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現(xiàn)在師尊都和小師弟要成婚了，是我早走了不礙眼，偏偏他沒臉沒皮地留著�！�</p>
“不會是想找機(jī)會攪黃師尊的大婚吧……”</p>
一句一句，如無數(shù)根銀針般朝裴照夜砸來。</p>
當(dāng)晚，他便被叫去了執(zhí)劍峰大殿。</p>
所有弟子到場，聚在周圍竊竊私語，裴照夜一人跪在大殿中央。</p>
“師尊找我何事？”</p>
秋沉水還沒說話，付盛寒的聲音響起。</p>
“師兄不必如此生疏，快起來吧�！�</p>
裴照夜抬眼，只見付盛寒站在秋沉水身邊，身上的傷已好了，容光煥發(fā)，身旁站著一只靈鶴。</p>
“師兄你瞧，這是我新得的靈寵，我前幾日就是為了抓住它受的重傷�！�</p>
“還好如今我的傷好了，師尊……沉水還將它抓來送給我做靈寵。”</p>
他笑得幸福，裴照夜移目去看秋沉水，只在她臉上看見了縱容。</p>
“恭喜�！�</p>
裴照夜淡淡說著，又道：“若無其他事，弟子先行告退�！�</p>
他起身要走，卻又被秋沉水叫住。</p>
“等等�！�</p>
她自高處睥睨著他，語氣沉沉。</p>
“阿寒的仙鶴想找個地方飼養(yǎng)，你那竹樓靜謐偏僻，讓給阿寒吧�！�</p>
裴照夜的腳步頓住。</p>
半響，他輕聲問：“那我要搬去哪里？”</p>
秋沉水不看他，聲音卻帶著無邊涼�。骸巴忾T的打雜弟子處還有房間，你便搬去那里�！�</p>
話音決絕落下，沒有反駁的余地。</p>
裴照夜啞然半響。</p>
想來是秋沉水也聽見那些流言了，所以要將他趕出去安付盛寒的心。</p>
最終，裴照夜輕輕頷首：“是�！�</p>
他沒說什么，回到竹樓收拾東西。</p>
裴照夜的東西不多，幾本書，一些丹藥，便是一個小包袱。</p>
還有，柜中被仔細(xì)收好的一把鎖。</p>
仙門眾人房中多半是用封印或咒術(shù)，無人掛鎖。</p>
這鎖還是秋沉水多年前從凡間給自己帶的。</p>
“阿夜，凡間的人家，家里都是要有鎖的，鎖起來的才是家�！�</p>
“莫要信旁人說你無家的鬼話，無極宗就是你的家。”</p>
她的話還回蕩在耳邊，被細(xì)心保存多年的鎖也依舊光鮮。</p>
但現(xiàn)在，他的家卻沒了。</p>
將鎖扔下懸崖，裴照夜離開了執(zhí)劍峰。</p>
在請掌門拔去第五根情絲后，裴照夜住到了外門。</p>
灑掃弟子的房間逼仄許多，卻也清凈。</p>
至少，不用再處處受到白眼非議。</p>
住到外門的當(dāng)晚，秋沉水卻找到他道：“大賽將近，你每日來騰云臺練劍也遠(yuǎn)，先去騰云臺旁邊的小樓暫住也可。”</p>
裴照夜靜靜看著她。</p>
眼前的人，仍是那身月白的長袍，眉眼疏離清冷。</p>
明明還是與從前無二的容貌，可大概是情絲已去過半，裴照夜突然有些想不起從前那些刻骨銘心的往事。</p>
他垂下眼皮，淡淡行禮：“多謝師尊好意，弟子去外門就可�！�</p>
“劍術(shù)乃天地萬物孕育而生，天大地大，無需騰云臺，弟子在何處都能練劍。”</p>
這是他第一次拒絕秋沉水。</p>
秋沉水定定看了他許久，最終開口：“那些流言我已查到是阿寒叫人散布，他是因?yàn)樾闹杏形也乓鈿庥檬拢闶菐熜�，莫要同他計較�！�</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