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姜瓷沉默。</p>
她其實沒有想不想的心思。</p>
家里為了利益,安排她聯(lián)姻,她嫁給宋寒洲便是。</p>
她在姜家,一直都只是利益的交換物,比起以前在姜家處處被冷落桎梏,和宋寒洲結(jié)婚后,她反而更自由。</p>
姜瓷的不說話,落在宋寒洲眼里,自然成了默認(rèn)。</p>
他別過臉,臉色很冷,也不再說話。</p>
男人么,再位高權(quán)重也是要面子的,被她主動提及離婚,總歸高興不到哪兒去。</p>
姜瓷閉了嘴,打開車門,獨自下了車。</p>
舞團(tuán)在討論昨天的花邊新聞,都在猜測程路那晚有沒有拿下宋寒洲。</p>
姜瓷換了舞蹈服,認(rèn)真排練。</p>
“姜瓷,你怎么看?”</p>
“嗯?”</p>
“宋寒洲會喜歡程路那款么?”</p>
“不知道�!�</p>
姜瓷腦子里,浮現(xiàn)出江然這個名字,但她沒見過江然,想象不出,宋寒洲喜歡的人會是什么模樣。</p>
程路來時,嬌俏臉蛋掛著甜笑,心思昭然若揭。</p>
有人問:“程路,你真吃到宋寒洲啦?”</p>
程路笑而不語。</p>
“宋寒洲在床上是什么樣兒的?那天那副西裝筆挺冷冰冰的樣子,干起那事兒來,會不會動若脫兔,熱情似火?”</p>
程路意味深長:“宋總很厲害!”</p>
眾人秒懂。</p>
姜瓷意外地看了程路一眼。</p>
宋寒洲昨天才在爺爺面前澄清了新聞,沒想到程路還敢撒謊瞎說,看來是她對宋寒洲挺窮追不舍,還沒放棄。</p>
她目光沒來得及收回,程路突然側(cè)頭,和她對視。</p>
嬌俏杏眼兒里,有少許敵意。</p>
姜瓷不明所以。</p>
程路對姜瓷,至少昨天以前,只停留在同舞團(tuán)同事,長得好,性子悶,不愛說話的印象,再頂多,就是氣質(zhì)挺獨特的,干凈清澈,過目不忘。</p>
初到舞蹈團(tuán)時,程路是有感覺,姜瓷會威脅到她主舞位置的。</p>
但久而久之她就發(fā)現(xiàn),姜瓷這人沒什么上進(jìn)心,不愛競爭,也不愛表現(xiàn),每次表演就老老實實站在邊上,丁點兒喧賓奪主的意思都沒有。</p>
漸漸的,她也不拿姜瓷當(dāng)回事兒。</p>
直到她在酒店門口,主動向宋寒洲投懷送抱。</p>
那晚,宋寒洲剛應(yīng)酬完,西裝敞開,內(nèi)里襯衣紐扣散了兩顆,衣擺掉出皮帶。</p>
從邁巴赫上下來時,冷冰冰的眼底,泛著酒意。</p>
程路很心動。</p>
沒有女人能抵抗得住宋寒洲這種天之驕子,最重要的是,這么多年,宋寒洲身邊從來沒有過女人。</p>
她想成為他的第一個女人。</p>
程路風(fēng)情搖曳地拽住宋寒洲西裝袖口時,后者只寡淡地看了她一眼,冷冰冰的面龐,沒有半分動容。</p>
他只淡問了她一句話:“你是姜瓷的同事?”</p>
程路愣了愣。</p>
宋寒洲已然走遠(yuǎn)。</p>
“姜瓷�!�</p>
表演結(jié)束,姜瓷離開劇院,在夜風(fēng)中等車時,程路叫住她。</p>
“你和宋寒洲認(rèn)識?”</p>
程路很直接,她需要確認(rèn)姜瓷和宋寒洲到底是什么關(guān)系。</p>
姜瓷和程路不熟,平日排練都說不上幾句話,現(xiàn)在對方突然一句涉及隱私的話,不免讓姜瓷有些不適。</p>
“你不是已經(jīng)和宋寒洲睡過了?直接問他不是更好。”</p>
程路臉色一下就變了:“你挑釁我?”</p>
“沒有。”</p>
姜瓷說的是實話。</p>
她和宋寒洲的婚姻,雖然沒有不得對外透露這種約定,但也是她私事,她不想告訴程路一個外人。再者,不熟的人來往,她不說,自然就是不愿意說,都是成年人,她以為程路會有不打破砂鍋問到底的邊界感。</p>
姜瓷平日,表情就很少。</p>
老師也經(jīng)常批評她,跳舞沒有感情,沒有靈魂。</p>
這會兒又對程路帶了些排斥意味,落在程路眼里,就像是看破她的謊言,在冷嘲她。</p>
“姜瓷,你信不信,我明天就讓你在舞蹈團(tuán)待不下去!”</p>
“我信�!�</p>
姜瓷不想跟她爭執(zhí)。</p>
她越平靜,程路心里那股火越無處發(fā)泄,氣得走上前,推了她一把。</p>
程路這一推,就是象征性地威脅她一下。</p>
但姜瓷前幾天扭傷腳,今天又表演過,腳踝復(fù)痛,沒站穩(wěn),往旁邊倒去。</p>
卻跌入一個冰涼的懷抱。</p>
宋寒洲拉住姜瓷胳膊,將人扶穩(wěn),低眉看著姜瓷,聲線微涼:“還好?”</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