>
「哥，做戲做全套，不然林秋回過味來怎么辦？」</p>
男人沉默了幾秒，皺眉：</p>
「只是做戲，別讓他碰你，畢業(yè)立馬甩了他�！�</p>
我笑了笑，沒說話。</p>
他嘆了口氣，從兜里掏出一條鉆石項鏈送給我。</p>
彈幕沸騰：</p>
「就是這里！女主以為男主要跟女配在一起，急哭了，終于說出自己的心意！」</p>
「女配肯定又甜蜜了吧，雖然惡心但好笑。」</p>
「馬上男女主要開始甜甜的戀愛了！」</p>
果然，許城要給我戴上項鏈時，林秋紅著眼眶出現(xiàn)了。</p>
最終那條項鏈被她踩在了腳下。</p>
他們在路燈下?lián)肀�，親吻。</p>
而我淹沒在黑夜中悄然退場。</p>
轉(zhuǎn)身，愣愣的看著不遠處的亮光，心忽然漏了半拍。</p>
我是跑過去的。</p>
少年雙手接住我，他什么都沒說，從兜里掏出一顆糖，給我剝開，喂到我嘴里。</p>
他說：「苦的話吃點甜的�！�</p>
味蕾被甜意占滿，我踮起了腳尖，貼上了他的唇。</p>
少年徹底愣住，反應(yīng)過來后，是更熱烈的吻：</p>
「許柚，是你先招惹我的。」</p>
他的手緊緊摟著我的腰，仿佛要把我揉進骨髓。</p>
或許是有喜事發(fā)生，有人放起了煙花。</p>
絢爛的煙火下，有人開始了甜蜜的地下戀。</p>
……</p>
每每學(xué)習(xí)任務(wù)完成，學(xué)校的小樹林里總會有人約會，青澀的小姑娘們也會偷親喜歡的人。</p>
當(dāng)然也包括我，只是我比他們都大膽一點。</p>
我會壓著謝威，逼著他做一些他覺得羞恥的事，也會強迫他叫一些他不愿意叫的稱呼。</p>
……</p>
這天他剛咬住我的手求饒。</p>
許城看見了。</p>
他臉黑得像鍋底，第一次失了風(fēng)度的大聲訓(xùn)斥我：</p>
「我怎么告訴你的，不要讓他碰你！」</p>
我垂著頭沒說話。</p>
他氣得更狠了：</p>
「不行，等不到畢業(yè)了，現(xiàn)在立刻轉(zhuǎn)班！給我回來，不許私底下見他！」</p>
他第一次發(fā)這么大的火。</p>
正要立馬執(zhí)行時，林秋來了，她紅著眼掉了幾顆眼淚。</p>
許城又心軟了。</p>
「哥，快要考試了，不缺這幾天的，到時候我跟你們一起去南大，干脆利落的走�！�</p>
他同意了，卻警告我：</p>
「柚柚，你要知道，他一個窮學(xué)生，哥毀了他易如反掌�！�</p>
我心口一緊，神色無恙的點頭。</p>
之后幾天，我裝作無事發(fā)生，只是更加珍惜眼前的時光。</p>
考試前夕，我們一起看星星，他和我約定一起去清大。</p>
我笑道：「要是我考不上呢？」</p>
「不會的，你的成績是我親手教的。」</p>
「除非，你不想去�！�</p>
我的笑容更深了：「怎么會呢�！�</p>
他似乎意識到了什么，抱住我，嗓音有些�。�</p>
「許柚，別離開我，再給我一點時間……」</p>
我回抱他，忍住喉間酸意：</p>
「好」</p>
謝威，對不起……</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