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抱歉，手滑。（1967字）
江堰接過來看了一眼，發(fā)出一聲嗤笑。</p>
用煙蒂點燃那張檢查單，當著沈牧寧的面扔進垃圾桶。</p>
“苦肉計演夠了嗎？真是長本事了，連癌癥都編的出來，你要死就去死，別來我面前礙眼。”</p>
那是沈牧寧上周去檢查的。</p>
乳腺癌第二期，4.5厘米。</p>
在他口中成了演戲、為了博取他的關(guān)注編造的謊言。</p>
“你放心，我死之前，我們的事會兩清�！�</p>
沈牧寧轉(zhuǎn)身欲走。</p>
忽然，漫天鈔票從頭頂灑下。</p>
“江大�；�？嘖，多響亮的名號啊，讓老子玩一次，這三十萬我?guī)湍氵�了，怎么樣？賣誰不是賣啊�！�</p>
說話的人飛機頭、瘦高個，名叫張輝，江堰的酒肉朋友。</p>
張輝往沈牧寧胸口上又拍了一沓現(xiàn)金，“把衣服脫了�！�</p>
江堰下意識捂住夏青青眼睛，踹了飛機頭一腳。</p>
“你們要搞出去搞，別臟了我們眼睛�！�</p>
那一瞬間沈牧寧從頭涼到腳，血液凝固。</p>
身體不自覺發(fā)起抖來。</p>
“得嘞！”</p>
張輝抓起沈牧寧纖細的手臂直接把人拖了出去。</p>
男女力量懸殊，沈牧寧像只無力的小雞仔一樣被拽出去。</p>
外面場地大，樂聲鼓點密集，沒人注意到這一幕。</p>
張輝把沈牧寧丟在沙發(fā)上，手直往沈牧寧胸口摸。</p>
沈牧寧側(cè)身躲開他的觸碰，反手一巴掌甩在他臉上。</p>
“操！”</p>
當著這么多雙眼睛，被一個女人甩了耳光，張輝面子掛不住。</p>
他唾罵一聲，抓住沈牧寧頭發(fā)重重按在坐墊上，直接扒她的衣服。</p>
沈牧寧掙脫不開，趁張輝不注意，手悄無聲息摸向了包里的水果刀。</p>
那雙向來清冷淡然的眼睛里，彌漫出一片血色來。</p>
“賤人，看老子今天不干死你，竟敢……草！誰�。�！”</p>
啪嗒一聲脆響，玻璃杯應聲破碎。</p>
在張輝的腦袋上開了花。</p>
包廂內(nèi)看戲的一眾人等齊齊循聲望去——</p>
只見二樓欄桿上靠著個男人，寬肩，長腿，黑襯衫下束收進窄瘦的腰身里，敞開兩顆扣子，整個人透著一股慵懶勁兒，雖看不清面容，但撲面而來一股貴氣感。</p>
迎著眾人好奇的目光，男人嘴角抹開一縷笑。</p>
“抱歉，手滑�！�</p>
嘴上說著抱歉，但臉上半分歉意也無，舉手投足顯出一股子高高在上的味道。</p>
話落，他直起身，明亮的燈光下，男人的面容顯露出來。</p>
年輕、俊美，眉眼生得極為好看，瀲滟多情，嘴角自帶三分笑，一副薄情渣男相。</p>
四周響起一片吸氣聲。</p>
“你他媽誰��？故意往老子頭上砸是吧？草！”</p>
張輝擼起袖子要沖上去干架，樓梯上下來兩個人高馬大的保鏢往那兒一杵，兇相畢露。</p>
張輝瞬間慫了。</p>
隨后酒吧的安保人員悉數(shù)到場，以他攪亂酒吧經(jīng)營為由請他出去。</p>
包廂門沒關(guān)。</p>
江堰聽到動靜走了出來。</p>
“這是我朋友，喝了點兒酒鬧著玩而已，不至于上綱上線吧。你們老板呢？”</p>
保安：“抱歉江少，這就是我們老板的意思�！�</p>
張輝嚷嚷著被“請”了出去。</p>
江堰的臉色一寸寸冷卻，眼簾輕抬，看向樓上正在看戲的那位。</p>
四目相對，對方輕輕挑眉，手里不知何時又拿了杯酒。</p>
對他輕輕一舉杯，隨后水平倒在地上。</p>
似有若無的挑釁。</p>
江堰暗自攥緊拳頭。</p>
“靠，真當這里沒人了是吧！”</p>
“堰哥，要不要叫人？”</p>
江堰搖搖頭，“別沖動。”</p>
夜潮是京都人開的，饒是他江堰在江洲再如何橫行霸道，也不會輕易得罪京都勢力。</p>
眼前的男人年輕得過了頭，應該不是夜潮的老板，但能在二樓的私密包廂，必定不是一般人。</p>
保安走向沈牧寧，“這位小姐，需要幫助嗎？”</p>
沈牧寧搖搖頭，披好衣服起身的時候，似有所感，抬起頭朝二樓的方向望去。</p>
男人還沒走，正端著杯酒，迎著橘黃色的頭燈輕輕晃動。</p>
琥珀色的光線幾經(jīng)變化，打在他英挺的山根處，使得那道目光更加明暗交錯，難以辨清。</p>
視線交錯。</p>
四年不見，顧宴洲還是那副樣子。</p>
仿佛對一切都盡在掌控，游刃有余，透著一股久居高位的上位者氣場，仿佛所有人都該在他面前俯首稱臣。</p>
想起那些不愉快的過往，沈牧寧垂下眼簾，收回了視線，收拾東西起身離開。</p>
經(jīng)過江堰身側(cè)，他壓低聲音警告：“一哭二鬧三上吊，沈牧寧你最好是真的要死了，不然下一次就不是跪著道歉這么簡單了�！�</p>
沈牧寧頭也不回，仿佛沒聽見一樣，快步離去。</p>
“堰哥，要不要攔？”</p>
江堰擺擺手，“不用，讓她走，用不了多久，她自然會乖乖跪下道歉�！�</p>
呵，裝的倒是挺有骨氣？</p>
可真有骨氣，今天就不該不請自來。</p>
江堰點了根煙，視線掃過二樓早已空無一人的走廊。</p>
“剛那人誰�。窟@么狂。”</p>
“沒見過，不過好像聽見有人喊他顧總？”</p>
“顧？哪個顧？”</p>
“還能是哪個顧啊，顧長海家前陣子回國那個，據(jù)說白手起家，短短兩年時間把JC敲鐘上市，國內(nèi)福布斯富豪榜前五，妥妥的科技新貴，可不是一般的富豪公子哥能比的。”</p>
江洲顧家，也算是頂有實力的老牌豪門了，但跟江家比還是差點兒意思。</p>
聞言，江堰發(fā)出一聲冷冷的嗤笑聲。</p>
夏青青視線涼涼的落在他身上，“怎么，心疼了？”</p>
江堰連忙摟住她，“怎么會，她就是個免費送上門的便宜貨，倒貼我都不要。”</p>
夏青青冷哼，從他手里拿走香煙咬在唇邊。</p>
“你的爛攤子要是還處理不好，就別來找我了�！逼鹕黼x開。</p>
夏青青一走，眾人面面相覷。</p>
“堰哥，嫂子是不是因為網(wǎng)上那些生氣了？”</p>
江堰眸光落在夏青青離開的方向，眼睛微微瞇起，透著一股不悅。</p>
“沈牧寧不是會玩輿論么？那就讓她看看，什么叫水能載舟，亦能覆舟。”</p>