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聶父也反應(yīng)過來，連忙問：“對啊，怎么還要離開杭市？”
聶隨錚抿了抿唇，看向父親解釋道：“工作上的安排，去外地學(xué)習(xí)和考察一段時間�！�
聶父聞言放松了下來，說：“那你一個人去了外地要照顧好自己。你和洛雪說話吧，我去廚房幫幫你媽。”
說完，就放下手里的報紙走了。
聶隨錚沒去看程洛雪，抱著買的東西準(zhǔn)備放到儲物間。
一旁的程洛雪頓了半秒，隨即上前接過他手里的東西：“我來吧�！�
聶隨錚也沒有拒絕，兩人并肩去了儲物間。
看著旁邊沉默的聶隨錚，程洛雪心里莫名的有些異樣，開始主動找話說。
“這次怎么在家里住了這么久，你們研究室不忙嗎？”
聶隨錚看了她一眼，隨口回道：“之前的項目告了一段落，正好有幾天假就回家待幾天。”
程洛雪點(diǎn)頭：“這樣啊。”
之后，她沒有了別的語言，沉默的把東西放進(jìn)柜子里。
沉默的氛圍，讓聶隨錚想起，自己一開始對程洛雪錯誤的認(rèn)識。
兩人剛談對象那會，他以為程洛雪是那種話不多的性格，因?yàn)槊看纬鋈ス浣�，都是他叭叭的不�！?br />
程洛雪說的最對的話就是，嗯，對，行。
后來，在羅明禮來軍區(qū)后，聶隨錚才聽到程洛雪的滿腹滔滔不絕。
所以，只有在面對自己喜歡的人，她才會有說不完的話。
所以，即使他們都三天沒見了，程洛雪依舊對他沒有什么話說。
所以，他聶隨錚，很顯然不是程洛雪喜歡的人。
得到這個答案后，聶隨錚先走出了儲物間，眼睛重新接觸到陽光時，他覺得有些刺眼。
他抬頭看了看天，才起身走向廚房，之后吃過午飯，兩人就回了家屬院。
誰知，剛到家門口，程洛雪就被軍區(qū)的人說有事被叫走。
聶隨錚習(xí)慣了，一人開門進(jìn)去，看到墻上的掛歷，這次他連撕了四頁，距離他畫著五星紅旗的那頁日歷。
——只剩下4張紙，也是4個日子。
聶隨錚微微一笑，走到房間開始收拾自己的行李。
書已經(jīng)打包好了，剩下的就是私人衣服。
他打算把那些不用帶到西北的衣服收拾好后，抽個日子寄回老家。
打開衣柜，他一件件拿出來，突然，最右側(cè)掛著一件新衣服，記憶一陣晃動。
這是他打算和程洛雪結(jié)婚的時候穿的，用肉票找了好多人換成布票，再找老師傅定做的，袖口還繡著象征夫妻恩愛的喜鵲。
那時，聶隨錚是真的以為能和程洛雪結(jié)婚，也能和程洛雪相敬如賓到白頭。
就像父親和母親一樣，相守半生。
所以，這衣服上的都是他對婚姻生活的憧憬和期待。
現(xiàn)在，聶隨錚摸著這件衣服，酸澀爬滿喉間，他忍著心痛，將衣服折好，放進(jìn)袋子，繼續(xù)整理其他衣服。
一晃，一下午過去了。
等聶隨錚整理完，程洛雪都還沒有回來。
他把大包衣服放在了不起眼的角落，然后打算去做個簡單的晚餐，這時，沙發(fā)旁的撥盤電話響了。
聶隨錚走過去拿過話筒放到耳邊，里面?zhèn)鱽沓搪逖⿷?zhàn)友的聲音。
“姐夫，程團(tuán)長在國營飯店喝醉了，麻煩你過來接一下她�！�
聶隨錚一愣。
程洛雪不是被叫去軍區(qū)了嗎？怎么在國營飯店，還喝醉了？
他沉默一瞬，隨后還是點(diǎn)頭回：“好，我馬上就來�！�
到了國營飯店聶隨錚才知道，今天是程洛雪的戰(zhàn)友許文霜過生日。
兩人在軍校開始，就是好朋友。
程洛雪從軍區(qū)處理完事就被叫來喝酒，羅明禮也在其中。
聶隨錚并不感到意外，只是想到他們緣分如此深，還是頓住了腳步。
“姐夫，你怎么不走了？”
聽到聲音，聶隨錚才重新收回思緒，朝著包廂走去。
到了門口，他就看到里面程洛雪好像真的喝醉了，扶著額緊閉著眼睛，一旁羅明禮擔(dān)憂的看著她。
聶隨錚把手放在門把上，正要推門，里面?zhèn)鱽碓S文霜的聲音。
“想當(dāng)初洛雪和明禮在軍校多登對啊，感情也好的跟一個人似的，怎么轉(zhuǎn)身就要跟聶隨錚結(jié)婚了……”
“而且當(dāng)初洛雪和明禮分開明顯是不開心的，今天喝醉想必是難受……”
話說到這，許文霜睡眼朦朧的眼一側(cè)，就看到站在門口的聶隨錚，四目相對，她聲音戛然而止。
許文霜一驚，酒也醒了大半，支支吾吾道：“姐……姐夫你來了，我剛才是喝醉了胡說，你不要介意……”
其他人也看到了聶隨錚，都紛紛附和打起了圓場。
“姐夫，文霜亂說的，你千萬別在意�！�
聶隨錚走進(jìn)去，沒說什么，只是推了推閉著眼的程洛雪：“程洛雪，你還能走嗎？”
程洛雪迷迷糊糊抬頭，靠在了聶隨錚身上。
聶隨錚撫住他，擠著笑平靜的說：“你們接著喝，我先帶她回去了�！�
說完，就半抱半扶的把程洛雪帶出了包廂，全程從容，大氣。
可就在他把程洛雪帶出飯店，正要伸手打出租車時，程洛雪的呢喃聲清晰的落入他的耳中。
“……明禮，對不起，是我辜負(fù)了你……”
酒后吐真言，真言字字扎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