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我不會失業(yè)，</p>

    但你媽媽，倒是很可能要進局子了。</p>

    體育課后，我被主任叫進了辦公室。</p>

    他嚴肅道：“山區(qū)希望小學正好缺個書法老師，你下周就過去支援吧，為期三年�！�</p>

    我看著他：“你是打算把我調走？”</p>

    他還沒來得及說話，永杰媽媽又走了進來。</p>

    她晃著那一頭卷發(fā)，笑嘻嘻地說：“哎呀，聽說林老師要去山區(qū)啦？”</p>

    “不過你要是不想去，也可以。畢竟我這個人最好說話了。”</p>

    她說著，拿出一個文件夾，摔在我臉上。</p>

    “你簽了這份協(xié)議，我就大人有大量，原諒你。”</p>

    我拿起來一看，差點沒當場笑出聲。</p>

    那是一份她擬定的所謂《教師責任懲戒與照顧協(xié)議》，內容堪稱離譜：</p>

    若吳永杰當天書法橫豎偏移一度，林老師須自罰二十戒尺。</p>

    吳永杰在校被同學欺負，林老師需當場責罰對方學生并向對方家長索賠。</p>

    林老師需每天早晨提前半小時接吳永杰上學，并在中午為其準備熱午餐。</p>

    吳永杰家長的來電，林老師需在一秒內接起，否則罰十戒尺。</p>

    我抬眼。</p>

    然后當著她的面，把這協(xié)議撕成碎片，扔到她臉上。</p>

    “你做夢�！�</p>

    她怔了一秒，鑲鉆的指甲直接往我臉上抓：“你這給臉不要臉的賤貨！”</p>

    主任連忙攔在我們中間，我以為他是要攔永杰媽媽，沒想到他卻抓住了我，不讓我還手。</p>

    我被主任死死箍著雙臂，根本動彈不得。</p>

    永杰媽媽趁勢一巴掌接一巴掌，左右開弓，打得我臉頰生疼，耳朵嗡嗡作響。</p>

    我咬緊牙關，死死抬著下巴，一聲不吭。</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