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離婚時，父母都搶著要妹妹，對我唯恐避之不及。</p>

    最終，我被判給了我爸。</p>

    我媽牽著妹妹，幸災(zāi)樂禍地在旁邊看我爸扇我耳光：“使勁打��！打死她，你也不用養(yǎng)了，多省事！”</p>

    剛進門的繼母抱起我：“以后我就是你媽了，聽懂沒有？”</p>

    后來，我給繼母買了別墅豪車，我那多年不見人影的親媽又躺在病床上和我哭訴，求我救救她。</p>

    我笑著掰開她的手指：“您啊，就放心地去死吧�！�</p>

    ......</p>

    離婚還不到半年，我爸就又再娶了。</p>

    女方離異，比我爸小三歲。</p>

    婚禮那天，我被關(guān)在儲物間里，我爸警告我：“你敢給我添亂，老子就打死你！”</p>

    傍晚，賓客散去，屋外漸漸歸于寂靜，我才悄悄摸進廚房。</p>

    煮泡面時，茶瓶不小心翻了，開水澆了我一身，我忍不住慘叫起來，對面的門咯吱一聲，一個女人聽到動靜快步走進來：“怎么了，這是？燙哪了？”</p>

    女人抱起我，她的身上有股淡淡的香味，很好聞：“你就是小余吧？”</p>

    我點點頭，望著她床上那些干果咽口水，她給我拿了很多好吃的，我猶豫幾秒，沒敢接。</p>

    “你別告訴我爸行嗎？”</p>

    “為什么？”</p>

    “茶瓶碎了，我要挨打的�！�</p>

    女人哦了一聲，說：“我不告訴他�！�</p>

    我還是不放心：“我們拉鉤。”</p>

    “嗯，拉鉤�！�</p>

    我吃得狼吞虎咽，活像土匪頭子，女人看著看著就笑了：“你知道我是誰嗎？”</p>

    我沒有說話。</p>

    “從今天起，我就是你媽了�！�</p>

    我動作一頓，腦袋里飛速回憶著看過的童話故事：白雪公主和惡毒皇后、灰姑娘和心機繼母......完了！我完了！</p>

    我呆呆地望著后媽，她皺起眉頭，問我：“你褲子怎么臟了？”</p>

    我心里一緊，迅速從床上爬下來，只見干凈的被罩已經(jīng)染上了一大片污漬。</p>

    我低著頭，慌慌張張地往衛(wèi)生間沖，后媽一把抓住我：“你來月經(jīng)為什么不用衛(wèi)生巾？”</p>

    我整張臉爆紅，好像被人扇了一耳光：“別說那個詞！”</p>

    后媽不明所以：“哪個詞？”</p>

    “就是那個......那個。”</p>

    “什么那個啊，不就是月經(jīng)嗎？難道沒人教你過嗎？”</p>

    我保持沉默，后媽看我的眼神逐漸復(fù)雜起來。</p>

    我第一次來例假那天，弄臟了褲子，同學(xué)的媽媽安慰我說這是好事，證明我長大了，還說可以讓家長給我做點好吃的。</p>

    我興沖沖地回到家，還沒來得及張嘴，臉上就狠狠挨了一耳光。</p>

    我媽叉著腰，一腳把我踹趴在地上，大嗓門清晰地刺激著我的耳膜：</p>

    “你還要不要臉！晃著屁股在外面轉(zhuǎn)悠一整天，生怕別人不知道你是做雞的好料子是嗎？”</p>

    “這么饑渴，你還上什么學(xué)��！趕明兒我跟你班主任吱一聲，你就去夜總會站著吧！看哪個瞎了眼的男人能瞧上你！”</p>

    我捂著褲子，慢慢爬起來，磕磕絆絆地向我媽解釋，卻立刻被我媽打斷了。</p>

    “褲子臟了，留著誰給你洗？誰給你洗！你當(dāng)我是老媽子，全家人只伺候你一個？一天不犯賤就急得慌！”</p>

    這年我十歲，因為來例假在衛(wèi)生間的地板上跪了一天。</p>

    “媽，褲子臟了，我身上還在流血......”</p>

    “流就流，跟我說有什么用？滾你屋里去，丟人現(xiàn)眼的東西！”</p>

    我沒有用過衛(wèi)生巾，每個月來例假，都像是一次巨大的羞辱測試。</p>

    流血了就拿衛(wèi)生紙墊，拿多了還要被罵是自私鬼，褲子臟了，班里的男生吹著口哨起哄，我媽冷嘲熱諷：“裝什么啊？當(dāng)婊子還想立牌坊，我看你就是賤！”</p>

    后來我才知道，那天妹妹臉上長了個火泡瘡，可能影響第二天的視頻拍攝，我媽又氣又急，就拿我來泄憤。</p>

    后媽第一次教會了我該如何使用衛(wèi)生巾，她告訴我，這一點都不可恥。</p>

    她抱起我，看著我的眼睛：“以后我就是你媽了，聽懂沒有？”</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