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今天是父親的生日，聶隨錚為了讓大伙高興，并沒有拆穿程洛雪的謊言。

    可看著程洛雪徑直從張云衛(wèi)身邊走過，沒有一點心虛的身影，他的心還是不可控的有些發(fā)疼。

    緩了緩后，他才壓下胸口的起伏，重新?lián)P起唇走進了內(nèi)廳。

    “司令，下官祝您康健如松，歲月長流！”

    “老師，學生祝您身體健康，生活如意！”

    “老兄，老弟祝你健康長壽，年年與我把酒言歡！”

    聶隨錚一直陪著聶父，為父親擋酒，頗有聶父當年的風范。

    宴席上熱熱鬧鬧，賓主盡歡。

    宴后，聶隨錚和程洛雪站在門口把賓客都送出了聶家。

    最后將程洛雪的那群戰(zhàn)友送走后，兩人難得的獨處，一陣夜風拂過，聶隨錚借著酒勁開口。

    “程洛雪……”

    這時，不遠處傳來一道哭訴的聲音。

    只見一個男人拉著一個女人的胳膊，那女人身后還站著一個穿著時髦的男人。

    那個男人聲音沙啞：“我每天伺候你吃穿，可自從你的前男友離婚回來后，你就跟鬼迷了心竅一樣整天圍著他轉，如今更是為他夜不歸家……”

    女人似是有些難堪，甩開說話的男人：“你發(fā)什么瘋，跟你說了多少次，我和阿文現(xiàn)在只是普通朋友�！�

    阿文應該是那個女人前男友的名字。

    聶隨錚聽到這，轉頭看向一旁的程洛雪。

    他和程洛雪的狀態(tài)，不就是這對吵架的男女嗎，只是他們是夫妻，他們還沒有結婚。

    不過，也好在還沒有結婚，想到這聶隨錚揚起嘴角笑了笑，只是這笑好像不帶開心的弧度。

    過了會，那大喊的男人被那個女人拽回了家，街上又安靜了下來。

    聶隨錚抬頭看著今晚的圓月，輕聲的問：“程洛雪，你說他們像不像我們現(xiàn)在的狀態(tài)？”

    “什么？”

    程洛雪思緒還在剛才那對夫妻上，沒聽到聶隨錚的話。

    她又問了一遍：“你剛才說什么？”

    聶隨錚搖頭，改變了話題：“今晚的月亮好圓，要是人生的每件事也能圓滿就好了�！�

    風聲依舊，沒有回音。

    聶隨錚率先走回院子，身后，程洛雪看著男人的背影，仿佛一下想到下午的事。

    她追上前，溫聲開口：“早上的事，我承認是我瞞了你，但我對明禮真的放下了�！�

    聶隨錚停下腳步，很平靜反問程洛雪：“如果你真的放下，又何必騙我？”

    程洛雪眉頭一皺，神情僵在了原地。

    聶隨錚沒等她的回答，直接進了屋，回到自己房間。

    屋外，聶母的聲音傳來：“洛雪，你和隨錚今天都喝了酒，住一晚，明天再回軍區(qū)吧�！�

    聶隨錚站在房間的窗臺前，看著對面程洛雪住的客房，燈開又燈熄。

    沒關系，他告訴自己。

    反正要走了，也就不在乎了。

    ……

    難得在自己家睡了個好覺，第二天，陽光灑進房間，聶隨錚來到餐廳吃飯。

    餐桌上，沒見程洛雪的身影。

    聶父對他說：“軍區(qū)突然有緊急任務，洛雪一大早就趕回去了�！�

    聶隨錚點點頭，繼續(xù)喝著碗里的白米粥配咸菜。

    吃過飯，他說給軍區(qū)請了假，在家陪陪父母幾天，二老也都欣喜。

    在家第一天，聶隨錚陪父親下棋。

    在家第二天，聶隨錚陪母親澆花。

    日子久違的愜意，可聶隨錚也知道，距離他離開的時間也越來越近了，滿打滿算也只有五天了。

    第二天，聶隨錚看著越來越冷的天氣，出門去商貿(mào)城給父母提前買了棉襖。

    接著，又去菜市場，買了很多菜，打算回去給父母做頓飯。

    最后，他去了日化店，找了很久，買了過年要貼的春聯(lián)和福字。

    今年過年，他應該是回不來了，有了這些東西，也算是給爸媽盡了孝心。

    當他大包小包的提著東西回家時，沙發(fā)上看報紙的聶父，充滿疑惑看向他。

    “隨錚，你怎么買了這么多東西，還有過年才要用的春聯(lián)？”

    聶隨錚聞言，模棱兩可的回：“這次假期休的久，之后工作會很忙，不一定有年假，所以就先幫您和媽把東西都備好�！�

    想了想，他又補充了一句：“對了爸，過段時間我要離開杭市一段時間�！�

    話落，這時身后卻傳來三天沒聯(lián)系的程洛雪的聲音。

    “聶隨錚，你要離開去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