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因為我要記住，你值得我死九十九次�！�</p>
“可是現(xiàn)在……不重要了�！庇嗨济燹D(zhuǎn)身往外走，指甲深深掐進(jìn)掌心，“這第100次，我終于學(xué)會了怎么讓自己徹底死心�！�</p>
走廊上，她撥通了那個久違的號碼：【系統(tǒng)，我后悔了，我要回現(xiàn)實世界去。】</p>
系統(tǒng)的機(jī)械音冰冷地回蕩在耳邊：【確認(rèn)放棄？放棄的懲罰將會是現(xiàn)實世界所有資產(chǎn)清零，你回去后，可能會淪為乞丐，第一天就死亡�！�</p>
余思渺望著面前虛無的控制面板，過往種種如走馬燈般浮現(xiàn)——</p>
崔知野曾跪在雪地里求她別走，說他這輩子只愛她一個；他曾在她高燒不退時徹夜不眠，握著她的手說“渺渺，你要是死了，我絕不獨(dú)活”；他曾在她消失的那三年里，把自己折磨得人不人鬼不鬼，所有人都說，他愛她愛到瘋魔。</p>
可原來，瘋魔的愛也會變質(zhì)。</p>
原來，深愛和背叛，從來都不沖突。</p>
她低低笑了一聲，指尖懸在確認(rèn)鍵上，沒有一絲顫抖。</p>
“崔知野�！彼谛睦镒詈竽盍艘槐檫@個名字，像燒盡最后一點執(zhí)念的灰燼，“我要的愛，從來都是非黑即白——要么百分之百，要么零�！�</p>
“而你，連百分之五十都給不起�！�</p>
指尖按下。</p>
【確認(rèn)�！�</p>
【傳送緩沖期30天，30天后，宿主自由選擇自殺方式，靈魂將在本世界徹底消散�！�</p>
余思渺轉(zhuǎn)身走向醫(yī)院長廊盡頭。夕陽透過玻璃窗斜照進(jìn)來，將她的影子拉得很長，像一道決絕的裂痕。</p>
系統(tǒng)難得多問了一句：【宿主，這30天，你打算做什么？】</p>
她望著窗外漸沉的落日，唇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p>
“假裝什么都不知道，繼續(xù)好好演戲，然后再消失在他的面前一次�！�</p>
余思渺站在廚房門外，透過半開的門縫，她看見崔知野站在灶臺前，修長的手指握著烏木藥勺，輕輕攪動砂鍋里的湯藥。熱氣氤氳，模糊了他的側(cè)臉，卻遮不住他眼底的專注——那是她最熟悉的神情。</p>
曾經(jīng)，這樣的專注只屬于她。</p>
她想起三年前，她剛回來時，因為長期飲食不規(guī)律，胃病嚴(yán)重到吐血。崔知野連夜帶她看遍名醫(yī)，卻始終不見好轉(zhuǎn)。后來，他消失了整整十天。</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