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溫疏月獨自走出了人群，可剛走到校門口——

    “啪！”

    一個巴掌迎面打來，溫疏月抬頭就對上溫母生氣的臉。

    “溫疏月你是個廢物嗎，你和程少爺在一起五年了，怎么能眼看著他和別人接吻示愛？”

    不等溫疏月說話，溫母一把摘下她的口罩。

    “你讀中學時，在學校只露了一面，整個學校的男生都為你打架。你晚一點回家，就被人拖進了小巷子。”

    “你這張臉，沒有程少爺誰護得住你？”

    說完，溫母拽著她就走：“不想淪為玩物，就去哄好程少爺，外面的男人可是能吃人的�！�

    溫母絮絮叨叨個沒完，彈幕也跟著吐槽。

    【這媽說的這么好聽，還不是想利用溫疏月討好程懷川，自己好跟著女兒過好日子！】

    【雖然我也喜歡看溫疏月和程懷川恩恩愛愛，但真不喜歡這種賣女兒的媽！】

    【這媽和她臉上的疤一樣惡心難看！】

    溫疏月呼吸一窒，頭一次對彈幕生出厭惡。

    母親臉上的疤痕，是曾經(jīng)別人欺負他們孤兒寡母，母親和人拼命留下來的。

    美貌對窮苦人來說大多都只是災難，母親雖然兇，但從小到大從沒讓她吃過苦，母親只是用自己的方式保護她……

    很快，溫母把溫疏月拉到了更衣室：“我打聽過了，你們學校今天有舞會，程少爺也在，我給你打扮打扮，送你過去�！�

    為了讓溫母安心，溫疏月沒拒絕，只是那句‘我快要死了’，含在嘴里千百遍，卻怎么也說不出口。

    溫疏月被打扮好，去了學校舞會。

    可程懷川已經(jīng)在和夏錦悅跳舞了。

    當初，程懷川改掉溫疏月的高考志愿，要她報舞蹈學院的時候曾經(jīng)承諾，只會跟她一個人跳舞。

    但現(xiàn)在，他和夏錦悅高調跳著愛情華爾茲，般配極了。

    溫疏月戴著口罩僵站在原地，穿堂風刮起她的紗裙，冷得她哆嗦。

    就在這時，身后響起一道聲音：“同學，我能邀請你做我的舞伴嗎？”

    溫疏月一愣，回頭見一個穿著cos軍人的迷彩服的男生正靦腆看著她。

    她本來要拒絕，可喉嚨卻猛地涌上一股血腥。

    來不及多想，她扶著男生：“我有些不舒服，能不能麻煩你送我去洗手間？”

    去了洗手間，溫疏月吐血吐到五臟六腑都尖銳的疼。

    等她出來時，一支舞都結束了。

    身體實在撐不住，溫疏月悄然離開，可還沒走出學校，就被人一把拽住！

    程懷川冰冷的聲音響起：“溫疏月，你怎么敢允許別的男人把臟手放在你的腰上？”

    溫疏月一驚：“沒有，我……”

    她話音未落，就被男人粗魯拖上了車，整個人被甩在皮椅上。

    ‘嘭’的巨響之后，程懷川關上車門，就抽開皮帶壓了下來。

    “求你！別在這里……”

    溫疏月掙扎著，慌得根本壓不住喉嚨的血腥，可男人卻扣住她的背就沒入。

    “你給那個男的碰，不想給我碰？”

    溫疏月疼的發(fā)顫，身體好像被剖開了兩半。

    “程懷川，為什么要這么對我，你明明說過會對我好，一輩子對我好……”

    可她的呢喃，程懷川并沒有聽清。

    掐在她腰上的手勁很大，男人還帶著惡意笑：“怎么不掙扎了？”

    “你是學聰明了，會玩這一套欲擒故縱的把戲。確實，比總在床上裝死魚有趣的多�！�

    車輛搖晃，溫疏月的臉被撞得埋進層層疊疊的紗裙里，這一刻，她恨不得馬上死過去。

    身上心上都疼的受不了，漸漸地，滴滴鮮血從她的唇邊溢出……

    可程懷川看不到。

    從車上到家，結束后已經(jīng)后半夜。

    程懷川睡著了。

    溫疏月雙腿打顫，強撐著去洗澡，處理掉染血的紗裙。

    彈幕終于發(fā)現(xiàn)了異常：【裙子怎么一大片鮮紅，溫疏月怎么了？吐血了？】

    【程懷川雖然虐溫疏月，但吃穿一直給她最好的，她怎么會吐血？應該是咬破了自己的嘴唇吧�！�

    溫疏月沒管彈幕，回到房間凝著熟睡的程懷川。

    她情竇初開就愛上的少年，如今已經(jīng)成熟，輪廓逐漸凌厲，人也變得鋒利。

    夜風涼，冷得她的聲音有些壓抑不住哽咽：“程懷川，你說人為什么會膩呢？”

    程懷川似乎夢魘了，皺了皺眉，一把將溫疏月攬入了懷里，迷迷糊糊道：“溫疏月，你老實點，哪兒都不許走�！�

    溫疏月一陣心澀。

    從18歲開始，她就是待在程懷川的身邊，哪兒也沒有走……

    可她要死了。

    不管程懷川愿不愿意，她都會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